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意地笑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死樣。
杜勇雙手拄著膝蓋，喘的像條剛搶完食的野狗。
「以後，不要出現在訓練場上。當然，如果是以拉拉隊的身份我沒有意見。」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行……走着瞧！有你小子後悔的時候。」杜勇倒沒有當場賴賬，也許是高小立的原因。
等杜勇離開，我發現隊員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陸理事，陸哥。你咋練的，我要有你這速度市田徑隊也不會把我刷下去。呸，市田徑隊算個球，國家隊都要過來搶人了。」林子武一臉崇拜。
「運氣，都是運氣。」說完我沖眾人道：「各位，咱們移動到會議室，開個小會吧。」。
眾人果然依令行事。
唯強者獨尊。我的第二招效果明顯。
周曉周找了個休息室，我先把後來八人的卡發了。然後道：「弟兄們，唱高調的話我就不說了。咱們的目標就是拿冠軍。奪冠了，市裏有面子，我完成任務，大夥落實惠，皆大歡喜。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下面我說幾條規矩，大夥聽聽，都認同咱們就按照執行。」
會議室很安靜。
我滿意地點點頭，道：「獎懲，獎懲，獎在前，懲在後。那咱們就先談談獎勵。除了剛才每勝一場的團體獎勵外，進球的射手每球也是十萬，助攻五萬。上不封頂，進球越多，獎金越高。」
嗷嗷嗷。隊員們興奮地直叫。
「當然，門將守住一個球也獎勵十萬。咱們隊的門將是誰？」我問。
沒人起身，也沒人舉手。
「陸哥，杜勇是門將。咱們隊就這一個門將。」林子武道。
謝特，為啥我說要開了他之前沒人跟我說。這下好了，我把唯一一個守門的給開了。
「……，那啥。再說說懲戒吧。咱們訓練時間按照朝九晚五，周末雙休。確實有事的需要跟我、高助理、周助理或者洋教練請假。無故缺勤一次，上交已得獎金的百分之十；兩次，百分之五十；三次按照退隊處理。大夥兒同意嗎？」我說。
「退隊的獎金是不是全部上交，然後留下的人平分？」一個鷹鈎鼻問道。
「沒錯。如果後續訓練強度過大，有隊員堅持不下來的，可以申請退隊。」我接着道。「再就是訓練期間的基本規矩，比如打架鬥毆、醺酒滋事等等，咱們參照治安管理條例來。一經發現直接按照退隊處理。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有人提出異議。
「很好，明天周助理會整理出來一份隊員守則，關於詳細的獎懲制度會以合同的形式發給大家。如果我沒遵守，你們可以聯名去市裏告我。」我笑着說。
「陸哥，我們哥倆信你，這次比賽一定好好乾，爭取……爭取進決賽！」林子武道。
第一屆市足球隊會議圓滿結束，成績斐然。
出了休息室，林子武湊過來道：「陸哥，杜勇退隊那十萬還沒上交呢。」
一旁的林子文瞪了一眼弟弟，道：「陸哥，杜勇認識些小混混，你把他趕走，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這些天你要小心些。」
我對林子文報以感激的微笑，道：「不過是些臭魚爛蝦而已，不足為慮。」
出了體育場，我們又直奔市政府。
路上，我給黃秘書打了電話，說一會兒到。
市長辦公室，門外排隊等著金二當家召見的依舊人滿為患。
而我，則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夾塞兒了一回。
金二當家的伏案而書，偶爾停下思索片刻。聽見有人進來，他頭也不抬地道：「先坐。」
我謹慎地坐了，生怕弄出些聲音驚了駕。
約莫過了十分鐘，金二當家才抬頭，道：「是你小子啊，跑來幹什麼？」
我趕忙陪上笑臉，回道：「接了您的聖旨就趕緊過來回話。」
「我看你小子最近挺閑的，給你安排個活干。不用有壓力，順其自然。能拿冠軍最好，實在困難，市裏也不會怪你。」金二當家一句話把我本來要訴苦的話全給堵了回來。
「金市長，您要這麼說，那我就儘力而為吧。不過，這費用……」我怎麼也得提點兒條件。
「要錢？市裏現在興建智慧城市已經是捉襟見肘。我這兒正打算交個報告讓省里劃撥下來些，足球比賽的費用你就先墊著吧。就當贊助，打廣告不也得花錢嘛。」金二當家很不厚道地說。
「我名下就個飯館，用不着打廣告。」我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金二當家沉聲問。
「沒什麼。我說，我要用體育場周邊的設施打些廣告。然後這些廣告費是不是可以歸我支配。」我說。
「可以，你只要賣得出去，廣告收益就都歸你。不過，我可是聽說省里的足球比賽受關注度可不高。」金二當家還算厚道。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讓市電視台配合著宣傳宣傳。包括訓練情況，比賽情況。當然，這些電視時段的廣告收益也得歸我。」我說。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把聲勢造得這麼大，等比賽完名次太差丟人的可不止是你自己和球隊。」金二當家的道。
「金市長，您放心，省里這次足球賽咱們市肯定能拔得頭籌。」我信心滿滿地道。
「隨你折騰吧，最差也不過就是跟去年成績持平。宣傳部長那邊我會打招呼的。」金二當家的道。
「我還有個要求，金叔。載雲和費雯讓我給安排成協辦人員了，讓他倆別光顧著搞對象，幫着我組建個啦啦隊什麼的，這點您不能反對吧。」我嬉皮笑臉地道。
「行，反正婚期還有四五個月，讓他們找個事兒做也行。省的整天在家裏膩膩歪歪的。」金二當家笑着道。
「那好嘞，您繼續忙，我先告退。」我說。
出來辦公室，跟黃秘書道了鞋，我剛要上電梯，身後一個聲音喊道：「陸老弟，等等我。」
我扭頭，發現對方我根本不認識。只好客氣道：「這位領導，您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