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們都在看著我。

我對她們說道：「剛才監獄長說，不會碰我打我，大家記著了，我不會有事的，放心了，都回去各自工作崗位，以後好好乾活！不要惹事，記住了！」

她們還在看著我。

我說道：「幹嘛呢？都散了！聽到了嗎！」

我呵斥了一聲：「快點，散了！好好工作！」

她們這才慢慢散去。

小凌拉著我手臂，對我耳邊輕輕說道：「一旦你去了她辦公室，有什麼事，我們馬上去救你。」

我說道：「她不會對我動手，因為上面有人下來對我動手，你們救不了我的，先這樣子吧。讓我們的人，好好工作，不要和她們頂，吃點虧咬牙忍著，知道嗎。」

小凌點點頭。

我說道：「如果我進去了，她們真的打我，你就看著了，該救我救我。不過你們也看不到。諒她們也不會敢動手，我們這麼多人看著呢。」

小凌說道：「如果她們敢動手打你，我們馬上衝進去，揍死她們。」

我笑笑，說道：「好了，和你們共事，真是我的榮幸。還有，快幫我找副監獄長。」

小凌點頭

接著，被監獄長的人簇擁之下，去了監獄長的辦公室。

我真是榮幸，能得到監獄長帶那麼多人的關照，想起來剛進來監獄的時候，我不過是一個小嘍啰，沒人看得上我呢。

到了監獄長的辦公室后，外面一大群她的手下守著。

我看了看外面，然後看看監獄長，說道：「我是老虎嗎，用那麼多人守著我。」

監獄長讓外面的人都散了。

監獄長走過來，對我說道：「你可比我想象中的還有本事。看樣子真看不出來。你還能調動你們兩個監區那麼多人，外面，你拉得動黑社會的人，還有後台，黑白兩道。你可真行啊。」

我說道：「你過獎了。」

敵人的稱讚，可是真的是稱讚了。

我現在擔心的是上面怎麼對付我。

那些人要怎麼對付我。

監獄長說道：「我和你之間，我覺得是很小的事，但是你和別人的事，可真的是大事了，居然會有那麼多深不見底的背景，來找你麻煩，我對你很服氣。我告訴你張帆，這次找你麻煩的不是我，是別人。」

我說道：「無論是你也好，是別人也好，這都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

她說道：「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結果。」

我說道：「那還說什麼呢，和我這個仇人說這個再多，不都是廢話嗎。」

她說道：「我知道你接下來的遭遇是什麼，慢慢享受人生這最後的一段好時光吧。」

我說道：「從認識你開始，就沒有一天好時光。」

她說道：「上次那個見你的人，又來了，想和你談談。」

我說道：「哦，如果談不好，我就直接完蛋了。如果談的好，我也是完蛋，只是時間不會那麼快而已，是吧。」

她說道：「那我不知道，現在對付你的人，不是我。」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謝謝。」

她說道：「旁邊的，會議室。小會議室。」

我去了旁邊的小會議室。

還是上次那個看起來貌似德高望重的老者。

其實叫他老者，未免叫得過老了。

這時候的這年紀的人，在官場上，應該是最巔峰意氣風發的時候。

看到了我之後，他對我點了點頭，說道：「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我說道：「你好。」

他說道：「坐。」

我看了看椅子，坐下來。

會議室本來小，平時開會我們人多，顯得小，但是只有兩個人，就顯得很大了，而且，氣氛雖然貌似輕鬆，但是看他一副贏了的樣子，穩操勝券的模樣，我知道，我麻煩大了。

他對我說道：「小朋友，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嗎。」

我說道：「知道了一點，但不是很清楚，可以和我說說嗎。」

我點了一支煙，我盯著他。

他站了起來，走了幾步，然後又走過來，接著，開口道：「剛才你們監獄長和你說了什麼。」

我說道：「我打死了人？是吧。我什麼時候打死了人。」

他說道：「對，你打了個女囚，女囚在監獄醫院，沒救回來，死了。」

他盯著我，眼睛里全是陰謀。

我說道：「死了，然後呢？」

他說道：「你們監獄長告訴你了。」

我說道：「我沒碰過她，我們有監控！有視頻。她是自殺的！」

他說道：「監控，視頻？在哪。」

我說道：「在。」

我突然卡殼了，這時候，監控，視頻在哪？

監控視頻，本來是我們管的，但是監獄長讓偵察科科長來當我們總監區長，偵察科科長也是管這些視頻的，她們一上來，還不毀了那些視頻嗎！

我們一被撤下來，就是不可能接觸到那些監控室的那些視頻資料的了。

當時為什麼不想著先拷貝下來一份？

真是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這一步！

接著，她們再聯合程澄澄那幫人，對我下手，監獄長他們控告我打死女囚，而程澄澄她們教眾就是證人。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啊，毀了視頻資料，呵呵，這招，高招！」

他對我說道：「張帆，就算我們不用這些招，我們也有別的招對付你，太多了，想要找你一個把柄對付你，太容易不過了。就算你沒有把柄，我們也能製造你把柄。」

我說道：「真夠無恥缺德，陰險的！」

他說道：「罵我沒用，想想你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做了什麼好事。」

我說道：「我想我那個不算做壞事，我做的才是好事，你們做的，真不是人做的好事。」

他說道：「你別跟我頂撞，你還是老實一點，因為沒有好果子吃。」

我說道：「頂不頂撞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他說道：「你知道就好。」

我抽著煙，說道：「說吧，你們想要把我怎樣！」

他說道：「上次和你說的，看來你沒想清楚？我估計你是忘了時間，要麼就是不願意配合我們。」

我說道：「說對了，就是不配合你們。」

他說道：「說出柳智慧在哪，你還有一條生路！否則你就被毀掉！」

他走過來，惡狠狠的盯著我，居高臨下，像一隻老虎，看一隻老鼠。

我問道：「要怎麼樣毀掉？告我殺人？」

他說道：「毆打女囚致死，這罪名，夠你受的吧。就算你不會判死刑，到了牢里，你別以為你好過。」

我說道：「你們通天的本事，可以直接讓法院弄我死刑了。我知道的。」

他說道：「你一點都不怕啊？我不相信你不怕。」

我感覺到了黑暗，真正的黑暗，如深淵一般的黑暗，我站在這深淵的邊緣，被推到了深淵的邊緣，腳底涼颼颼的，因為我看不到底，我不知道這深淵有多深，深不見底，讓我覺得可怕，恐懼。

賀蘭婷，柳智慧，黑明珠，都搞不定的這個深淵。

我說道：「怕。」

他說道：「快點說她到底在哪！」

我說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真的。」

他說道：「別跟我們來玩這一套，你們經常對犯人用刑吧，試過受刑嗎？那是什麼感覺！」

我說道：「真的不知道在哪，平時都是她聯繫我。我聯繫不到她。」

我掏出了手機，翻了翻號碼，說道：「這個就是她給我打來的電話，有時候，是空的，不顯示號碼。有時候，就是一大串長長的。」

他直接拿了我手機，撥打了過去。

空號。

一個是無法接通。

這些號碼怎麼可能打得通。

他說道：「我不相信你聯繫不到她！」

我說道：「她就是那種即使我死了，她也要先保住她的那種想法。」

他說道：「你不把她交出來，你休想出去了！」

怪自己當時氣憤沖昏了腦袋，打了這幫人，暴露了自己，現在好了，自食惡果，他們直接拿我來開刀了。

要把我抓了，逼出柳智慧。

可是抓了我，也不可能逼得出柳智慧的啊，因為柳智慧即使知道了我的處境，她也不會出面救我的，她的終極目標是要幹掉仇人，為此，她願意不惜一切去做到，犧牲我都可以。

我說道：「就是你們殺了我，她也不會出現，我是說真的。」

他怒道：「張帆！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嗎！」

我說道：「真的就是這樣子的。我當然怕，怕被抓，被判刑，怕被打，可是我真的幫不了你們找他。」

他指了指我的胸口，說道：「本事不大，膽子不小，還敢帶人打人。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還要幫別人，你說你蠢不蠢，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毀了自己，送掉自己的命，不值得。女人遍地都是，何必呢？」

我低著頭。

他聲音軟下來，循循善誘般，說道：「你們年輕人，喜歡好看的美女，這很正常。可是為了一個女人送命，太不值得。知道嗎？你還很年輕，未來還很長，你年紀輕輕就走到了這一步，前途不可限量，卻為了一個女人毀於一旦，太可惜了。你將來，還不知道遇到多少漂亮的好女人。我答應你，只要你幫我們抓住她，你馬上可以離開，監獄長，讓你來做，那麼年輕的監獄長，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了吧？我們也不會再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