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我一個人扔水裏，你們在岸上看笑話？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都給我下來吧。
「小金子、費雯、小開、冰潔，你們四個負責啦啦隊的組建。男女隊員都要有，而且全部要俊男美女。至於怎麼拉來隊員，就是考驗你們個人魅力的時候了。小雪帶着雪躍的旗下藝人為比賽宣傳造勢，最好能創作一首隊歌，每次比賽開始前會預留你們的演唱時間。」我不等眾人反應，接着道。「啦啦隊組由小金子擔任組長。宣傳組由馮盈盈擔任組長。從明天開始，每天晚上要彙報當天的工作成果。還有，高小立擔任理事助理，協助我對於球隊管理。如果我不在，請向高助理彙報。」
「憑什麼？」眾女人異口同聲。
「就憑你們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甚至還有睡我的。」我犀利的眼神掃視着面前一張張精緻的臉。
果然，沒有人敢對上我正義的目光。
沉默。（其實這幾個女人都在琢磨是哪個睡了我。）
最先開口的居然是喬巧，「陸大哥，只要是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滿足。」
「喬巧，難道你……和陸遙？」小雪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滾滾滾，我說你們能不能給思想做個體檢。」我沒好氣地道。「既然都沒異議，那就這麼定了。」
……
第二天，我果然接到體育局局長周永昌的電話。他很客氣地邀請我到體育局開會，我爽快地答應了。
剛掛上，文化局局長於廣志的電話又打了進來，講了借調的事，說讓我全力配合云云。
從倆電話的先後，可以看出，體育局還是很重視這次足球比賽的。
大壯開着八缸哈弗，把我跟小麗送到了市體育局。話說，大壯的駕照可不是我託人給辦的，而是他實打實考出來的。就是最後路考時差點掛科，罪魁禍首是一輛壞在路上的公交車。
體育局局長周永昌是個精瘦的漢子，像田間勞作的老農更甚於政府公職人員。他樂呵呵地把我倆讓進會議室，裏面坐定的已然不少。眾人看我們的眼神中都帶着幾分笑意，無論真假。
看來臭名遠播的我對這些人不算陌生。
沒有過多客套，周永昌直奔主題。
「同志們，今天會議主要是討論關於下月底全省足球友誼賽的事項。就如各位所知，咱們Y市在每年的比賽中都沒有什麼建樹。而今年，市裏從文化局借調了陸遙科長擔任市足協理事，全權負責本次比賽一切事宜。雖然陸理事比較年輕，但是能力強，幹勁兒足，多次執行市裏指派的任務都取得了斐然的成績。希望大家多多配合，也希望我市足球隊在陸理事的帶領下能有歷史性的突破。」周永昌言簡意賅地作了介紹。
眾人鼓掌。
我起身鞠躬。
「陸理事，講兩句吧。」周永昌笑着道。
「大家好，我就是那個靠走關係爬到科長位置的陸遙。」我一句開場白弄噴了仨。其中一個正喝了半口茶水的胖子，茶水連帶着茶葉梗噴了對面人一腦門。
這小子也太直白了。就算我們知道你是走了金市長門路上來的，也沒必要擺在枱面上說吧。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周永昌卻不這麼看。自己剛介紹了這小子比較年輕，他就馬上拋出來自己的「關係」。意思不是明擺着嘛，「別仗着資歷老就欺負小的，我後面有人。」嗯，這年輕人，不簡單吶。
「今早接到市裏的通知，我就趕緊過來了。要說發展體育運動，那是我國的一項基本國策。」我接着道。
「是計劃生育吧。」旁邊有人小聲道。
「沒錯，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然後，才能優生優育，才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記得中學運動會走方陣時就是這套詞兒。
「陸理事，說重點，說重點吧。」周永昌覺得剛剛自己想多了，這小子可能就是個憨貨。
「既然周局長把這個擔子交給我了，我一定盡我所能。爭取拿個冠軍回來。」我說。
「冠軍？我沒聽錯吧。」周永昌下手處一個謝頂男人道。
「當然要拿冠軍，不然還不如棄權。」我答道。
「陸……理事，你到底懂不懂足球，了解不了解市裏的足球水平。」謝頂男道。
「這位是？」我看向周永昌。
「他是市足球隊的教練，陳冬青。」周永昌介紹道。
「原來是陳教練，久仰久仰。」我很江湖氣地抱了抱拳。「請問陳教練對我剛才說的要拿冠軍有什麼不滿嗎？」
「陸理事，我覺得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牛皮吹得震天響，結果卻天差地別。最後受苦受累遭白眼兒的不還是我們教練和隊員。」陳冬青道。
「那陳教練，以你來看，我們這次比賽定什麼目標合適？」我問。
「這次省足球比賽參加的隊伍一共有十五支，我覺得，爭取進八強就是很有挑戰的目標。」陳冬青道。
「八強？」這個名頭還挺唬人的，不過仔細一想，我又道：「感情就是贏一場。還爭取？」
「你是不了解咱們市隊的水平。而且，如果首輪抽籤抽到輪空的話，就有機會挺進四強。」陳冬青道。
我沒再搭理他，轉而向周永昌問道：「周局長，市裏是不是把本次比賽的一起事宜都交由我處理了。」
周永昌點頭。
「陳冬青，從現在起你的教練職務被解除了。」我面色嚴肅地道。
「什麼？你……你沒有權力這麼干，你憑什麼？」陳冬青站起身道。
「身為教練，你都沒有奪冠的信念，下面的球員又怎麼會有鬥志。以前市隊什麼樣我不管，反正在省比賽結束前，必須跟我是同心同德。」我說着還攥拳在胸口揮了揮。
「小子，別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到時有你哭的時候。」陳冬青說完，把椅子撞得叮咣亂響，氣鼓鼓得出了會議室。到底算是公職人員，沒有當場罵街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否則，站在門口的高小立就會履行理事助理的首要職責。保護理事人身安全。
周永昌心裏卻暗自腹誹。陳冬青這老狐狸，三言兩語就讓自己跟這次比賽撇清了關係。咱們新來的理事到底還是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