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帥吧?」我嘚嘚瑟瑟地道。
「太……太丑了吧也,灰不溜丟的,跟塊兒牆磚似的。」鍾凌兒道。「比我爸之前的那架還要土氣,哪怕你在機身上畫個財神呢。不行,不行,等到了遊戲島,說什麼我也得幫你改個色,嗯……粉色怎麼樣?小豬佩奇?hellokitty?」
我腦門上頓時浮現出一堆條形碼。
「這叫水泥灰,最流行咧,暴發戶都喜歡這個色(shai三聲)兒。」高大壯的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在誇我。
葉冰潔、李小曼跳著腳地演繹著幸災樂禍。
氣得我撒了一堆白眼球,徑直登上飛機。
駕駛艙坐了兩個人,我是之一。
賽琳娜應該是瞥了一眼假裝閉目養神的我,沒說話。
隨後,龐巴迪便劃破夜空,只留給下面小戰士們一個性感的小屁屁。
透過前擋玻璃(咱也不知道該叫這玩意兒啥),漆黑的夜景在升上雲層后顯得越發無趣。原本假寐的我忽忽悠悠真的睡著了。
夢裡,依稀是十九樓的天台。老**玩家依舊是那身兒風騷的行頭,只不過在他的左手邊,一個齊肩短髮的美貌少女,皓齒明眸,正挽著老**的胳膊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時光,來跟宙斯道個別。」老**用手點指我。在少女沖我頷首示意后,他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沖我瞎哼哼。「你小子走了就別再竄回來了哈,折騰一趟挺費紫晶的也。」
沒聽錯,因為那聲「時光」一直在我耳邊回蕩。
我使勁張著嘴,但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我又用盡全力朝那少女伸出雙手,可身體卻突然變得輕飄飄的,甚至連我的意識都變得輕飄飄的。
在即將「飛升」之時,我瞅見老**從兜里掏出張撲克牌來,雙手握牌的他,面容卻漸漸變化,最後……赫然正是我的模樣……
……
「醒醒……臭小子……啪……」伴隨著搖晃和一個清脆的耳光,我醒了。
「你tm有病是不是!」起床氣充斥的我哪管對方是不是吸血鬼。
難得賽琳娜沒沖我露出獠牙,她指了指我的雙腿之間。我便立刻化身「武當」派大弟子,眼中充滿戒備。
「你丫手機一直在響!」賽琳娜沒好氣地道。
我沖她尷尬地笑笑,掏出手機。「喂?哪位?宙斯?……宙斯!」
聽清對方聲音,我徹底醒了。
「你管我在哪!反正是你找不到的地方!……什麼遊戲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來我也不怕。……帶的都是女人怎麼了?海王?老子還就特么海王了怎麼滴吧?誰讓喜歡老子的妞多!不像你,到處舔人,頂多也就是只海狗!」然後,不給對方還嘴兒的機會,我果斷掛上了電話。
「宙斯來的?」賽琳娜問。
我賭著氣,點頭。
「看來去遊戲島的計劃已經有人泄露了給他。」賽琳娜繼續道。
「你聽到過什麼?」想起女吸血鬼驚人的聽力,我不禁問道。
「那倒沒有。」賽琳娜回頭向客艙看了一眼,剛要說點什麼,忽然外面一道閃電朝前檔玻璃劈了過來。
賽琳娜操縱飛機一個側身俯衝,那道閃電幾乎是擦著機身飛了過去。
「雷神!」我脫口而出。
「不是雷神!剛剛那也不是閃電!」賽琳娜朝下面一望無際的深藍色的大海望去。
「出什麼事兒了?」房力亞跌跌撞撞地衝進來問。
不等我們回答,又是一道「閃電」直衝我劈來。
這回賽琳娜沒能操控飛機躲開。這道「閃電」擊中前擋玻璃后卻鑲在了上面,一根「閃電」的分叉距離我的鼻尖不過零點幾公分。
我連滾帶爬地躲在老房身後,又探出頭來,盯著前檔玻璃上的「閃電」愣了片刻,忽然嚷嚷道:「這……這他媽誰丟的糞叉子!」
像是為了給我答疑解惑,一條金色的身影忽然蹦到了機頭上面,只見他甩了甩迪克牛仔式的長發,而後一把攥住糞叉子提了起來。
透過前擋玻璃,我看到的是一雙猩紅的眼睛,閃著嗜血的光芒。這雙嗜血紅瞳的主人穿著一身金色的魚鱗般的鎧甲,身材魁梧宛如天神。他抬起一腳踏在前檔玻璃上,握著糞叉子的手朝我高高揚起,瞬間便要刺將下來。
李小曼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身後,她雙手劃過大波浪,接著一抖手,十幾根銀針便穿過擋風玻璃上的三個小孔朝糞叉男射去。
然而,幾根銀針並不能破防糞叉男的金色麟甲,甚至連隔靴搔癢的效果都起不到。糞叉男看著叮叮噹噹撞擊落地的銀針,臉上露出輕蔑的笑。
但這喘息之機卻足夠賽琳娜重新操控飛機。「大家抓好!」隨著她的一聲嬌喝,龐巴迪像是翻過鞍馬的體操運動員似的,在空中頭朝下地旋轉出七百二十度。
機艙中沒系安全帶的我們幾個被摔得七葷八素。等我好不容易抓住點什麼站起來,才發現雙腳正踏在天花板的水晶燈上。
透過駕駛艙門,擋風玻璃上內孫子早不知道被甩到哪嘎達去了。
我手腳並用,爬進駕駛艙。一把將抱著副駕駛靠背的老房掀開,衝倒立著的賽琳娜道:「那孫子呢?」
賽琳娜用手指了指下面波濤洶湧的海平面。
透過稀薄的雲層,依稀有個金色小點正變得越來越大。
「我靠!還來!」我擼胳膊挽袖子,然後……在右手的黑色手鐲上連點幾下。
不過剎那,正朝我們飛來的金色小點,像失去嗅覺的糞坑裡的蒼蠅般(這比喻……把我們豈不比作糞坑裡的那啥了么,強烈向巧克力表示抗議)變得茫然不知所措。
我沖賽琳娜豎了個大拇指,後者心領神會,給龐巴迪翻了身,接著一個下潛,朝金色小點緩慢飛去。
我趕緊把自己重新綁在副駕駛上。老房激動地抱著我的腿,掙扎半天也站起身來。
他有些奇怪地看著離我們越來越近,卻左顧右盼的糞叉男,小聲問道:「他怎麼好像看不見咱們?……被李醫生的毒針刺瞎了么?」
「他沒瞎,但也看不見我們。」我說。
「嗯?」房力亞的小眼睛提溜亂轉,然後恍然大悟道:「咱們的飛機能隱形?」
「牛b不!」我得意洋洋地道。
「牛是很牛!不過……那傢伙到底什麼來頭?」房力亞盯著半空中上下下下的糞叉男問道。
看著他這身行頭,還有那柄兩米多長的糞叉子,我不禁想起剛才宙斯來的那個電話。
「海王?我靠!宙斯這小子從漫威宇宙改跳dc了!」我恨恨地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