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了程澄澄好久。

我問道：「我直截了當問你吧，這照片，真不是你發給我的？」

程澄澄說：「我？發給你這個照片？為什麼。」

我說道：「這身衣服，是黑明珠被擄走的時候所身穿的那一套衣服。」

程澄澄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子啊。那我不知道。」

她看起來，甚是無辜的樣子，難道說，賀蘭婷和我都判斷錯了，黑明珠根本不在程澄澄這裡。

我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打擾了。」

我站了起來，轉身離去，說道：「能把我送回去嗎。」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程澄澄說道：「你另外的九根手指砍了，我把她還給你。」

我一驚，馬上轉身過來，問：「她，她在你這裡！」

我有些激動，激動到有些顫抖。

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問道：「是嗎。」

程澄澄拍拍我的手，示意我鬆開她。

我鬆開了程澄澄，問道：「是嗎。」

程澄澄見我鬆開了她之後，她站了起來，趾高氣昂的樣子，斜睨著我：「砍。」

我咬咬牙，說道：「拿刀，來！」

只要能救黑明珠，我什麼都願意了。

十根手指，不要又怎麼樣。

她還真的讓手下把廚房的一把菜刀拿上來了。

我拿起了這把刀，看著程澄澄。

程澄澄說道：「你以為我會心疼你？」

我說道：「沒這麼想過。」

但是心裡，還是真的希望她會心疼我，不要讓我真的砍斷我的手指。

我看著這一把鋒利的菜刀，恐怕，我只能一刀砍我的四根手指，接著就痛著暈死過去，哪還能砍另外四根手指。

程澄澄說道：「砍吧，要不要幫忙。」

我說道：「另外的五根手指，可能要你幫忙。」

我聲音低沉。

程澄澄說道：「會有人幫的。」

她盯著我。

我說道：「她人呢，我要先看到她的人。」

她說道：「淹死在海里，餵魚了。」

我說道：「我是跟你說真的！」

她說道：「我也跟你說真的。」

我手中的菜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程澄澄，我不跟你胡扯，如果她不在你那裡，你不要騙我浪費我時間，不要玩我，我沒空陪你玩。如果她在你那裡，把她交出來。」

程澄澄看著我架在她脖子上的鋒利的菜刀，卻毫無半點畏懼之心，說道：「是啊，在我這裡，她死了，你砍死我，給她報仇。」

我說道：「你怎麼遇到她？」

程澄澄拿出了手機，然後打開了一段視頻，視頻中的人，的確是黑明珠，她身穿的卻不是那一身衣服，而是另外一身運動裝，是在窗外往屋裡拍的視頻，比較遠，但是能看得出來，那就是黑明珠。

黑明珠還活著的！

她真的還活著！

我把菜刀扔一邊，然後拿了程澄澄的手機，放大看，一連看了六遍，確定，那就是她，她被關在一處屋子裡，看那屋子的裝修的風格，是境外的風格，不是國內的。

我問程澄澄：「她在哪？」

程澄澄說道：「相信她在我這裡了，是吧。那你砍吧，砍了就見到她了。」

我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子得到什麼好處，但是，只要你能放了她，不弄死她，你要我的命，我都願意給你。」

我去把菜刀拿了起來，說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如果做不到，我想，我們的人會剷平你們集團。」

程澄澄說道：「嚇唬我？」

我說道：「是，就是嚇唬你。」

程澄澄微微笑，然後坐下去了，說道：「你砍吧，你砍了，我也不會把人交給你。」

我愣著。

程澄澄說道：「你說得對，你砍了你的手指，關我什麼事，我什麼好處也沒有。」

我問道：「那為什麼還想要我砍我手指。」

程澄澄說道：「我想看看，你能為了她，做出什麼來。命都可以不要了，手指算什麼，對吧。」

我說道：「她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的救命恩人，她是我命中的貴人，我要知恩圖報。」

我沒說完，程澄澄打斷我的話：「你愛她。」

我說道：「好吧，是的，我愛她。」

我就這麼承認，是的，我就是愛她，這是事實。

程澄澄說道：「那我殺了她吧。」

我說道：「程澄澄，殺了她對你沒有好處！」

現在我無法知道黑明珠怎麼會落在程澄澄手中的，但是我確定了她沒死，這就好了。

如果程澄澄真的要殺了黑明珠，應該早就偷偷的殺了，還要來跟我說這麼多嗎。

難道人不在她手上？

如果人不在她手上，她怎麼有這些視頻，照片呢？

多半在她手上。

我原以為，程澄澄派出人瘋狂的要殺黑明珠，要殺賀蘭婷，特別是對付賀蘭婷，不留餘力，如果黑明珠或者賀蘭婷落在她手中，還能有活命嗎？

沒想到，還真的有。

她沒有殺害黑明珠。

亦或者，她已經殺死了，亦或者，人不在她手中，她用這些視頻和照片來要挾我要我給她什麼好處嗎？

程澄澄問我道：「殺了她，你們明珠就差不多散了，你帶不起明珠那麼大的公司。」

我說道：「我知道。那既然我帶不起來，我就把它交給帶得起來的人身上。例如，賀蘭婷。」

程澄澄氣道：「張帆你一定要跟我對敵到死是嗎！好，我就殺了她，出了我心中一口氣。」

我說道：「程澄澄，無論別人怎麼說你是怎麼樣子的人，我都覺得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心中還有善良的善念。」

程澄澄說道：「我沒有。別人怎麼說我。」

程澄澄在別人心中，就是一個反叛囂張，瘋狂至極的人物性格。

可是我的確相信，她心中還是有善念，否則，她不可能會原諒了我，我這麼對付她，她早該殺了我。

她對別人心裡是不會有憐憫的，但是對我，她無法做到真正的狠心，如果真正狠心得起來，她早就已經殺了我。

何必只是砍了我一根手指而已，她所有的手下，包括賀蘭婷黑明珠，都知道她對我那特殊的情感。

我跪了下來：「求你放了她。」

程澄澄對我說道：「這麼沒骨氣？」

我說道：「要骨氣來有何用。」

程澄澄說道：「你平時對付我的那股狠勁，那份執著，那個倔強，去哪兒了。」

我問道：「你想要什麼，要我的命也可以。」

程澄澄說道：「我想要，你們兩個人的命。」

我點了點頭，說道：「行吧，死之前，能不能讓我見見她，我想和她一起死。」

程澄澄說道：「我覺得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來對付她。讓你們兩個都生不如死。」

我說道：「你別亂來！」

我想到她可能會找人弄花黑明珠的臉毀容什麼的。

她在我耳邊說道：「突然想要做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說完，她轉身過去，叫手下拿手機，然後發信息給另外一方。

我急忙站了起來走了過去：「你要幹什麼？」

她讓手下把我按住，然後把我綁在了凳子上。

我問道：「你要做什麼，程澄澄！如果你讓人殺了她，我敢說，你一定不得好死！」

她說道：「我要讓你看著她被毀掉。」

什麼被毀掉？

她打開了平板電腦，放在了我的面前桌上，那視頻上，是同步的那一邊黑明珠所在的屋子裡的視頻。

黑明珠看起來，綿軟無力，想來應該是被他們下毒。

不然黑明珠這人，難以對付，她一身的功夫。

五個壯漢進去了那房間里，接著，第一個過去后，直接把綿軟無力的黑明珠的運動外套給扒下。

黑明珠想要逃離，反抗，一個壯漢給了黑明珠一巴掌，黑明珠全身無力，倒在了地上。

我一下子明白了程澄澄要他們做什麼。

程澄澄要他們五個壯漢，對付毫無反抗之力的黑明珠。

程澄澄要他們毀了黑明珠的貞潔。

我怒罵：「尼瑪的，無恥！草，放了她！程澄澄，老子一定殺了你！」

視頻中，那些人圍了上去，然後笑嘻嘻的，把黑明珠拖著進去了裡面房間去，視頻中，看不到了他們。

拖進去了裡面房間，五個壯漢，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毫無反抗力氣的黑明珠，結果會是什麼？

我想要掙脫開繩子，衝上去掐死這個可惡的該死的程澄澄，這個變太的無可救藥的瘋女人，但是繩子綁的我根本就無法動彈，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和凳子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只有嘴上還能罵了。

她讓人把我的嘴堵上了，我氣得差點沒暈過去，喊著叫她讓他們住手，也叫不出來了。

就這麼從瘋狂的喊叫中，上氣不接下氣中，我竟然，能氣哭了。

肺都要氣炸了。

這該死的程澄澄，我一定要生吃她的肉，扒了她的皮！我要穩下來，穩下來，我要先回去，帶人來把他們全殺了！

看著我不叫了，不掙扎了，安靜了，程澄澄讓人把我嘴中的布塊拿掉，我一聲不吭。

程澄澄問我道：「怎麼，瘋了嗎？」

我的內心在流血，看著視頻中，那五個男人一個接一個的，提著褲子穿好衣服出來，我，哭的沒有了眼淚。

黑明珠這一刻，在想著什麼？

她會不會羞愧到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