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裁判,裁判!我方請求暫停!」我趕緊沖莎露露雅喊道。
「暫停?可以暫停嗎?這又不是足球、籃球賽。」莎露露雅說着看向一旁的宙斯。
「陸先生,比武中如果看見己方快輸了就喊暫停,還有可能分出勝負嗎?」宙斯身旁的浩克推了推金絲眼鏡道。「就好比綜合格鬥中,我用鎖字訣把你勒得動彈不得,氣都喘不上來的時候,你的教練突然喊暫停,咱們就得重新拉開架勢再比?」
「沒關係,讓他們暫停好了。」宙斯卻道。
「是,宙斯大人,是我多言了。」浩克恭恭敬敬地退到一邊。
「既然宙斯一方沒有意見,那本裁判就准許你們暫停。」莎露露雅道。
「等等!你們就沒有想過問問我的意見!?」台上的毒液突然道。
「難道你不同意我的安排?」宙斯冷冷地道,同時兩道鋒利的目光瞪向毒液。
「我不管,我餓了!這小子的腦子實在是太香了,我現在立刻馬上要吃掉它!」毒液說着就要撲向高小立。
宙斯右手一揮,一堵無形的牆便豎在了毒液跟高小立之間。毒液被撞得一個踉蹌,但立即又猛衝上去,兩隻尖爪狠狠地抵在無形牆上,擂台也被他雙腳踏得龜裂。
可即便如此,卻仍無法前進分毫。
「嗷嗷!」兩聲怪叫,浩克完成變身,只著大褲衩兒的他,一腳踏上擂台邊緣,悶聲吼道:「不聽宙斯大人,砸扁你!」
瞅這架勢,毒液好像並不服從宙斯的命令啊。到底還是民以食為先!
我睿智的眼睛提溜一轉,計上心來。
「冷靜,冷靜,大家聽我說一句。」我大聲道。
沒人搭理我!
「宙斯,管好你的小綠!」我沖宙斯道。同時從喬巧旁邊的凳子上抓起一物朝毒液扔了過去。「你先拿它頂一頂。」
毒液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但見他掌中此物方方正正、烏漆嘛黑,還散發着一股濃烈的……臭味兒。
「遙哥,那是最後一塊兒了,我都沒捨得吃。」喬巧揮舞著小拳頭朝我抗議。
「等事兒了了再讓小彼得給你做!」我瞪了她一眼。
「好香!」毒液也顧不上突破無形之牆了,舌頭一伸,把手中的黑方塊捲入空中。
我聞了聞手,好臭!
「毒液,吃了老子的臭豆腐,得給我三分鐘。」我說。
後者啪唧嘴兒,點頭。
那邊浩克也變了回去,光着膀子,耷拉着腦袋正在挨宙斯的訓。
我趁機跑到擂台邊上,招手把高小立叫過來。
「小彼得,你怎麼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非得現在出來!」我埋怨了一句。
「陸先生,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高哥突然就把位置讓了出來。」彼得.帕克苦着臉子道。「現在怎麼辦,我喊他他也不回應。毒液靠現在的我可對付不了。」
「沒事,我有辦法,你附耳過來。」我在彼得.帕克的耳邊絮叨了一段兒。
「這……這能行嗎?」彼得.帕克猶猶豫豫地問。
「你放一百個心,你遙哥還能忽悠你么。」我說。
「那行吧,遙哥你可得快點回來。」彼得.帕克道。
「我的速度,你眨個眼兒我就來了。」我說。
「三分暫停時間到。」莎露露雅喊。
彼得.帕克和毒液再次回到擂台中央。
不等毒液發動攻擊,彼得.帕克先開口道:「剛才的臭豆腐好吃吧。」
毒液一愣,然後流着哈喇子道:「剛才黑黑的叫臭豆腐嗎?好香!跟你的腦子一樣香。」
「是我昨天隨便做的,聽喬巧姐講了一遍製作方法,就做出來了。嗯……我覺得還不太滿意,下次我可以做得更臭,吃起來更香。」彼得.帕克道。
「你做的?」毒液道。「如果你做給我吃,我可以考慮不吃掉你的腦子。」
「當然沒問題!我馬上就可以做給你吃。」彼得.帕克道。「其實,你跟着宙斯有什麼好,只能啃又冷又硬又難吃的破玉米。」
「誰說不是呢!跟着他們太受罪,不讓吃人,每天凈是啃玉米,放的屁臭得我自己聞了都想吐,偶爾來條鹹魚還是餿的。」毒液像是遇到了知己般吐著苦水。
我恰在這時趕了回來,拖着一輛露營車。車上煤氣罐,燃氣灶,鍋碗瓢盆,油鹽醬醋,肉蛋蔬菜裝了個滿滿當當。
「一會兒我給你做三道菜,嘗過之後你覺得不滿意,我的腦子隨便你吃。要是你吃舒坦了,這場比試你就認輸,以後得棄暗投明跟着陸先生。」彼得.帕克道。
沒等毒液回答,宙斯冷冷地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面前的這個人並不能每天都維持靈體的狀態……」
「放心,俺哥……小彼得做不了的時候還有俺咧,俺比他的廚藝差不了多少,保證天天你吃的不重樣!」高大壯在場邊接話。
「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傻把式。」彼得.帕克不知跟誰學了這麼一句。他接過車上的一應物品,轉瞬就鋪開了攤子,開火。
毒液搓着手,在他身後探頭探腦。「剛才的臭豆腐還能做不?」
「算你走運,昨天給喬巧姐做的長沙臭豆腐還剩下了一塊兒,過遍油再調個料就OK。」彼得.帕克一邊倒油,一邊指揮。「你也別閑着,把蒜扒了。」
「好嘞!」毒液答應的痛快。還別說,他鋒利的長爪子,扒蒜正合適。
於是乎,目前為止,莎露遊戲最怪異的一幕出現了。
擂台上,一個高大胖和一個黑大壯在煙熏火燎的忙活着。臭的、香的、辣的、酸的味道交替瀰漫在空氣中。
不只毒液,台下不少人都流下了哈喇子。以至於,高大壯在台底下也開火了。
好好的一場比試,硬生生給辦成了農村土灶流水席。
小林當然竄過來吃得滿嘴流油。
宙斯自持身份,但也坐得有些扭捏。浩克有心想過來,但一是光着膀子不好意思在眾女面前秀他乾癟的身材,一是要看宙斯的臉色。
古語有云,臉皮厚吃不夠,臉皮薄吃不着。活該!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半小時),做了三道菜。長沙臭豆腐當然是應毒液要求,然後是鍋包肉和宮保雞丁。滿滿三大盤子,毒液連饅頭都沒就,吃了個精光。
宙斯知道大勢已去,留下來只會成為我方的笑柄。最後一揮衣袖,領着眼巴巴的浩克和圓滾滾的小林走了。
莎露露雅早就饞得唾液腺分泌超標了,但礙於裁判的身份,一直苦苦支撐著。
此刻,見毒液舔光了最後一個盤子,直接問道:「毒液,你認不認輸?」
本以為會得到肯定答覆的在場眾人,卻見毒液一抹拉嘴,歪著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