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意義？」朱長遠眯著眼睛看我。

我原本的嚴肅立刻如冰雪消融，諂笑著道：「朱哥，聽說目前私人飛機的航空管制審批已經被全面禁止了哈。」

饒是朱長遠頭腦不慢，也被我突然的大跨度問蒙了。「什麼？」

「朱哥，您說我要是把原石捐了，國家能滿足我個小要求不？」我賤兮兮地搓著手說。

「你小子，原來是想搞架私人飛機啊。」朱長遠笑著道。「跟我還遮遮掩掩的。」

「我買私人飛機也不完全是為了自己哈。」我假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東邊那個島現在不是沒通飛機嘛。每次過去還得上東邊轉機再坐船的。折騰，我倒無所謂，可往島上運些東西就不大方便了吧。尤其是些我用不到，但卻很『實用』的東西。據我所知，東邊那幾個小國跟西方可是曖昧的很呢。」

「嗯……」朱長遠想了想道。「這件事可以談。」

「我喜歡龐巴迪45XR，不算很大，價格也還行，關鍵是不扎眼兒。」我說。

「行，知道了。你的意思我會跟有關部門反映一下。不過，買飛機的錢你可得自己出。」朱長遠道。

「那是當然。」我滿心歡喜地答道。

其實，買架私人飛機是我昨晚突發奇想決定的。去遊戲島打掩護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我貪生怕死。都猜到那位叫宙斯的S級要跨著宇宙平面來找我麻煩了，總得給自己準備條後路吧。能有架說飛就飛的機肯定靈活不少。

不過，我昨晚也查了，目前華夏對於私人飛機購買倒是不限制。不過要想在國內註冊，並且取得航空管制自由的許可權卻非常難。

正好，把這塊兒不能切割、沒法做首飾的石頭蛋子捐給國家研究，換張飛行執照就再好不過了。

又開了二十分鐘，像是駛進了一座公園。路兩邊是鬱鬱蔥蔥的松樹，間或幾座八角涼亭點綴其中。

車子在一座白牆的四層小樓前停下，門口站著一胖一瘦兩個中年人。

還沒等我們下車，胖中年人便熱情地迎了上來，朗聲道：「朱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朱長遠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點頭。

「戴總，曹工。這位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陸總，陸遙，我的小兄弟。」朱長遠等我來到他身側，向二人介紹道。

「哎呦，陸總，久仰久仰！果然是位青年才俊，氣度不凡，氣度不凡啊。鄙人是海帝珠寶的戴盛明，目前負責公司的整體運營。」胖中年人顯得極為熱情，介紹完自己后，手隨意向旁邊一擺，道：「這位是我們技術部的曹工。」

瘦瘦的曹工也不講話，只是略微點了下頭。

「外面風大，辦公室已經沏了好茶。咱們還是屋裡聊，屋裡聊。」戴盛明伸手往裡請。

戴盛明的辦公室在四樓，裡面裝飾的很簡單，但是卻不平凡。一位美艷秘書幫我們倒了茶，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朱總，陸總。嘗嘗我這茶怎麼樣？」戴盛明滿臉桃花地道。

「老戴，客套話就免了。今天我帶陸總來主要是了解下他的那塊粉鑽原石的情況。」朱長遠直奔主題道。

「這個……讓曹工給您二位詳細說明一下。」戴盛明似乎有些不情願地道。

瘦瘦的曹工伸開手掌，用中指和拇指推了推眼鏡，道：「這塊原石根據我的判斷並不是鑽石。以現有的測量手段，已經可以估算出其硬度是鑽石的一百至兩百倍。研究所內所有切割工具都無法將其分割。如果陸先生同意的話，我想使用冷激光實驗一下。可即使冷激光可進行切割，那也無法將其按照預期的方案加工成首飾。主要是精度達不到，棱面如果處理的毛毛躁躁，則將毫無美感可言。另外，通過光譜分析，這塊原石表面不含輻射。至於內部……以研究所目前的設備無法探測到。當然，我的專業方向只是珠寶首飾加工，對於物質機理我建議還是到國家研究院去詳細分析一下。」

曹工的說法跟朱長遠的差不多。

「陸總，您的意思呢？只要你點頭我們現在就可以用冷激光切割試試。凡事無絕對，保不齊就能加工出一套絕世臻品。」戴盛明滿懷期寄地看向我。

「我的意思還是順其自然吧。如果它不願意被做成首飾，指不定是為了給科學研究預備著呢。發現新元素是不是也能得個諾貝爾獎啊。」我說。

戴盛明見我不似開玩笑，略顯尷尬地沖朱長遠道：「朱總，真是抱歉。您就交代了這麼一件小事，我都沒給您辦成。下次，下次要是還有什麼珠寶首飾設計製作的，我戴某人一定竭盡全力，竭盡全力。」

「老戴，你太客氣了。」朱長遠說了句。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戴總，還真是得再麻煩您一回。我在下個月底需要一套上檔次的鑽石首飾當做賀儀。原石嘛我會安排人這幾天再送來一塊品質好的。到時設計還有加工就都拜託您了。當然，趕工的費用肯定會讓您滿意的。」我說。

「陸總，您這就是打我臉了。朱總跟您把這小活兒交給我辦是看得起我，哪兒還談的上錢不錢的。說實話，外面爭著搶著干這活兒的有的是。當然，要論水平，我們海帝稱第二，他們肯定不敢稱第一。您放心，肯定不辱使命，不辱使命。」戴盛明抱拳拱手道。

又閑聊了幾句，我們便起身告辭。

戴盛明自然是熱情挽留，說已經安排好了飯云云。

朱長遠根本不跟他客套，我則說著下次下次。

到門口的時候，有人把個一尺見方的木盒子送到曹工手裡。曹工有些不舍地轉交給我，道：「陸總，要是研究院那邊有了結論，希望一定告知給我。」

「好說好說。」我接過盒子，感覺比原來輕了不少。

「哦，對了！」曹工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當初我用鑽石刀在它表面劃線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原石內的紫色都湧向劃線部位，就像是裡面有什麼東西要尋著它的傷口噴薄而出似的。可等鑽石刀頭離開表面，內里彷彿又像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您的意思是……這塊原石它是個活物？」我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