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自己解決。」我對柳署長道。
「在你可控的範圍內,不要擴大。」柳署長道,「若是萬不得已讓鐵老獲悉此事,請務必代我解釋一二。」
「曉得了。」我答道。柳署長的意思我明白,衝突要控制在個人行為範圍內,不要上升到國家層面。
不過,有點兒麻煩!
要是讓子望上島搜查,我的面子丟了事小,怕的是毒液、賽琳娜不聽指揮,放飛自我,到時候上島的再少個仨倆的,麻煩!
更讓我擔心的是,如果子望背後是袋拉和大漂亮的話,即使搜查不到什麼,也難免不整點兒無中生有、暗度陳倉的勾當。到時,再以此為由頭橫生事端,我不成罪人了么。
奶奶滴,說什麼都不能讓子望一夥兒上島。
「亞瑟,辛苦一趟,上海里跟你的蝦兵蟹將龜丞相們交代一聲,這幾天凡是靠近遊戲島的船,無論大小一律驅離,有那種屢教不改的,就給我掀翻了扔海里。」說完我又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折騰折騰就行,別傷人命。」
亞瑟魚缸里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掠過了我,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又沖其他人道:「大伙兒不要靠近海岸線。小立、蘇菲你倆白天負責島上安防,大壯、小夜夜你倆值夜。」
見我面色嚴峻,幾個刺兒頭也沒犟嘴。
…………
向遊戲島駛來的海事船上,子望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沖身旁一個助理裝扮的捲髮男子道:「洛克先生,這片海域的風景不錯吧,您要是有意願,等辦完了正事,我陪您在周圍好好玩兒幾天。」說完,他還怕對方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補充道,「當然美女作陪是少不了的。」
捲髮男子三十歲上下,鼻樑高挺眼窩深陷,雖然頭髮和瞳孔的顏色是黑色,卻絕不是紅藝國人的樣貌。他抬了抬傲慢的下巴,道:「子望,之前你對島上的那個年輕人也是這樣的態度吧。」
「絕對沒有,絕對沒有!」子望連連擺手,「姓陸的小子就是個暴發戶,我壓根兒就瞧不上他。不過,柳署長對他倒是另眼相看……」說完他還假裝朝四下看了看,抬手遮著半邊肥臉道,「聽說柳署長跟那邊的私交一直很好,姓陸這小子似乎是某位大人物的子嗣。」
「這趟差事如果辦得滿意,我會向你們元首推薦你坐上署長的位置。」捲髮男子直言道。
子望的肥臉頓時漲得通紅,他激動地邊搓手邊道:「那就太感謝洛克先生了,事成之後子望必有重謝,必有重謝。」
「你們幾個機靈點,手機、相機都準備好,不能漏掉任何可疑目標,懂了嗎?」子望扭身向身後吩咐。
「是。」十幾名隨從應聲道。
「子望司長。」捲髮男子用手指了指艙底,「『可疑目標』肯定是要有的。」
「明白,我明白。」子望點頭哈腰陪著笑。
舉目遠眺,遊戲島的輪廓已經浮現。
海事船在兩艘巡洋艦的護衛下開足馬力,平靜的海平面上留下三條長長的水線。
突然,在三艘船航行的前方,浪花翻滾,三頭抹香鯨躍出海面,巨大的身軀落下時濺起丈高的海浪。
浮在海面上的三頭抹香鯨呼吸后卻沒再下潛,反倒頭尾相連,將三艘艦艇的去路擋得嚴嚴實實。
三位船長几乎同時下達了減速的命令,不然非得撞鯨魚身上不可。接著同時向左轉向,打算繞過鯨魚路障。
可詭異的是,三頭鯨魚也開始向左移動,依舊攔在前面。
三條船終於被截停了。
「搞什麼鬼!為什麼停船?」子望沖船長嚷道。
「這個……」船長在心裡把子望的女性親屬集體問候了一遍,你又不瞎,為什麼停船你看不見么!
「分開繞過去!」洛克道。
海事船的船長拿起無線電,跟兩艘巡洋艦商量著。
三艘船再次起動,海事船跟著左側的巡洋艦繼續向左行駛,右側的巡洋艦則向右駛去。
三頭抹香鯨像是也商量好了似的,兩左一右,仍把去路封得死死的。不僅如此,它們還向艦船逼近了百十來米,巨大的壓迫感讓船員們心裡有些發慌。雖然抹香鯨不是食肉動物,可那二十米長的身軀,七八米長的鰭,砸上一下也是船毀人亡。
「開炮驅趕!」子望搶過船長的無線電,沖兩艘巡洋艦下達命令。
兩艘巡洋艦的船長軍銜不低,這次的任務是配合子望,其實是配合袋拉國的洛克登島,以武力威懾為主,但上峰也暗示了可以動用武器,只要不造成傷亡就好。
奴才想討好主子,不賣點兒力氣,拿出點兒乾貨怎麼行。
所以,雖然對子望的命令有些反感,兩位艦長還是聽從並下達了指令。
兩艘巡洋艦上的小口徑自動艦炮對著鯨魚上方的天空就是一輪連射,砰砰砰砰的炮聲震得海事船上的眾人捂上了耳朵。三頭抹香鯨也受了驚嚇,尾巴拍擊海面濺起六七米高的浪花,搖晃著身軀潛入海中。
眼前的景象雖然很詭異,但子望的心思卻全然不在於此。他盯著遠處的遊戲島,沖船長吩咐,「開足馬力,全速前進,不能留給島上人準備的時間。」
船長向大副示意,大副將動力拉滿,可船前進的速度卻跟海龜游的差不多。
兩側的巡洋艦速度快也快得有限。
同時,船艙的底下傳來讓人牙花子酸疼的吱扭聲。
船長派人去查看,三兩分鐘后,一個年輕水手跌跌撞撞地跑了來。「報……報告船長,船底下有……有……有一隻巨大的八爪魚。」
「八爪魚?」船長重複了一遍。
「是的,腦袋足有卡車那麼大,八隻長長的觸手牢牢地盤住了兩個螺旋槳,咱們的船根本動不了。」年輕水手道。
「這麼大的八爪魚通常只會出現在深海,還有剛剛那三頭成年的抹香鯨……船長,該不會是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觸怒了海神大人吧。」大副念叨道。
紅藝國靠海吃飯的人也很多,自古也來也有信奉海神的習俗。
沒等船長答話,子望先道:「搞什麼!?迷信!真有那麼大的章魚也是被剛才那幾炮震上來的,趕緊派人把它嚇走。」
無線電此時滋滋作響,兩艘巡洋艦同樣報告了巨型八爪魚盤住螺旋槳的情況。
不僅如此,右側較遠的那艘巡洋艦還說,透過潛望鏡,看見海事船下的八爪魚的旁邊,有一個人影忽隱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