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獁眼睜睜地看着射向高小立的子彈轉了彎，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飛向李小曼。

可他還來不及驚訝，子彈又擦著李小曼的大波浪射向蜈蚣的眼睛。

「小心！」猛獁大叫。

但這聲提醒終歸是遲了些。子彈準確無誤地釘入蜈蚣的左眼，伴隨着血花四濺的是蜈蚣的一聲慘叫「啊……」。

小林開完一槍又是一槍，子彈仍舊繞過李小曼射向蜈蚣的右眼。

蜈蚣下意識地鬆開捏著李小曼的手，護住右眼。子彈擊中蜈蚣的手背，彈了出去。

不等李小曼落地，小林已經閃電般沖了過去。他接住李小曼，心情複雜地看着她蒼白的俏臉。

「你到底還是出來了。」李小曼虛弱地道。

「沒辦法，總不能跟他一起死在這裏。狐狸還在等着我。」小林道。

猛獁奇怪地看着這一幕，驚異他的不僅有螳螂不合常理的槍法和快如閃電的身法，還有他身上消失地一乾二淨的傷口。

「你……沒想到螳螂你也是變種人！」猛獁道。

「我不是螳螂。」小林回答地斬釘截鐵。「不過，對於傷害他的人我也不會放過。」

猛獁發覺小林的眼神變了，似乎連瞳孔都變了顏色。那種犀利的目光盯的他很不舒服。

「老二，死了沒有？」猛獁大聲道。

「還沒！就是丟了一隻眼。」蜈蚣忍着疼，把子彈和半顆眼球扣了出來。丟掉子彈，將帶着血的眼球扔進嘴裏，吞了。

「這小子不簡單，別玩兒了，咱倆一起上。」猛獁招呼一聲，揮舞著殘月彎刀向小林衝去。

蜈蚣也掏出手槍，對準小林的腦袋抬手就是一槍。

小林也開了兩槍。

第一槍射向猛獁的眼睛，後者收回殘月彎刀擋在眼前，子彈擊中刀身後反彈，正撞在蜈蚣的那發子彈上。被撞偏的子彈失去準頭射入一旁的楓樹中。

第二槍射出的子彈直接鑽進了蜈蚣的槍管，「嘭」的一聲手槍炸膛，驚得蜈蚣直接將手槍扔在地上。

「老大，這小子還真有點邪乎！」蜈蚣揉着手腕道。

「少廢話，趕緊解決掉他。」猛獁說着，身子卻奔向蜈蚣，騰空而起后，雙腳踹向蜈蚣。

「哥，這小個子是不是傻了？」大壯喘著粗氣道。

胸中仍氣血翻騰的高小立還沒來得及答話，只見蜈蚣單手抓住猛獁的腳踝，掄圓了朝小林扔了過去。

猛獁此時就好像出膛的炮彈，手中殘月彎刀直刺小林。

小林也被對手這招兒驚詫了，不過他驚人的反射神經迅速做出了反應。

他身體後仰躺倒在地，躲過殘月彎刀的攻擊。緊接着彎曲的雙腿迅速蹬出，正中猛獁的胸膛。

「砰」的一聲，後者被他踢起三米多高，倒著飛了出去。

蜈蚣搶上兩步，伸手再次抓住落下的猛獁的腳踝，將他當作件兵器般朝小林砸去。

小林甩出兩槍，子彈劃出兩道弧線分別從左右射向猛獁的雙眼。猛獁只得撤回雙手，以殘月彎刀護住雙眼。因此，他這件「兵器」對小林的威脅則大大減弱。

躲過猛獁的一擊，小林幾乎是貼着地面朝蜈蚣掠去，後者抬腿踢向小林。小林抬手便是一槍，照樣是朝着他的右眼。蜈蚣用另一手護住眼睛的同時，將猛獁再次砸向小林。

小林卻已經擦着地面從蜈蚣胯下飛過。他順手在地上一抓，然後朝着蜈蚣的屁股捅了上去。

「謝特！」蜈蚣疼的一機靈，把猛獁也扔了，雙手捂著屁股跪了下去。

猛獁被摔得不輕，他起身道：「你發什麼神經！」

「這小子捅我菊花！」蜈蚣憤怒地大叫。

「你又不是沒被捅過，嚎什麼嚎！趕緊解決掉這小子！」猛獁怒道。

「那你被黑曼巴的毒針捅過嗎？」小林說着，嫌棄地將幾根銀針扔在地上。

「毒……毒針？老大！」蜈蚣臉上的那道傷疤都開始顫抖了。

「傻大個！就算你再怎麼練金鐘罩鐵布衫，P眼兒總是練不到的吧。哈哈哈……咳咳！」高大壯大聲笑着，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血色。

「臭娘兒們，快把解藥交出來。」猛獁揮着殘月彎刀直奔李小曼。

小林閃身擋在李小曼身前，抬手又是一槍。

這回猛獁沒有舉刀隔擋，而是一刀揮出，準確地砍在那顆子彈上，將它劈得一分為二。同時另一刀繼續向小林砍去。

擋在李小曼身前的小林避無可避，下意識的抬手隔擋。

猛獁嘴角上揚，似乎已經看見小林肢體橫飛，被自己大卸八塊的慘樣。

而就在這時，高大壯忽然像皮球一樣砸了過來，正撞在猛獁的肋下，把他橫著頂得飛了出去。

原來是高大壯見小林身處險境，學着蜈蚣的樣子，把高大壯當作暗器扔了出去。在這全力一擲的牽動下，高小立又噴出一大口鮮血。而被當作暗器的高大壯也不輕鬆，牽動周身上下的傷口再次血流如注。

「老大救我！」不遠處蜈蚣的哀嚎越發瘮人。此刻他已是匍匐在地，腥臭的黑血順着他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汩汩流出。

「我最厲害的毒針五秒見效，現在就算給他解藥，你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堆白骨而已。」李小曼這幾句話說得非常吃力。

「我殺光你們！」猛獁憤怒地咆哮著，再一次沖了過來。

小林依舊擋在李小曼身前，直到猛獁與他的距離不足三米才瞬間抬手，射擊。

猛獁像剛才一樣，刀劈子彈。可這回被劈成兩半的子彈卻異常精準的射入他的雙眼，又分別從後腦射出。

被抽干力氣的屍體像團破布般丟向小林，後者抬腳將之踢到一旁。

其他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收場震驚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小林哥，你……你也太酷了！」大壯顧不上滋血的身體，掙扎著要給小林一個擁抱。

「我不是小林，請叫我衛斯理。」小林側身躲過高大壯，面無表情地道。

「你咋不是小林，小立哥，他是不是……」高大壯看向高小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他現在確實不是小林。」李小曼面色蒼白地笑了笑。

高小立也點了點頭。

高大壯似懂非懂地跟着點頭，然後他瞅了眼一旁那「灘」蜈蚣，道：「小曼姐，這毒藥不傳染吧，俺吸了好多臭氣了都。」

「不管傳不傳染，咱們也儘快離開吧。按照警匪片的情節，警察們也該登場了。」高小立道。

……

衛斯理背着李小曼，高家兄弟互相攙扶著，慢慢向楓樹林邊緣走去。

「誒？你們說遙哥怎麼搞得，也不來接應俺們？」高大壯忽然道。

「遙哥肯定也遇上了麻煩！」高小立醒悟道。「衛斯理，你可不可以先去看看遙哥？」

還不待衛斯理回答，前面突然閃出一個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