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原來是何主任你們,我說嘛,我在你們這班同學中發現了一個好苗子,嚴格來說,都不算是苗子了,已經長成大樹了,這位同學簡直可以媲美大師了。」馬老看見是中醫院裡的主任醫師們,於是迫不及待地和他們報喜。
「哦,是誰那麼厲害,可以入得馬老的法眼。」何杰笑著問道。
「就是小葉同學啊。」馬老指著葉天說道。
「是他?」何杰和其他主任醫師都是大吃一驚。
這個不是新來的嗎?甚至連他的名字都叫不上呢。qqxδnew
「就是我,葉天,今天早上見面時和你握手那位啊。」葉天說道。
葉天這麼說,可是話裡有話啊,分明是指何杰今天早上不給面子,這是要打臉的節奏啊。
何杰聽到葉天這麼說,心中不覺有點惱火。這小子仗著有馬老撐腰,連說話都變得那麼拽了,含沙射影的。
不過,馬老在這裡撐死也就呆一個星期,等他走了,我再收拾你還不是件易事。
想到這裡,何杰立刻對馬老堆起了笑臉,說道:「馬老,既然發現了新的可造之材,那真是可喜可賀了,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嬌慣不得,容易不知天高地厚,還是悠著點,讓他們吃吃苦,磨練磨練才可以成材的。」
葉天聽見何杰這麼說,不禁暗自思忖道,看來這傢伙見不得自己好,在他手底下看來應該沒有好果子吃了。
馬萬山看見何杰的態度似乎並不怎麼相信自己,於是也不再爭辯下去,繼續叫號,讓下一個病人輪候。
接下來的病人倒也沒有什麼特別,都是一些感冒頭疼的小毛病,並不是些奇難雜症,難度不大。
馬老看到病例難度不大,也是有些意興闌珊,時而自己診斷,時而交由其他實習生當作練手。很快一個上午就過去了,而葉天也不再出手,只在一旁觀摩著,任由其他同學發揮。
而何杰等主任醫師在旁看了一會,並沒有發覺這個葉天有些什麼過人之處,覺得無趣,就提前告辭了。
……
轉眼間,差不多一個星期就要過去了,今天是馬老逗留在江城中醫院的最後一天,過了這一天,他就要回京城了。
同學們都有些不舍,因為在這一個星期里,在馬老的傳幫帶之下,每個人都提高很快,只有葉天是除外的,除了頭一天他高調之外,接下來,他又回復低調了,低調到有些神隱了。
當然,同學們都不敢輕視他了,知道他是一個隱藏的高手,連馬老都想收他做徒弟,確實令人非常羨慕,但偏偏葉天還不答應呢,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因為今天是馬老告別的日子,所以院方也很重視,就連院長,副院長都來觀摩,當然,何杰導師和其他主任醫師都是不能缺席的,所以同學們今天都打醒十二分精神,爭取有個好的表現,給醫院領導留下個好的印象。
馬老剛剛接診完一個病人,正準備按號叫下一個的時候。
突然,院長林清源的電話響起了,他示意大家靜一靜,聽起了電話,忽然間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簡短几句後,他放下了電話,對著馬老說道:「急診室那邊來了個重症病人,而且這人來頭挺大的,萬萬耽擱不起,就有勞馬老您過去看一看如何?」
馬老還未回答,突然從門外急匆匆地跑來一個醫生,這個人葉天都認識,原來是陳重,只見他神情焦急,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會診室。
「陳醫生,發生了什麼事了?」院長林清源問道。
「我這邊新收了一個急診的病人,已經重度昏迷,看來情況危殆了,我估摸著趁馬老在這裡,興許還有得救,所以就立刻趕過來了。」陳重氣吁喘喘地說道。
看到情勢危急,馬老當即大手一揮,說道:「走,我們去看看。」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往急診室。
急診室里,只見一個大約七十多歲的身穿唐裝的老者躺在急救床上,面容枯槁,臉色蠟黃,看起來毫無血色,而且一動不動的,看起來快不行了。
眾人趕到急診室,看到病人的情況也是嚇了一驚,因為這個人,橫看豎看,都像一個垂死之人。
而在病人的身旁,則站著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此刻,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在踱來踱去。
「病人是什麼情況?」馬萬山一去到急診室,立刻就發問道。
那位正在緊張地踱步的中年男人看見一大堆穿白大褂的人進來,就像見到救星一樣,但在這群人當中,他只認得林清源。
「林院長,您可來了。」他焦急地迎上前。
「陸老爺子是什麼情況?」林清源問道。
「林院長,求求您了,救救我家老爺子,他不能就這樣倒下了。」那中年男人神情激動地拉著林清源的手,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說道。
「別這樣,陸先生,冷靜點。」林清源一邊安慰一邊介紹道:「這位是當今大國手馬萬山老先生,就讓他看看老爺子的病情怎麼樣吧?」
馬萬山只是對中年男人點點頭,不再客套,直接走了過去,坐在唐裝老者旁邊,幫他把起脈來。
但馬老把了一會兒脈象,臉色卻接連變了幾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此乃雀啄屋漏之象……」
那中年男人迫切地問道:「那還有救嗎?」
林清源等人一聽,臉色都是一沉。他們是醫道中人,當然明白,雀啄屋漏之脈象,就是讓人回去準備後事的意思。
但也不好對那中年男人明說,一時間,都呆在了當場。
但那中年男人也非等閒之輩,從各人的臉色中已讀懂了他們的意思了。
但是他還是不甘心,又走到馬老面前再次問道:「馬老中醫,我家老爺子還有救嗎?」
馬老收起了搭在唐裝老者身上把脈的手,站了起來,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病人最多只能活四天,回去準備後事吧。」
轟!馬老的話,就如晴天霹靂,令到中年男人一陣昏眩,但這句話從馬老口中說出,卻又帶著無比的權威,令人不敢質疑。
中年男人又望向林清源,只見他也是嘆了口氣,說道:「陸先生,還是……節哀順變吧。」
中年男人一時之間,呆立當場,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雀啄屋漏未必就是必死之象。」突然一把清朗的聲音從後面的人群中發出,大家掉轉頭一看,原來說話的人正是葉天,剛才一直都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觀的葉天,此刻突然發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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