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景春若即若離地跟在李小曼和小林身後，走到了主席台下方。
對於二人的話，他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你說陸遙速度之所以快得異於常人，是因為他加入了外星球開發的遊戲的原因？」李小曼道。
「具體是什麼原理沒人能說清楚，反正是外星科技。斯圖亞特伯爵和龍景春也是這款遊戲的玩家。」小林說話的語速很快。「這個遊戲有時候會安排玩家進到電影里完成一些任務。不知道什麼原因，上次遙哥回來的時候把《刺客聯盟》裏能讓子彈拐彎的衛斯理給帶了出來，他又莫名其妙地附在我的身上。所以，過去二十多天你見到的那個傢伙，根本不是我。」
「小林，沒想到你還有當網絡寫手的潛質，這題材好好編排一下沒準也能火。之前在蜂鳥里真是屈了你的大才了。」李小曼冷冷地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小林說着看了看腕上的運動手環，倒計時顯示還剩下不到六分鐘。
「你讓他百米跑進3秒我就信。」李小曼說着一指龍景春，道：「他不也是玩家嗎？」
「我沒有陸遙那種能提升速度的遊戲道具。」龍景春走上前道。「不過，這樣你應該也能相信吧。」
說着，他一隻手掏兜，另一隻放在小林的肩頭。
不過剎那，李小曼面前就站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小林。
好在是清晨，體育場上人沒什麼人。否則，光這變臉的畫面就夠訊騰新聞的標題黨大做文章的了。
穿着肥肥大大西裝的小林道：「我用的模仿卡，遊戲的一種道具。可以在十分鐘之內模仿成接觸到的人。」
不只李小曼，正版小林也睜大了眼睛。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模仿卡的效果，不只樣貌，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跟自己一模一樣。
沉默了有小半分鐘，李小曼才道：「剛才你說衛斯理還在你的身體里？」
「你終於肯相信我了。」小林伸手朝李小曼摸去。
「你還不給他解毒？」盜版小林道。
「失明，麻痹，然後才是窒息而死。他讓我傷心……讓我不爽了好多天，我收點利息怎麼了！」李小曼道。
「……隨你便。只是你不能讓他死了，我答應他的事已經做到，他答應我的還沒辦。」盜版小林道。
這時，正版小林身體忽然如篩糠般抖個不停，接着像是提線木偶被剪斷了線，整個人委頓在地。
「小心，玩過了頭。」盜版小林提醒道。
「我配製的毒藥我心裏有數。」李小曼嘴上說着，卻還是俯下身，單膝跪地將正版小林抱在懷中。
「小曼，我……我真的……喜歡……歡你。」正版小林的眼神變得空洞，話也因為顫抖而說得斷斷續續。
「壞蛋！非得到這時候，你才肯說出口！」李小曼的耳朵很紅。只見她扯下一隻耳釘，把針尖刺進小林的脖子。
可過了十來秒，小林的身體不但沒有平靜下來，反倒抖的更加厲害。
「小……曼……，我不……不能……呼……呼吸了。」小林的手抓向自己的脖子。
「怎麼會！我已經給你注射解藥了！」李小曼的臉色由紅變白，她用手指撐大小林的眼皮，可看到的瞳孔確實已在放大。
「誒！別玩了！」盜版小林道。
「我真的已經給他注射解藥了！」李小曼扭頭沖盜版小林叫喊。
「是不是解藥過期了？」盜版小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附下身，手指探在正版小林的鼻息處。
「他已經不能自主呼吸了！」盜版小林道。「他還不能死，我還有話要問他！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已經給他注射解藥了！」李小曼還是這句。她抱着正版小林的頭開始搖晃。「臭螳螂，你還不能死！我不准你死！快給我活過來！」
「肯定是解藥注射的晚了，心臟停止跳動，血液不流動也就沒辦法把解藥送達各個器官。」盜版小林道。「你不是醫生嗎？快幫他做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說不能還有得救。」
「對對，對。我會急救的。只要血液循環起來，解藥就能中和毒素。」李小曼說着也顧不上擦眼角的淚珠，把正版小林放平，然後跪在他身側，雙手交叉快速地按壓他的胸口。
一陣按壓后，李小曼毫不猶豫地將嘴巴湊了上去，開始給小林做人工呼吸。
嘴對嘴了幾口后，她又開始按壓小林胸口。
就這樣往複了五六次，盜版小林發現地上人的腹部有了上下起伏，並且幅度也越來越大。
而李小曼則當局者迷，並未察覺到小林的變化。此刻，她顧不上整理凌亂的大波浪，渾身發抖地機械般地重複着手上、嘴上的動作。
正版小林的臉漸漸的紅了，原本微睜的眼也緊緊地閉上。
「這死小子，醒了還不趕緊起來。」盜版小林心裏罵了一句。剛想告訴李小曼，可看見她眼角的晶瑩后，心又莫名地傷感起來。
「就讓這小子多享受一會兒吧。」盜版小林想着往一旁走了幾步。
李小曼似乎仍感覺不到小林的呼吸，嘴對嘴吹氣的次數又增加了。這使小林的連更紅了，不只小腹，連胸口也跟隨劇烈的起伏。他刻意忍着，緊緊攥著雙拳，但嘴唇上的柔軟觸感卻讓他緊張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接近爆炸的邊緣。
忽然，一個聲音冷冷地道：「你個瘋女人，在幹什麼！？」
「你終於活過來了！」李小曼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她大哭着撲進正版小林的懷裏。
「謝特！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濕了！」正版小林把李小曼推開，一骨碌站起身。
「你沒事太好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賭氣了，我……也是喜歡你的。」李小曼顧不上擦去眼淚，起身道。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以後你不要再來煩我了！」正版小林臉色忽然變得冷峻。
「小林，你還生我的氣嗎？那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用毒了。」李小曼道。
「拜託，我跟你又不熟，什麼生氣不生氣的。」正版小林道。
盜版小林覺察到這邊的變化，又走了回來，臉上充滿戲謔地道：「你完事了？」
正版小林看着面前這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道：「你是誰？小林嗎？你是怎麼出來的？」
盜版小林被問得一愣，隨後他的目光移到正版小林的雙眼，然後道：「衛斯理？」
「是我。」正版小林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