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沒敢開鎖,而是翻牆而過。
五年前她的功力幾乎喪失,好在經過師父的救治,媽媽的調理,兄弟們的幫助,硬生生讓她恢復到原來。
甚至,現在比以前身體更輕盈了一些!
已是初秋,庭院裡居然花開繁華,各種適合秋天開放的花兒,如火如荼的綻放著。
小徑上乾乾淨淨,可見,落下的秋葉被及時打掃了。
讓喬安更驚奇的是,荷塘里的小魚兒在路燈的照射下,游來游去,荷塘一邊還放著打開了的半袋魚食。
這棟房子有人居住?
難道是喬海生?
他怎麼敢?
喬安狐疑的掠過庭院,打開密碼鎖,進入到了別墅客廳。
客廳里一塵不染,茶几上放著菸灰缸,而菸灰缸里,凌亂的放著幾根沒有倒掉的菸蒂。
喬安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樓,二樓的走廊靜悄悄,不像是有人在。
她推開臥室,借著月光,拉開了衣櫥門。
不管是她穿過的,還是沒剪吊牌的衣服,一件不少的都在。
讓她驚奇的是,床上居然放著一件男人的睡衣。是誰的?
喬安剛要打開燈一看究竟,這時,庭院裡傳來車響。
有人來了?
喬安慌張的躲進了衣櫥。
她想看看是誰住在這裡!
很快,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臥室的門被打開,來人並沒有開燈,而是點上了一排白色的蠟燭。
喬安輕輕的把衣櫥拉給一條縫,這一看,驚得差點叫出聲。
只見陸明彥坐在床頭的腳踏上,他雙眸猩紅,手裡拿著她的一張照片。
「安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你已經離開五年,我無數次央求你入我夢裡,可是你很少來,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
「安安,爺爺讓我娶桑俏,你覺得她怎麼樣?沒有了你,其實我娶誰都一樣,爺爺說給我們兩個月的時間適應,然後與桑俏訂婚,你說結婚的時候,我是不是也要送給她一隻小兔子呢?呵呵……」
陸明彥的笑聲越來越淒涼,他的臉部突然抽搐起來,然後變得猙獰。
他突然拿起白色的蠟燭,任由蠟油滴在他的胳膊上。
不停的……
喬安緊緊捂住嘴巴,陸明彥瘋魔了嗎?
為什麼自虐?
她想衝出去阻止,可是又害怕被陸明彥認出自己。
此時的陸明彥臉色越發難看,他反覆咆哮著同一句話:「喬安,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告訴我為什麼?」
他雙目嗜血般的燃燒著怒火,整個人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恐怖至極。
喬安心如刀絞,那個神儀明秀,朗目疏眉的陸明彥,什麼時候變成了魔一樣?
她該怎麼辦?
這時,陸明彥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刀片,衝著手腕割了下去,緊接著又一刀。
猩紅的血順著手腕滴下來,不停的滴下來……
不一會兒地板上已經猩紅一片。
他卻像沒有知覺一樣,一聲不吭,把刀片一次次深深的刺進手碗裡。
如果再不停手,陸明彥一定會在這個夜晚,失血身亡。
喬安做不到袖手旁觀。
她扯了衣架上暗紫色的披風,往身上一裹,快速拉開門,從衣櫥里走出來,第一步,就是把房間內的蠟燭悉數打翻,借著月光,喬安探出手,打掉了陸明彥手裡的刀片。
陸明彥沒了理智般撲過來,他暴怒著:「喬安,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喬安也不應聲,尋出銀針,直奔陸明彥的後腦。
這兒是最容易導致人昏迷的地方。
「喬安!」陸明彥倒下去的時候,依舊喊著喬安的名字。
喬安急忙打開燈,把披肩一扔,下樓找到醫藥箱,給陸明彥止血上藥,然後進行包紮。
但是,她很明白,做這些醫治只能治療肌膚表面,而陸明彥心裡的傷,需要時間。
亦是,她現在無法醫治的。
聽剛才陸明彥的喃喃自語,好像老爺子催促他與桑俏在一起?
桑俏真的愛他嗎?
還是僅僅喜歡他的權勢?
一旦桑俏發現陸明彥的魔怔之後,還會包容嗎?
喬安對桑俏這個女人並不放心,但,只要陸明彥喜歡,就可以了是嗎?
燈光下,陸明彥還在沉睡,喬安把他抱到床上,輕輕的握住他的手,他的肌膚總是帶著一絲的微涼。
於她,心,卻是暖的。
「陸明彥,其實,我從沒死去!只是不能與你在一起,我祝你餘生幸福,不要再想我了!好不好?」
喬安在陸明彥的耳邊低語。
昏迷中的陸明彥沒有任何的回應。
喬安在陸明彥的唇上印上一個吻,很輕,「陸明彥,我愛你,真的很愛,求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自虐,照顧好自己,餘生都要好好的!」
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喬安的視線貪戀的落在陸明彥的俊臉上,怎麼看都看不夠。
就在這時,樓下庭院裡傳來王嫂急迫的聲音,「少爺……」
隨後是張大江的聲音:「王嫂,你確定少爺來這裡了嗎?」
「少爺不在集團辦公室,不在家,不在醫院,與桑小姐也不在一起,除了這兒,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你看……樓上有房間亮著燈呢,自從少奶奶去世,少爺時不時來這兒住幾天,今天晚上,估計又來了!」王嫂急促的聲音傳來,隨後,便是客廳里打開燈的聲音,緊接著,是上樓的腳步聲。
喬安不能在這兒繼續停留。
她把披肩塞進衣櫥里,破窗而出,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蹲在了窗外的空調台上。
房間的門打開,王嫂疼惜的聲音傳來,「唉,少爺果然在這兒,少爺,少爺……你醒醒!」
「這兒好多血!」張大江震驚的喊道。
「是啊,每個月的十五號就是少爺的劫難日,以前呢,他都是把自己關進老宅的臥室,一整晚不出來,可這個月的十五號,他居然來了這裡,唉!看來,少爺的病比以前更嚴重了,地板上,這麼多血呢!」王嫂嘆息了一聲,她尋出拖把,開始清理地板上的血跡。
「王嫂,現在我們怎麼辦?」在張大江的印象里,陸明彥無所不能,無所畏懼,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更是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如此強大的他,怎麼也會被心魔困住呢?
「你把少爺背下樓吧,如果讓他再在這兒,他會瘋掉的!」王嫂嘆息著說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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