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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第一美少年 - 第二百十八章 鯨魚與海字體大小: A+
     
      「如果你養了一條魚,魚死了,你會非常難過;但如果你養了一個大西洋的魚,你還會在意一條魚死了麼?」

      「會。」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我的那頭小鯨魚死掉。」

      源和一龍丟掉手裡的菸頭,關上了雨水拍打的車窗。

      外面的雨水下的正大,他們位於北海道第一藝術學院的附近,剛剛輪流下車去吃拉麵,吃過後繼續上車。

      這幾天他們一路跟隨羽弦稚生的車,那孩子坐飛機他們也跟著坐飛機,選的是距離他最近的航班,下飛機之後立刻買一輛舊車,然後繼續跟隨。

      他們看著羽弦稚生去了日本的許多城市,神戶、福岡、川崎、廣島他們如同每年六月份從南極沿著澳洲東西海岸向北遷徙的鯨魚群,一路不知疲倦。

      「你在偷換概念,對於我而言,黑木童小姐是那片海洋,以她在源家的身份,如果對外公開招婿,日本各大古族會踩爛我們的門檻,他們才是鯨魚,你嘴裡的那條小鯨魚只是你自己的幻想。」

      離打開車窗,吐出煙氣,雨水再次濺入車內。

      「那是你的理解,我也可以有我自己的理解。對我來說,我只要他一個,讓黑木童小姐嫁給他是我此生最堅決的選擇。雖然我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和那個普通的女孩在一起,但是成長路上誰沒犯過錯呢,把他拉回來就好。」

      源和一龍抱著胳膊,腿翹在車前窗上,聲音很輕:「而且我沒有偷換概念,他才是真正的大海。你明白的吧,要是隨便有個男生長得跟他一樣好看,在學校里彈個吉他唱首歌,就意味著三年的優先擇偶權。稚生比那還要誇張的多,他的舞台在整個日本,他是那片海,魚兒們都迫不及待地想湧入他的海里。」

      「如果他願意,可以擁抱海里的任何一條魚兒,你明白麼?危險的是我們。」

      「我不想明白。」離丟掉了菸頭,「也不覺得這很危險。」

      「你覺得黑木童小姐不喜歡他?」源和一龍問道。

      「不,我不是白痴,小姐對他的喜歡,我看的一清二楚。」離說,「我只是覺得他不夠格,皇才是小姐的最佳配偶,僅此而已。」

      旁邊的鼠玩著手裡的遊戲機,低頭不語。

      當宅男是快樂的,有個能隨時變幻模樣的女朋友更是快樂無邊,這場無形的鬥爭誰輸誰贏都影響不到他,他是絕對的中間派,跟皇可以,跟羽弦稚生他也沒意見。

      兩個小時前,趁著羽弦稚生在學校里忙拍攝,他們根據鼠查到的資料,去了花鳥風月家庭住址。

      那是一個相當普通的家庭,北海道萬千漁民之家中的一個,十年前窮的響叮噹,直到他們的女兒在娛樂圈裡出名後,才逐漸富裕起來,最近還在北海道的首都札幌買了一間小公寓。

      她的父母都是平凡之人,往上數三代都是漁民。

      他從街坊鄰居那裡打聽到花鳥風月是個很棒很孝順的孩子,每個月都會把獎學金寄給家裡,過年回家會給鄰居們帶豐厚的伴手禮。

      可是這又能怎樣呢?

      孝順這一點黑木童小姐同樣做的很好,老爺子近些年來生病越來越多,都是她在身邊照顧,端茶送水熬夜陪伴,無一不缺。

      源和一龍想破了腦袋,都沒能想明白羽弦稚生為什麼會看上那個女孩。

      又或者說,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是黑木童小姐沒有的呢?

      這幾天,兩個人很少再交流。

      源和一龍或許是默認了離的說法,那就是把羽弦稚生綁起來問一遍。

      有時候暴力確實很管用。

      尊重需要漫長的培養和耐心,而暴力只需要幾分鐘。

      「呼,終於完成了。」

      羽弦稚生坐在車裡,痛快地伸長懶腰。

      北海道第一藝術學院是最後一站,結束在這裡的半決賽v的錄製,他終於能夠返回東京了。

      他的足跡遍及了日本一百多所高校,若是把行程路線連起來,可以在島國的疆土上織成一張細密的蜘蛛網。

      跟他一樣忙碌的是花鳥風月,她主要是負責東京地區的高校聯舞。

      下午3點45分,羽弦稚生的飛機剛落地,就馬不停蹄地前往了花鳥風月的宿舍。

      一周不見,在這種舟車勞頓之下,羽弦稚生變得更加瘦削。

      同樣的,花鳥風月也瘦了一點,知道他下午回東京,她精心化了妝,來掩蓋主自己的黑眼圈。

      「辛苦了。」

      花鳥風月注視著站在玄關里的羽弦稚生。

      「你也是,一直以來都麻煩你了。」羽弦稚生脫掉鞋子,換上了她準備好的家居拖鞋。

      花鳥風月繞到他的背後,將他的校服掛在衣架上,用熨斗機熨燙,然後把他髒掉的衣服從書包里拿出來,和自己的衣物放在洗衣機里同洗。

      「做的什麼飯,好香啊。」羽弦稚生聞著味兒走進廚房。

      「是魚,這兩天我學會了紅燒魚,你應該會喜歡。」花鳥風月一邊說著,一邊將他洗乾淨的衣服,搭在了繩子上。

      內衣她向來都是手洗,羽弦稚生的也一樣。

      「內衣我還是自己來吧。」羽弦稚生說。

      「沒關係的,很快就好。」花鳥風月換了一盆熱水,將衣物浸泡在水中,然後倒入洗衣粉。

      洗的時候泡沫翻滾,她在額頭擦了一把汗,不小心把泡沫黏在了一縷髮絲上,羽弦稚生伸手幫她抹乾淨,兩個人沉默、卻幸福地笑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羽弦稚生給她講路上發生的趣事。

      她撐著臉頰,幸福地注視著他,她是個很好的聽眾,哪怕有點趣事講起來像是冷笑話,她還是會很捧場地笑起來。

      關於她自己的事情,她一句也不提。

      知道他要回來,她一大早就去超市買了這條新鮮的魚養在水裡,因為怕買別人挑剩下的;下午做飯的時候手指被割傷了,她貼上創可貼,等傷口不再流血後,她又撕掉了,避免他會為自己擔心。

      還有在別家學校聯舞時受到的委屈,也都藏在了肚子裡。

      她並不是堅強的女孩,在家裡也是寶貝,但見到他回來的一瞬間,一切難過都煙消雲散了,唯獨只剩下幸福。

      故事是很好的下飯菜,不知不覺羽弦稚生吃了很多碗米飯,一碗空了,另外一碗就續上了,他甚至不知那是何時續上的。

      這條紅燒魚的味道很不錯,多數的肉都被他幹掉了。

      「好飽啊。」羽弦稚生如同幸福的小豬躺在榻榻米上。

      花鳥風月給他泡了一杯茶,然後開始給自己盛飯,她就著盤子裡剩下的魚骨架,細嚼慢咽。

      她像是一個結婚後的家庭主婦,悉心伺候著他。

      即便她知道他的心可能不會只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但她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吃過了晚飯後,兩個人戴上口罩,去樓下散步。

      途中經過了一間放映館,他們買了票,看了一場電影。

      那場電影講的是什麼,兩個人都沒有記得,只記得彼此的手很溫暖。

      出來後,他們繼續散步,在道路上對著一隻貓指指點點,然後坐在公園的鞦韆上,一起望著巨大的夕陽在暮色中下墜。

      「真幸福啊。」羽弦稚生看著落日一點點地從大地上收走陽光。

      這是普通人日復一日的平澹生活。

      但對於他而言,卻是世上最奢侈的東西。

      離開了這裡,他就不再是路邊普通的孩子了,而是全日本最頂級的人氣選手,無數人等待著他的表演。

      直到某一瞬,太陽落山,鋪天蓋地的黑暗席捲整個世界。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他們在雨中奔跑,歡呼著,望著彼此濕掉的頭髮,相視大笑。

      「用我的毛巾吧。」花鳥風月說著,用毛巾給他擦著頭髮。

      很香,很好聞。

      「好了,換我來給你擦。」

      他的頭髮擦乾後,羽弦稚生接過毛巾,讓花鳥風月坐在自己懷裡,為她擦頭髮。他又拿起一旁的吹風機,將她的長髮一縷縷握在手心。

      熱風呼呼地吹著。

      他忽然想起了。

      想起了,第一次給宮本雪子吹頭髮的情形。

      她白皙的脖頸,身上幽香的氣味,還有她脖頸處的細小斑點,那是由於缺少男人的滋潤,內分泌失調而出現的斑點。

      還有透過脖頸看到的稍微sp;他一路走來,還沒見過誰的,能達到雪子的那種程度。

      「怎麼了?」花鳥風月扭頭問道。

      「沒事。」羽弦稚生笑了笑,回過神來。

      外面下著雨,雨點有節奏地敲打窗戶,他認真傾聽著,心想如果宮本雪子也在這裡,該多好。

      「等比賽結束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好麼?」羽弦稚生問道。

      「誰呀?」花鳥風月說。

      「一個女人,她一直把我當成她的兒子養,她盼望著我能夠早點找到優秀的女朋友,這樣她就不會為我而擔心了,在之前她寫給我的信里,她提到了你,你在她的心裡的地位是第一哦。」羽弦稚生說。

      本該是高興的事情,但他卻沒有笑。

      「她會喜歡我麼?」花鳥風月緊張了起來。

      「一定會的,她又沒有討厭你的理由,拿出你的手藝做飯給她吃,說不定她會感動地哭起來,她其實挺愛哭的。」

      只要是關於我的,她一直都是容易哭,羽弦稚生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她期望自己可以變得很厲害,自己做到了。

      她期望自己可以有個賢惠的女朋友,他也做到了。

      他一直都是個聽她話的好孩子。

      那麼,她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的話。

      我又該怎麼走進你的內心,讓你滿意呢?

      晚上9點23分,告別了花鳥風月,羽弦稚生坐著莉奈良子的車,回到了酒店。

      人是9點50分到酒店的。

      人是9點零59分洗過澡穿上睡衣躺在床上的。

      人是10點剛過一分,就被綁著帶走的。

      地點是在黑木童的房間裡,但是黑木童並不在。

      源和一龍將綁成粽子的羽弦稚生丟在床上,翹起腿坐在椅子上,沉默地抽著煙。

      旁邊站著離,把玩著手裡的鋼牌,似笑非笑地注視著羽弦稚生。

      鼠窩在一旁,縮著腦袋,不敢抬頭。

      羽弦稚生似乎早料到有這麼一天,神色平靜。

      氣氛沉默了幾分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外面大雨滂沱。

      最先打破寂靜的是離。

      「喂,小子,被這樣對待是什麼感受?」

      他微笑著,期待著,想要從羽弦稚生的臉上看出驚恐的神色。

      「我的感受?」

      羽弦稚生躺在床上,望著明亮的燈光,輕聲道,「大概就是出了城,吃著火鍋,還唱著歌,突然就被麻匪給綁了吧。」

      源家三人皆是愣住了。

      這話過於超前,他們無法理解,但聽出了嘲諷的意味。

      離的眼神一暗,立刻想要衝上去,卻被源和一龍一隻手給攔住:「別鬧了,辦正事。」

      「我問,你答,ok麼?」源和一龍輕聲道。

      「好啊。」羽弦稚生說。

      鼠走到床邊,將羽弦稚生的身子扶起來,讓他坐在床邊,與源和一龍四目相對。

      「那女孩是女同性戀麼?」源和一龍問道。

      「不是。」羽弦稚生說。

      「你喜歡她麼?」源和一龍繼續問道。

      「喜歡啊。」羽弦稚生點頭。

      「你們沒做吧?」

      「沒有。」

      「我讓鼠調查了你們的購買記錄,那條編織繩是用來幹什麼的?」源和一龍壓下胸膛里的怒火。

      「你是說那條繩子?」羽弦稚生問道。

      「對。」

      「那是晾衣服用的。」羽弦稚生說,「她要洗我的衣服,原來的繩子不夠用了。」

      源和一龍微微愣住了:「抱歉,是我想歪了。」

      「我也想歪了,抱歉。」鼠說。

      「我也是。」離輕聲道。

      「不怪你們,一開始,我也想歪了。」羽弦稚生說。

      男人們對視一眼,彼此會心一笑。

      「那口香糖盒子也是誤會?」

      「是啊,當時我也嚇了一跳。」羽弦稚生說。

      「早說了,少看點不正經的,不然口味會越來越重的。」離說。

      「但那些資源不是你讓我找的麼?」鼠反唇相譏道。

      「那你們親了麼?」源和一龍笑著問。

      「親了。」羽弦稚生回答。

      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源和一龍臉上的笑容消失。

      這幾天的本章說,只有後台能看到,角色卡也是,所有書都是一樣的,等好了之後,再上新【安山清姬】的角色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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