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司沐是在第二天回來的。

  他們一回來就去找了謝清然，那時候，謝清然正和紀沉在一起。

  接到師父電話的時候，謝清然和紀沉準備要去吃午飯，結果師傅一個電話打來，紀沉盼望的約會就泡了湯。

  「我有事，現在就要離開，午飯就不和你一起去吃了。」謝清然眼含歉意的看了紀沉一眼。

  紀沉心裡很失落，但他嘴上還是跟謝清然說沒事。

  師父和司沐在郊外等著謝清然，他們好像很喜歡在這種地方呆著，偏僻無人的地方，只能看到師父和司沐的身影。

  謝清然笑了一下，加快了速度。

  「師父，師兄。」

  因為這幾年來和師父還有司沐的聚少離多，每一次謝清然看到他們的時候，都會特別高興。

  她嗓音清亮，但是這時候的語氣會有些軟，像是撒嬌一樣的語氣，讓師父和司沐的心在一瞬間就軟了下來。

  「然然。」司沐摸了摸她微亂的頭髮，給她整理好。

  謝清然毫不在意，頭髮只是因為她來的時候速度太快了，被風給吹的。

  但是司沐給她整理頭髮的時候，謝清然也會乖乖的讓司沐給她弄。

  司沐很快給她整理好了，手也離開了謝清然的頭髮。

  沒有過多的寒暄，師父讓謝清然把那條狗的靈魂放出來。

  謝清然就很聽話的放了出來。

  「就是這樣的，師父，你說它還有沒有機會重生？」

  被放出來的狗害怕的蹲在原地，它能感覺到眼前的兩個人，沒有身邊的謝清然讓它感到輕鬆，甚至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生物，身體不自覺的有些發抖。

  謝清然之前已經把這條狗的消息都給師父說了，包括它是被女人用靈寶餵大的這種事情，甚至，它連生出靈智，都和靈寶有關。

  這樣的生靈，若是要給它起死回生，辦法不是一般的難。

  至少謝清然做術士十幾年，都不知道這種辦法。

  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堅信，師父知道怎麼做。

  除了謝清然告訴女人的那個辦法。

  師父說他要過去問問女人，之後再做打算。

  謝清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她問，「師父，不能直接讓它復活嗎？」

  在謝清然的眼中，師父無所不能。

  「那當然是可以的。」師父才不想讓謝清然誤會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我還是要去問問。」

  「好。」

  謝清然帶著師父和師兄去了女人家裡。

  女人還沒有去工作，她的丈夫怕她會想不開，這幾天請了假在家裡陪她，他們兩個人都在等著謝清然的到來。

  「你來了。」女人看見謝清然突然現身，很是驚喜。

  「可以復活它嗎？可以把我的身體給它，只要它能活下來。」

  女人很急切的開口，生怕謝清然不願意。

  她甚至想要跪下來求謝清然。

  師父微微一抬手，就制止了女人的動作。

  「你說，哪怕是把你的身體給了它也可以？」師父問。

  謝清然聽出師父聲音中的冷淡，拉了一下師父的衣角，「我和她說的，我沒辦法讓吃靈寶之後生出靈智的生靈復活。」

  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女人如果用自己的身體去養它，和把自己的身體徹底給了對方沒什麼兩樣。

  一具身體內，不能同時容納兩道靈魂。

  「你是想把它當成什麼？」師父問。

  「我沒辦法把它變成有血有肉的生命。」

  「但是我可以把它雕刻成你想要的樣子，雖然它的動作會有些生硬，但是可以活的很久。」

  「不過，若是這樣，它就很難有輪迴。」

  「為什麼？」女人問，「如果我想讓它陪在我身邊，就會剝除它輪迴轉世的機會嗎？」

  「你說的這樣也沒錯。」

  沒有人可以干涉太多生命的事情，尤其是生死。

  害死太多生靈的傢伙，也會遭天譴的。

  不過，只有謝清然是個例外。

  師父又突然想到了這一點，他握緊了手指。

  「所以，沒有兩全的辦法嗎？」

  「把我的身體給它……」

  「幫了你的術士，會生出業障的。」師父打斷她的話，「甚至可能走火入魔走向死亡，你別把自己說的太偉大了。」

  「沒人應該為你們的痛苦買單。」

  謝清然又不引人注意的拉了拉師父的衣角。

  師父正在生氣，也沒搭理她。

  他就是很不高興，這種辦法提都不應該提的。

  謝清然好不容易被他和司沐養到這麼大，他們不想聽到任何一點會讓謝清然出意外的事情。

  「對不起。」女人愣了一下，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愧疚的道了歉，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還有別的辦法嗎？」

  她還是有些自私的，她不想失去它。

  「還有一個，就是讓它轉世成為你們的孩子。」

  「可是我……」女人很痛苦，「我不能生育。」

  「我沒說這一點我不能幫你。」

  女人震驚的看過來。

  「你伸出手來，我給你把把脈。」

  女人愣愣的被男人推著照做。

  「可以治好，你願意讓它成為你們的孩子嗎，不過它會失去一切和你們二人的記憶。」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的。」女人連聲喊，然後，她又看向身邊的丈夫。

  男人笑著點了點頭，道，「都聽你的。」

  女人流著眼淚，「我想讓它成為我的孩子。」

  師父點點頭，「好。」

  他最後給女人留下了幾張符咒讓她隨身攜帶，又改了改房子內的氣運。

  「你們會在三月之內有孩子，它會變成你們的孩子。」

  「不過，吃靈寶生出靈智的生靈會比平常的生靈聰明，但是沒有自己修煉生出靈智的生靈體質好，它出生之後，在十五歲之前，身體都會不太好，你們如果覺得它會成為累贅，現在還有放棄的機會。」

  「那他十五歲之後呢？」女人關心的問。

  「脫胎換骨，一生無病無痛。」

  「那就好。」女人放鬆下來，「我會好好照顧它，看它長大。」

  「你要記得你今日的話，若是以後反悔，它的病痛會反噬到你們的身上。」

  女人回頭看男人，男人溫柔一笑，語氣很堅定，「我們絕對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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