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叔這老頭子為了不讓我和黑明珠在一起，為了不讓黑明珠和我在一起，說什麼不是好東西這些話，也太損了吧。

我說道：「說那麼難聽嗎。」

黑明珠說道：「我跟他說我知道，你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我說道：「行，有你們的。」

黑明珠說道：「你別去禍害別人。」

我說道：「什麼叫我禍害別人？」

她沒說話。

我問：「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啊。難道說，人家喜歡我，是我的錯了？」

她說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敵人盯著你，你跟那些女孩子靠的太近，你就不怕她們遭你連累。」

這話倒是。

我問道：「該不是你暗戀著我，然後怕我跟別的女孩子走得太近吧。」

她說道：「聽不聽隨便你了。」

我說道：「聽，是肯定聽你的。你來這裡幹嘛，看張自嗎？看完了沒有。」

她說道：「我沒想到你也在這裡，我跟你說點事。」

我問道：「什麼。」

我兩坐了下來。

今天我是在這張石桌子上，和三個重要的人講話了。

黑明珠對我說道：「四聯幫我願意對付，但是佳華，我不想去對付。」

佳華，就是程澄澄她們。

我問：「為什麼？是怕賀蘭婷把你當成馬前卒使喚嗎？還是說她之前對你好，你捨不得對她下手了。」

黑明珠說道：「唇亡齒寒。」

我說道：「你想養寇自重。」

黑明珠說道：「程澄澄完了，我們也完了，你明白嗎。」

我說道：「程澄澄這個本身也不在我考慮滅掉的範圍之內。」

我們兩倒是達成了個共識。

我不想滅程澄澄，我不想親自去滅程澄澄，甚至說是幫著賀蘭婷滅程澄澄，讓賀蘭婷他們警察自己去解決吧，可是如果不幫她也不行，就怕她被程澄澄整死。

矛盾。

我說道：「看看我們先把林斌滅了再說吧，這程澄澄，是之後考慮的問題。」

黑明珠說道：「她讓我們幫忙呢？」

我說道：「我去和她說說，說我們先不要去招惹程澄澄，現在先對付林斌，這是最基本的。否則我們雙線作戰，太難。」

黑明珠說行。

在明珠集團，黑明珠是一把手，我是二把手，黑明珠不在，我就是一把手，現在集團什麼大事，她都會和我商量。

這點挺好的。

讓我感覺很舒服，她很尊重我。

不像在監獄里，即使我當了個監獄長，上面有什麼大事小事什麼的，我卻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是我拿主意，賀蘭婷自己給拿主意了。

關於滅掉了林斌和程澄澄后，賀蘭婷會不會就馬上跟著滅掉明珠集團這點，我也一直在想著。

我需要個大師指點迷津。

還是柳智慧。

我帶著禮物去見的柳智慧，畢竟每次去找她，都是很麻煩她，不送點東西不好意思。

柳智慧說道：「說吧，什麼事。」

我說道：「我這可是送你的一份好禮物啊，怎麼，你不打算看看嗎。」

她說道：「首飾嗎？貴重的東西。」

我說道：「哦，這樣子都知道？」

她說道：「挺貴。」

她一看我眼睛，就知道我想什麼了。

我說道：「也還行吧。」

我打開了那個小盒子。

是一個金做的招財貓。

我說道：「你不是開公司嗎，招財貓，多招財。」

她看了看，說道：「謝謝。」

這座招財貓確實有點貴，不過送她，值得。

我把招財貓放她辦公桌上，問道：「不忙嗎。」

她說道：「有人幫我忙。」

我說道：「哦。我來找你，又是有事要問你。」

柳智慧看了看我，問道：「什麼。」

我點了一支煙，說道：「那現在不是我在明珠集團嗎，然後和四聯幫的開打，還有那佳華的，程澄澄開打。唉還是簡單說吧。」

我就問她，黑明珠擔心在滅了四聯幫和程澄澄之後，賀蘭婷會不會對黑明珠動手。

柳智慧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說道：「好吧。我就是想讓你揣摩揣摩她心裡想什麼。要知道我們集團乾的這些事，很多都是犯了罪的，雖然是幫她們做的多，但是我們集團自己做的也多，假如她要抓，真的能列出一大堆的罪名出來。」

柳智慧說道：「現在她怎麼想的，以後有可能也會變。現在不想抓，但是以後時勢變了，她的想法也會跟著變。」

我說道：「這倒也是。不過現在知道她有沒有這個想法，最主要是這點。」

柳智慧說道：「我不知道。」

我問道：「那你呢，你的公司呢？」

柳智慧說道：「只要我能報仇了，這個公司，我無所謂要不要。」

她看得很開。

我說道：「好吧。」

她看看我的髮型，看看我的樣子，看看我的穿著，手錶，說道：「很漂亮。」

我說道：「人漂亮，還是手錶漂亮。」

她說道：「手錶。」

接著她笑了。

我說道：「呵呵，就知道你是逗我的。」

跟她胡扯了一會兒，我嘆氣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即使我改變了，賀蘭婷也還是不會喜歡上我呢。」

她沒說什麼。

我問道：「其實我挺想問問你，你覺得我該堅持追求賀蘭婷呢，還是放棄算了呢？」

柳智慧說道：「那要看你自己了。」

我說道：「在一起很痛苦，她只有在想我的時候才找我，這要等很久。你說她對我有愛情嗎？」

柳智慧說道：「當然有，愛情是情浴的表現，有情浴，就是有愛情。」

我說道：「哦，那她其實也沒必要只對我有愛情，她也可以對別的男人有愛情，是吧。」

柳智慧說道：「佛洛依德認為，暴力是人類情浴不能滿足后的表現，女人仇恨男人，源於男人對女人的背叛和拋棄。就像小說里的天山童姥，李莫愁，等等。賀蘭婷以前的心態和她們一樣，她在遭受到愛人的背叛失戀的重創之後，為了心理痊癒，她進行自我催眠，我不需要男人。表面她也的確這麼做，我行我素，做事業，掙大錢，忙起來想真的不需要男人。可為什麼還是跟你有了感情，還是情浴的問題。她想把自己情浴徹底掩藏，只是這不過是掩藏而已，她和普通的女人沒有任何不同，希望有個男人，讓她成為母親，成為妻子。」

我說道：「所以她找了我，是吧。」

柳智慧說道：「她對你的感情是矛盾的，她愛你，又怕你，又恨你。」

我說道：「愛我可以理解，怕和恨，是什麼意思？」

柳智慧說道：「對你的怕，是因為擔心和你在一起后的失去。人的悲傷來源於失去，分離，人與人的分離，人與物的分離。」

我說道：「好吧，這我能理解了，那恨呢？哪裡有恨了。難道是我以前對她做了不敬的事嗎。」

那的確是我侵犯了她。

柳智慧說道：「對你的怨恨，是因為情浴不能得到發泄的壓抑。她只會有極小的可能性對別的男人動情，因為她掩藏的情浴，是被你和她的肌膚之親喚醒的，這力量能讓她瘋狂，能讓她欲罷不能。她苦苦跟自己說這很危險，不能再掉進情浴的漩渦之中，可是情浴，是不由人能所控制的。愛，是一種浴望，是心理的暗示和渴望。」

我說道：「我聽是聽明白了，那她為什麼還要壓抑著自己不和我親近。」

柳智慧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明白。我說了她害怕受到再次的傷害，你需要改變你自己，改變到讓她能相信你，讓她覺得你有安全感，不可能會離開她，背叛她，讓她不再怕你。」

我問：「那看來她是很恨文浩，那個前男友的。」

柳智慧說道：「以前會有，現在轉移到了你身上。因為愛，所以恨。」

我說道：「那會不會殺了我泄憤。」

柳智慧說道：「可能會殺了你周圍的女人。」

我說道：「真會？」

柳智慧說道：「我給你出了你今天來問我的問題的答案。」

我疑問嗯了一聲，聽得我是一頭霧水。

我來問她的問題，是賀蘭婷會不會在黑明珠幫她收拾了程澄澄林斌這些人之後，就會對黑明珠下手，幹掉明珠集團。

難道這就是答案了？

想來，這真的就是答案了。

柳智慧給出的答案，是如果將來我和黑明珠在一起，賀蘭婷在黑明珠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對黑明珠下手。

甚至會把黑明珠整死？

如果賀蘭婷和我在一起，那黑明珠就能倖免。

是這樣子的嗎。

我問柳智慧：「如果她不能和我在一起，就整死黑明珠，是嗎？」

柳智慧說道：「恐怕連我都會一起遭殃。」

我說道：「幹掉明珠集團，幹掉你的公司，然後把你整死，把黑明珠整死，這樣子的嗎？我還是不相信賀蘭婷會那麼狠啊。」

柳智慧說道：「剷除你們集團對她來說可做可不做，看她心情了。我她是不會殺我，但會不會把黑明珠整死，這也是要看到時候你們之間的關係，還有到時候她的心情了。」

這話讓我聽得，心裡百般滋味，賀蘭婷真有那麼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