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明珠走出去了，開了門。

我喊了一句：「你今晚不陪我睡了啊。」

她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則是馬上打開了聊天軟體，看看賀蘭婷跟我說什麼。

啥也沒有。

讓我太失望了。

這傢伙到底跟哪個男人在一起？

文浩？

肯定不是，她對文浩噁心至極，跟誰都不跟文浩。

那那麼晚了，是和誰在一起呢？

我想不出來了，畢竟人家賀蘭婷，大美女一個，身邊的追求者絡繹不絕，貴公子，總裁，大老闆，x二代，企業家，等等等等。

我只是其中一個最不起眼的那一個，我之所以能和賀蘭婷離得那麼近，難道只是因為工作的因素？

我想之所以得到賀蘭婷特殊的對待和愛戴，是因為她覺得我還算是一個好人，而且有過肌膚之親。

可是啊，哪怕是有了肌膚之親，征服的只是身體，卻還是征服不了她的心。

我想，賀蘭婷所謂的讓我賺夠一個億，再考慮跟我的那種話不過是在激勵我，她並不是真的要我賺夠一個億，而是想讓我上進。如果讓賀蘭婷覺得我在乎她，我還是需要不斷的上進，努力，才是對她的認真。

我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實際上她也讓我覺得沒有安全感。

可實際上就是這樣，因為我自知配不上她，所以沒有安全感，我想明白了，即使我和賀蘭婷有了男女朋友的實際名義，做了一對情侶，我一樣管不住她，因為她實在太優秀了。我哪怕是給她做飯做菜，管住了她的胃，卻守不住她的心，我哪怕是管著了她的錢，假設一下吧，那也一樣留不住她的人，在她面前，始終呈現出來是一個弱者的形象，我們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這樣的在乎，沒有用，真正有用的在乎，是把我自己變得更加的優秀，讓她在乎我。

次日，直接去找了程澄澄。

到了程澄澄的佳華酒店門口，跟那些人說，我找程澄澄。

那幾個酒店的人，也見過我好幾回了，他們知道怎麼做，然後一層一層的往上報，程澄澄同意見我了。

還是在那個小別墅那裡。

還是那個二樓。

她很喜歡這個地方。

程澄澄雙手抱胸，端著一杯咖啡，站在窗檯那裡，看海。

這天陰沉沉的，下雨呢，也沒啥好看。

海面上，一片昏暗，浪還挺大。

我走了過去，咳嗽了一聲，她也沒轉身過來。

我自己坐下來，在陽台玻璃門后坐下來，拿了煙灰缸，點了一支煙，陪她看看海。

程澄澄說道：「人心就像大海一樣，人們看到的永遠只有表面，平靜或者大浪之下，是什麼？」

說著，她扭頭看向我。

我說：「你是在說我嗎？用大海來影射我嗎。我看起來很風平浪靜，就像大太陽下那天第一次和在海上遊艇見面的海面一樣，可實際上，風平浪靜的海面下，也許就是波濤澎湃，暗流洶湧，是吧。」

程澄澄說道：「波濤澎湃的海面下，也能是暗流洶湧。」

我說道：「你是在說我。我什麼時候跟你波濤澎湃？」

程澄澄喝了一口咖啡，問我道：「要不要來一杯。」

我說道：「要，口渴。」

她讓人給我上了一杯咖啡。

我喝著，說道：「味道不錯。」

程澄澄說道：「不感覺苦嗎。」

我說道：「苦，但很香。」

程澄澄說道：「明珠酒店那邊的清吧，是我讓人砸的。」

沒想到她直接就說出來了，這，不科學啊，這不走尋常路，讓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我來著的路上，還想著怎麼開口問她呢。

沒想到她直接就招了，承認了。

我說道：「我知道。」

程澄澄說道：「你來你不就是為了問我這個事嗎？」

我說道：「的確是這樣子的，就是為了來問這個事。」

程澄澄說道：「好了，你不用，我告訴你了。」

我盯著程澄澄看了許久，說道：「你真的是好美，我覺得你如果進演藝圈，也能取得不俗的成績。」

程澄澄說道：「我有多美，我心裡明白，不需要你誇我。」

程澄澄說著，把咖啡杯放下，然後捋了捋額前秀髮。

我問道：「我們兩個相比起來，你覺得我們誰更陰險？」

程澄澄說道：「是你自己自找的。」

我問：「想必你是知道上次砸你們酒店的事，是我們乾的吧。請問你怎麼知道的，是問四聯幫的人，還是查出來的。」

程澄澄說道：「查出來。我們買通了四聯幫和明珠公司的一些人，來幫忙協助調查，讓他們盯著那天你們派人來砸我們酒店當天的視頻看，看看有沒有自己認識的熟悉的身影。」

我說道：「結果有人認出來了我們明珠的自己人。」

程澄澄說道：「你們的人也是能收買的嘛。」

我呵呵一笑，說道：「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

明珠集團的人，沒想到也有這樣的敗類，要嚴查才行。

不過不說我們了，就是程澄澄這樣的教派組織，一樣有這樣出賣組織的人存在，何況是我們，想要讓每個人都做到忠心耿耿那不可能。

回去之後，一定要查出來是誰這麼乾的。

程澄澄問我道：「我想了好久，我不知道你們要這麼做。我們和明珠，好像沒有什麼過節吧。」

程澄澄凌厲的目光盯著我。

我說道：「這是我乾的，我想挑撥起你們和四聯幫的戰火。」

程澄澄說道：「你想坐山觀虎鬥。」

我說道：「是，我希望你們能和我們聯手，滅掉四聯幫，那是我最大的敵人。他們不僅是在監獄對付我們，還在外面對付我們，我以前的女朋友差點被他們害死，害得我和女朋友分手，這仇不能不報。」

程澄澄說道：「不止是這個原因吧。」

我抿著嘴。

程澄澄說道：「想讓我們斗得兩敗俱傷，你們好坐收漁翁之利，消滅四聯幫，下個便是我們。」

我沒說話。

程澄澄說道：「我怎麼樣對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說道：「我不是在對付你，程澄澄，我是不想要你搞什麼組織！你懂嗎？我對你本人並無惡意，但是你這個教派，就是不行，不能發展下去。」

她生氣道：「夠了！不要再說了！」

她一發怒，聲音就大了，頓時，她的手下們馬上出來了，把我給反手控制住了。

她的手下本身就討厭我，不喜歡我，程澄澄一發怒，他們迫不及待要幹掉我。

程澄澄盯著我，對我說道：「我對你好，你反過來對付我？還說對我好！對一個人好，難道不是尊重她，理解她，懂她的嗎？」

我說道：「是！你說的是！我想去尊重你，理解你，懂你。可我無法懂你，你說你好好的一個腦袋，智商那麼高，做什麼生意不好，你非要走這條路！」

她說道：「我不是為了錢。」

我說道：「所以我搞不懂你到底為什麼了。」

她說道：「你之前跟我怎麼承諾的？」

我說道：「如果是我做的砸的你們酒店，任由你處置。」

她說道：「好，你記得就好。」

我說道：「行，要殺要剮，隨你。」

她怒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吃定了我，我不會對你下手！」

其實心裡就真的是覺得她不會捨得對我下手的。

我說道：「程澄澄，懸崖勒馬，為時未晚！再鬧下去，你將萬劫不復！」

程澄澄手下再也不耐煩了：「教主，這個人三翻四次攻擊我們攻擊你，不懲罰他嗎！」

程澄澄說道：「沉海底去。」

我一愣，程澄澄你來真的？

我剛要問她，嘴巴被她手下們捂住了，他們不想聽我廢話，他們不願意再聽到我攻擊他們教派和攻擊他們教主的話，他們不再想讓我開口說話。

我掙扎著，想要掙脫，隨即，有人兩拳重重的擊在我腹部，我兩腳一軟，跪在地上，他們直接把我拖下樓，下樓后，我拚命扭動，一棍子砸在了我的脖子後方，我徹底沒了力氣，他們用繩子綁著了我，拖著我過了沙灘，然後上了船，裝進了一個麻袋之中。

完了，我真的就這麼完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真會殺我。

船開了出去。

在黑暗的麻袋之中，我叫喚著救命。

結果換來了幾腳，踢得我疼得不敢再喊。

難道就這麼去死嗎？

我無數次死裡逃生，這一次，難道就不能逃嗎。

誰也救不了我，除非程澄澄下令他們終止行動。

我大喊道：「你們放了我，給你們錢，要多少。」

又是兩腳：「閉嘴！」

其中一腳踢在了我頭上，踢得我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響。

疼。

沒用了。

我也救不了我自己。

船停了。

我大喊問道：「你們，要把我怎麼樣。」

他們回答道：「綁了一塊石頭，沉海底。」

我喊道：「不！程澄澄不可能這麼對我！你們要是殺了我，你們教主如果後悔的話，你們一定會被她弄死。放了我！你們瞎了眼嗎，你們看不出來你們教主喜歡我嗎！放我！」

我聲嘶力竭的嚎叫。

在死亡面前，所謂的自尊所謂的尊嚴，所謂的骨氣，都是個屁。

結果，大喊大叫的我，又換來了幾腳重重的擊打：「扔下去！」

我感覺到我被他們抬了起來，離死亡不遠了，沉海底，一扔下去，我馬上被綁著麻袋的石頭帶著沉進海底，死無葬身之地，死了也沒有留個屍骨給活著的人供奉，想來只能留個衣冠冢。

我大喊：「不！程澄澄！」

撲通一聲，被扔進海底，接著，石頭把麻袋往下拉，感覺麻袋開始往海下沉。

完了。

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