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小凌道：「你說新幫和萬秀，被打敗了，而且是人家一個人，那她們會不會不服氣，玩陰的幹掉王中王呢。」

小凌說道：「應該不會。」

我說道：「怎麼這麼說。」

小凌說道：「幾十個打一個，就不是什麼太光榮的事。傳出去就很丟人了。再說她們也沒有弄到非要殺人，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說道：「這倒也是。那你說找這傢伙談談會怎麼樣。」

小凌說道：「你不可能拉她入伙的。」

我說道：「為什麼。」

小凌說道：「她腦子有問題，和人都無法正常的溝通，怎麼拉她入伙啊。人家丁佩早就試過了，我們也和她說過話，但她都半懂不懂的。」

我說道：「這傢伙腦子有問題，卻還送進了監獄里。」

小凌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說道：「好吧，看有空，和她談談，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吧。」

回去明珠酒店，在明珠酒店門口，我看到了那輛柳智慧的套牌車。

我走了過去。

我知道她在等我。

果然是她，就在車上，我上了車。

柳智慧開車了，說道：「找你有事。」

我說道：「什麼事。你有事才找我，是吧。」

柳智慧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要跟蹤一個人，讓你幫忙拍一段視頻。」

我問道：「拍什麼呢。」

柳智慧說道：「拍一個人。那個大學主任。」

我說道：「哦，好吧。」

柳智慧開車開到了一個小區前，不是上次那個小區，而是一個單位小區。

是法院的小區。

我問道：「來這裡幹嘛。」

柳智慧說道：「那個大學主任，一會兒從這裡出來，你看他的車在裡面。」

我看到那輛我砸了玻璃的白色轎車，上牌了，玻璃修好了，果然在裡面。

柳智慧說道：「一會兒，他會下樓，出來后，他會去找一個人。我讓你拍的，就是他和那個人見面的視頻。」

我問道：「你怎麼那麼清楚啊。」

柳智慧說道：「跟蹤了幾天了。」

我哦了一聲。

然後我問道：「他不是大學主任嗎，跑來這裡幹嘛。這是法院的單位小區。」

柳智慧說道：「他有一個法院的朋友，他來問一些事。」

我哦了一聲。

柳智慧說道：「盧音殺人的事。」

我楞了一下，然後問：「你，你說什麼，盧音殺人？就那個讓我去搭訕說話的盧音？」

柳智慧點點頭。

我問：「不會吧！她殺人了？殺誰了？」

柳智慧說道：「她男朋友。」

我木呆了一下，問：「該不是又是你乾的吧！」

柳智慧點了點頭。

我說道：「靠，你都查出來她上線了，你為什麼還要整死她呢！」

柳智慧說道：「她察覺了她男朋友跟我交往的一些蛛絲馬跡，不讓她男朋友死，我就被發現了！」

我說道：「你。唉，那你就讓她殺了她男朋友？」

柳智慧說道：「是，她男朋友是個懦弱的人，讓她如果威逼下去，一定把我和交往的細節說出來，我會被發現，為了保護自己，他必須死。」

我說道：「呵呵，好吧。他必須死。」

我點了一支煙。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天使外表的惡魔內心。

惡魔內心的天使外表。

柳智慧問我道：「怎麼了，心疼盧音嗎。」

我說道：「不是，你這麼殺人，害死人，我覺得你很可怕。我不喜歡你是一個惡魔！」

柳智慧說道：「好吧。」

我說道：「我知道，你也是事出有因，不是他死，可能就是你死。但這樣未免也太狠了一些。你毀掉了幾個家庭啊。」

柳智慧問我：「那我的家庭呢！」

我說道：「那也不是盧音她男朋友搞的直接原因啊。」

柳智慧說道：「對，他是無辜的，但他活著這麼痛苦，不如死了解脫。」

我冷笑一聲，說道：「謬論！」

柳智慧說道：「這我沒有辦法，我必須除掉他。不然，暴露的是我，你難道希望我死嗎。」

我說道：「我不希望。」

我有氣無力。

柳智慧說道：「我不是沒有憐憫之心，可我沒得選擇！」

我說道：「知道，你反正都沒得選擇。」

柳智慧說道：「如果你覺得我很可怕，你可以走了，以後再也不要接觸我。如果讓我去自首了，你心裡舒服一些，等我報仇了，我會去自首。或者，自殺死在你面前。」

我說道：「我沒那個想法。」

聽她這麼一說，我的心軟了下去。

柳智慧說道：「你自己選擇。」

我說道：「你去自首，你就是告訴了他們你怎麼殺人的，也沒人信，法律也沒證據起訴你。你自殺，就為了讓我心裡好受？你太看得起我嗎。」

柳智慧說道：「你不知道你在我心裡佔有多重的分量。」

我說道：「你說的這句話，是演戲說的，還是真的心裏面這麼想的。」

她總是能牢牢的抓住我的心，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做法。

我不知道，她到底那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的。

柳智慧不說話了。

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

看起來，她有些難過。

讓她波瀾不驚的表面，能有難過的表情，很難，但是我依舊分不清楚，她是真是假，是利用我嗎。是騙我嗎。

可是，她害過我嗎。

我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好了我相信你。」

柳智慧嗯了點了一下頭。

我問道：「我奇怪的是，你怎麼讓盧音殺了她男朋友的？」

柳智慧說道：「她本來就是一個偏執的人，情緒不穩定，內心的驕狂，還有她對男朋友的掌控，不願失去的不甘心，內心的極度不理性，讓她無法接受她男朋友瞞著她和別的女人交往。她會嫉妒，恨。她的恨，和常人的恨，是不同的，她的恨，是火山爆發一樣的恨，我和你說過，她對於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滅也不會看著失去。正因為這樣子，當她察覺了她男朋友背著她和外面的女性有交往的蛛絲馬跡，我偽造了她男朋友想殺她的計劃。她在她男朋友手機上，發現了她男朋友搜索過的文章，怎麼殺人於無形，以及網上搜索一些殺人毒藥的搜索記錄。盧音懷疑她男朋友想殺她，暴怒之下，在他睡著的時候，動了刀。水果刀，一刀插在心臟上。」

我聽著，感覺自己的心都疼。

我呵呵，呵呵了兩聲，拿著她喝過的水，看了看。

她說道：「放心，沒有下毒。」

我喝了一口，感到還是口乾舌燥，又喝了一口。

我說道：「你殺一個人，真的好容易。而且還是借刀殺人，既可以滅了口，也可以清除了自己的敵人。盧音她男朋友死了，恐怕盧音也會被判死刑。」

柳智慧說道：「對。」

我說道：「那警察如果去查，去問，會不會查到你這個和她男朋友曖昧的對象。」

柳智慧說道：「我和他沒見過幾回，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找得到我，包括通信記錄。」

這就是柳智慧辦事的聰明狡猾之處了。

我說道：「你比特工還特工。」

她對跟蹤等對特工一樣的要求的各種本事，已經也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柳智慧說道：「你可憐盧音的男朋友嗎。」

我說道：「可能吧。」

柳智慧說道：「你撒謊，你問問你自己真實的內心，你會可憐他嗎。你和他沒有任何的交情，他也不是你朋友，你是在哀憐弱者嗎。不是！你，是因為他的死感到害怕，你害怕將來有一天，你也會這樣子。會被我害死。」

我抿抿嘴，說道：「你說的是。我有時候，真的挺怕你的。」

柳智慧說道：「看著我。」

我看著她。

她輕輕的靠過來，親了我的嘴唇一下，說道：「我怎麼會害你。我害了自己，都不會害你。」

這句話，讓我如釋重負，我放下了心理負擔，說道：「我知道。」

柳智慧說道：「但你還是一樣的會害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抽著煙，沒說話了。

等了一會兒后，我問道：「那傢伙怎麼還不出來。他叫什麼名字。」

柳智慧說道：「康越。盧音只是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個。」

我說道：「這傢伙有很多情人嗎。」

柳智慧說道：「很多個。」

我說道：「靠，道貌岸然的教授啊！大學主任啊。」

柳智慧說道：「人活在這個人類社會中，都是有意識的掩飾著自己的真實本性，就是所謂的人性。人性本就是自私，貪婪。但是，如果讓身邊的人知道你是自私，貪婪，那麼，身邊的人就會鄙視你，討厭你，憎恨你，會給你帶來不利。人都是知道自己如果露出自己的自私貪婪本性，會招來對自己的各種損害，所以，有意識的掩飾著自己的本性。就像你，你跟很多女孩子曖昧，但是你不會想讓人知道，除非一些你很好的朋友，你會和他談論這個，就像贏了敵人的戰利品一樣得意洋洋的炫耀，因為你知道他不會因為你的身旁很多美女而憎恨你討厭你鄙視你，對你做不利的事情。」

我想到了我如果在王達面前，的確是會炫耀自己身邊多少美女，讓這傢伙嫉妒一下，實際上我知道王達是不會嫉妒我，恨我對我做不利的事的。

我說道：「對，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