第61章有這麼坑師父的嗎
回去的路上,長柏一臉的不爽。
「師兄,你幹嘛那麼怕她?我又沒說錯——」
他話剛落,長岐就嚴肅的訓斥道:「越來越沒規矩了,忘記師父是怎麼教導我們了?醫者德為先,技為本,魂為鏡。」
「我,我自然記得。」
長岐見他不服,又道:「那我且問你,夏娘子與我等本無瓜葛,卻願將醫術傾囊相授,可謂大德呼?」
長柏聽完咬緊了下唇不說話了,而長岐又道:「你既學了人家的醫術,卻無半分敬意,如此行事,豈不讓人寒心?」
「師兄——」
「你不必如此,醫者知止,德之所在,而你如此品性,將來如何行醫?我會將今天之事如實稟明師父的。」
這話可就極重了,長柏嚇的臉都白了。
「師兄,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絕對沒有咒那鹿四郎的意思啊!」
「他傷成那樣,卻寧折不彎,我敬他是條漢子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咒他?」
「師兄,你信我啊!」
「而且,我,我也沒有要對那個夏娘子不敬,我,我就是一時,誒呀,師兄,我錯了,我知錯了——」
長柏眼淚噼里啪啦的掉,這次是真的怕了。
倘若師父真將他定了性,萬一將他逐出師門,這輩子可就在也不能行醫了。
他苦苦哀求,可長岐卻硬是不理。
做人當有感恩之心。
在當下想學藝有多難?
看看鹿四郎的下場就知道了。
為了學門手藝得受多少苦痛,甚至都有可能把性命搭進去。
都說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
所以,古代的手藝都非常藏私的,甚至對於一脈傳承這種事非常執著。
而像夏小喬這樣公然的毫無避諱的手把手教人醫術的,簡直開天闢地頭一遭。
也正因為如此,就更得長岐敬重。
回去便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鄭老頭。
並鄭重其事的表達了想拜在夏小喬門下的想法。
「你說什麼?」
鄭老頭一聽驚的直跳腳,「你要我拜那丫頭為師?」
他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傢夥,你學了人家的醫術,自己拜師就好了,幹嘛拉著老夫?」
「有你這麼坑師父的嗎?」
而長岐卻一臉嚴肅,根本不是在開玩笑。
原因也很簡單,當初拜師時候發過誓,一生只拜鄭老頭一人,且會為他養老送終,自然不能在投他人名下,這等欺師滅祖,忘恩負義的事兒他不能幹。
「所以,你就讓老夫干?」
鄭老頭被氣的鬍子都要吹飛了。
而長柏更是,整個人都傻了,這要是真成了,那個女人豈不就是他的師祖了?
天那!
一道神雷劈死他吧!
......
而夏小喬並不知道那邊的官司,將人送走後剛進門,就見鹿景淵漫不經心的開了口。
「走了?他們是誰?」
夏小喬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信件,聞言楞了一下。
「哦,你說長岐他們嗎?他們是醫館的學徒。」
「長岐???」
鹿景淵的眸子微閃,小抿了一口茶水道:「很熟嗎?叫的到挺順口?」
「啊?」
夏小喬一臉詫異之色。
「咳,沒什麼?」
鹿景淵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
「哦!」
夏小喬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後,又繼續看手裡的信。
鹿景淵見此抓著茶碗的手又緊了緊,瞄了一眼她手中的信。
「這是——」
可還沒等說完,就傳來了鹿春花的大嗓門。
「快,快點,就是這兒——」
「大夫,你快看看我四哥咋樣了,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求你——」
鹿春花邊抹眼淚邊拽著大夫的衣袖,而那個大夫則一臉不情願道:「誒,你這小娘子,讓老夫看病,你也得先鬆開老夫的袖子啊!」
昨夜下了一宿的雨,路上濕滑難行。
他本就不願意出診,如今又看到這家裡如此破敗心情就更不好了,偏鹿春花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哭哭啼啼的拽著人家。
「你們幹什麼?」
夏小喬突然冷著臉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而鹿春花卻直接仰起了下巴道:「幹什麼?當然是給我四哥治病了,難道信了你那三腳貓的醫術嗎?」
「躲開,別耽誤我給四哥治病——」
這鹿春花也是個狠角色,不等說話直接上手,夏小喬連做兩場手術,此刻身體正有些發虛,沒想到竟招了道,要不是阿梨手快接住了她,怕是要摔倒。
夏小喬頓時冷了臉,可也就是這會兒的功夫,那大夫已經進了病房。
「天那,四哥?我四哥的頭髮呢?」
「夏氏,你,你——」
可還沒等她說完,夏小喬已經一把將人拽了出來,「給我滾出來,讓你進了嗎?」
「你——」
「你什麼你?」
夏小喬冷著臉,「你當我真不敢把你怎麼著是咋?」
而就在這時東屋傳來一陣咳嗽聲,緊跟著就是鹿景淵冰冷的聲音,「鹿春花,給我滾進來!」
鹿春花被嚇的狠狠打了個寒戰。
而夏小喬才懶得搭理她,就在要去屋子將大夫請出來的時候,就見那大夫氣勢洶洶的自己走出來了。
「你這位小娘子,實在可惡,這傷明明都已經處理得當,既請了高人,還拉老夫來作甚?逗老夫玩兒嗎?簡直不可理喻——」
那大夫氣的大袖子一揮,轉身就走。
鎮上最近新開了一家醫館,都說同行是冤家,既然請了別人,還拽他來是幾個意思?
鹿春花見此傻眼了,「大夫,不是大夫你聽我說啊!!!」
可惜人家頭都沒有回。
她這才意識的事情不妙起來。
「怎麼會這樣?」
果然——
鹿春花又一次被罰了。
不僅罰跪,晚上的飯也沒有她的份。
她氣的直哭,不明白自家大哥為啥胳膊肘往外拐?
她這明明是為了救四哥,累死累活跑到鎮上請了大夫回來,半分表揚沒有還被罰,大哥就是偏心,偏心,偏心——
同時也把夏小喬給恨上了。
可惜,根本沒人搭理她,不僅如此,夏小喬晚上還刻意熬了鯽魚豆腐湯,那湯熬的奶白奶白的,聞著都香,那要是喝到嘴裡肯定也特別好喝。
這下鹿春花受不了了,直接被饞哭了。
「夏氏,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嗚——,我一定讓我大哥休了你,休了你——」
「憑什麼這啞巴都能喝,我不能喝?」
「憑什麼那個要死不活的女人,那個瞎子都能喝我不能喝,嗚——,夏氏,你針對我!你欺負人——」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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