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順倒是沒有辜負他的期許，接著道：「之所以說哪一樣都精通呢，是因為我學得比較廣泛，什麼都懂一些，至少能說出這些古董的來歷，價值，以及相關的歷史意義。」

  「哦？原形畢露了吧？真人露相了吧？」

  馮秋生哈哈一笑，道：「之前我就覺得你小子藏得很深，我老爸也說了，你是個高手，只是低調而已，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呵呵，高手倒是不敢當，但我埋頭讀書數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專心研究華夏古玩，倒是對這些東西了解挺多。」

  陳三順覺得，是時候給馮秋生攤牌了。

  否則，讓馮秋生一直覺得他只是普通水平，就不會主動介紹他參加更加高層次級別的古玩聚會。

  他必須要藉助馮秋生的人脈，快速接觸到更加高級的古玩市場，這樣才能賺取更多的錢。

  「行了，既然你攤牌了，那我們就找人切磋一下吧。」

  馮秋生有些激動，原本還不知道找哪個後生對付孫毅那傢伙，現在終於找到了，之前陳三順不攤牌，他心裡也沒底，如今陳三順攤牌了，年紀跟孫毅差不多，倒是可以一拼。

  正當馮秋生想要找孫毅和古楊風報仇的時候，突然從旁邊走過來幾個人，馮秋生抬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的學生。

  「劉海，你也來了啊。」

  馮秋生道。

  「嗯，這不是一年一次的交流會嘛，我從帝都趕了回來，一來想見見老師您，二來是想看看，今年孫毅那龜孫子會不會來。」

  劉海如實道。

  劉海，馮秋生的最得力學生，也可以說是大徒弟，他剛當會長那陣，就有幾個年輕人主動拜他為師，學得一些古玩鑑賞的知識。

  後來幾個徒弟都各自奔赴前程去了，唯有劉海依然堅持著，現在在帝都琉璃廠開了一家文墨店，賣的都是高端字畫古玩，賺錢不少。

  跟他一起同來的，自然是他的兩個朋友，也是帝都古玩協會的會員，所以憑著會員證，能自由進入。

  「你剛到吧？他來了，剛才拍賣會上，還跟小陳搶一幅字畫呢。」

  馮秋生道。

  「哦？什麼字畫，我能看看嗎？」

  劉海本來就是賣字畫文墨的，所以，對這個有點興趣。

  至於陳三順，他經常跟這個大徒弟提起，還給他發過照片，所以劉海認識陳三順。

  「這位是？」

  陳三順不認識劉海，不過見他跟馮秋生關係不一般，倒是好奇地問道。

  「啊哈，差點忘了你們還不認識，我來介紹一下。」

  馮秋生這才反應過來，指了指劉海，道：「這位是我的學生，劉海，也可以說是我的大徒弟，畢竟劉海是我第一個手把手教，才進入古玩界的年輕人，年紀比你長三四歲吧。」

  「陳三順，你好，我認識你，老師天天給我打電話誇你，我都羨慕死了呢。」

  劉海笑著伸出了手來：「終於看到本人，很高興見到你。」

  「呵呵，客氣了，我也很高興。」

  陳三順友好地伸出手來。

  「嗯嗯，下次去帝都的話，記得找我玩，我在琉璃廠開了家小店，對帝都各處景點還是很了解的，可以免費當導遊喔。」

  劉海笑道。

  「好啊。」

  陳三順沒想到，劉海年紀輕輕就在帝都開店了，這是多少人的夢想。

  「對了，剛才老師說的那幅字畫呢，能讓我看看嗎？我經營的就是筆墨字畫這些，要是東西好，我可以買下喔。」

  劉海如實道。

  聽到這裡，陳三順倒是有了打算。

  本來還想著找什麼樣的買家呢，畢竟不認識的人，出價會比較低，而劉海是馮秋生的學生，而且兩人關係很好，賣給他肯定不會坑。

  「哎，那是一幅文徵明的殘字，歸去來兮辭，只有下半部分，要不然，估計能賣出天價。」

  還沒等陳三順出聲，就聽到馮秋生說道。

  「什麼？文徵明的歸去來兮辭？」

  劉海驚訝無比，他是專門賣字畫的，尋找這幅字已經很久了，沒想到能在錦城遇見。

  「給。」

  陳三順見到劉海很激動的樣子，直接將那幅字遞給了他。

  劉海接過那幅字，仔細地看了起來。

  「筆法溫潤秀勁，法度謹嚴而意態生動。雖無雄渾的氣勢，卻具晉唐書法的風致，也有自己的一定風貌。小楷筆劃婉轉，節奏緩和，與他的繪畫風格諧和，不虧是明朝第一。」

  劉海夸道。

  只是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這字是好，但只有一半，毫無收藏價值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劉海回頭一看，果然是孫毅。

  「孫毅，怎麼你還敢來？臉皮比牆角還厚啊，去年不是讓你別來了嗎？」

  劉海沒好氣地說道。

  看到這傢伙就來氣，去年就是被這傢伙抬價，坑了他幾百萬，回去之後整整氣了半個月。

  這一次，他也料到這傢伙會來，所以才匆匆趕回來，打算找機會「報仇」。

  「這裡又不是你家，我想來就來，你管得著？」

  孫毅得意一笑，道：「實不相瞞，我過來就是想為難你們錦城古玩界新生代的，一個能比的都沒有，太菜了。」

  「你說什麼？」

  劉海氣憤地瞪著孫毅。

  「太狂了！」

  圍觀的幾個錦城古玩協會的年輕人，忍不住說道。

  「怎麼，不服？那就請拿出你們的本事來吧。」

  孫毅無所謂道。

  這時候，又走過來一個老人，頭髮半白，尖嘴猴腮，留著一紮長須，看起來十分彆扭。

  來人正是古楊風。

  古楊風見到劉海，立刻故意說道：「哎喲喂，這不是馮秋生的大徒弟嘛，去年虧了錢，今年還敢過來啊，看來是準備好錢了。」

  「哈哈哈…」

  孫毅大笑，顯然是在嘲笑。

  「為老不尊的傢伙。」

  徒弟被人嘲笑，馮秋生豈會袖手旁觀，接著道：「貌似今年你這徒弟，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吧？」

  「的確沒得到什麼好處，但貌似你這小友，剛才被他坑得不輕啊，這半邊字畫，一千五百萬都找不到買主吧，兩千萬拍下，虧了幾百萬，哈哈…」

  古楊風明顯是在嘲笑陳三順。

  孫毅見到師父出擊了，急忙迎合道：「不止吧，一幅不完整的字畫，除了大家覺得值這麼多之外，估計不會有人買下，一千五百萬？一千萬都未必有人要，血虧啊！」

  「有沒有人要，是你說了算嗎？無知之徒。」

  劉海冷聲道。

  「喲，你還不信啊，要不，你現在一千五百萬問問在座的，有誰會買你這幅殘字？」

  孫毅故意將聲音放大，讓周圍的人也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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