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你們這群滾蛋!」
女子哭泣著,奮力掙扎。
但她哪裡又是這些壯年男子的對手。
「哈哈,一個落魄家族的小姐,你真的以為我們會幫你報仇嗎?天真。」
「要不是看在你家家大業大,肯定給你留了不少好東西的份上,鬼才搭你的茬兒。」
「說歸說,你這小妞倒是長得,嘿,挺漂亮,正好讓哥幾個舒服舒服。」
眼看著女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露出瘦削白嫩的皮膚。
突然,這幾人發現頭頂突然變的色彩斑斕起來。
「奇怪,大晚上的,有彩虹嗎?」
可當他們一抬頭,身體瞬間涼了半截。
這色彩斑斕的東西竟然是一柄長戟,炫目過後。
這群歹徒紛紛身死,只留下一名刀疤臉嚇的癱倒在地,褲子濕著向後倒退。
「無恥歹徒,該死!」
郭蓉跳下馬,想要一劍結果了這刀疤臉。
「慢著!先把他綁起來,等會兒我有事問他。」
陳墨阻止了郭蓉,翻身下馬,看見在地上泣不成聲,身體幾乎赤裸的女子。
「哎,亂世多匪,這世道啊。」
說著陳墨從祭台中喚出納戒,取出換洗衣服給女子披上。
誰知,當著女子看向陳墨的時候,雙眼發直,嘴唇輕咬。
「是你!」
「嗯嗯,又見面了,之前還多謝小姐相助。」
陳墨頓感疑惑,這女子說話的時候幾乎是咬出來的字。
隱隱中感到有一絲敵意。
「不用謝我,要不是國家大義在先,我巴不得你死!」
郭蓉將刀疤臉控制住,聽到這句話,猛然轉過頭來。
「這位小姐,你為何對二黑如此惡意?」
「二黑?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叫陳墨。」
陳墨一驚,這女子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見到陳墨驚奇的表情,女子冷笑一聲。
「很奇怪是吧,告訴你,我叫馬詩情,姜城馬家,明白了嗎?」
陳墨頓時恍然大悟。
「那馬克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父親,殺人兇手,我恨自己是個女兒身,又不是武者,不然我一定手刃你!」
之前傅子軒上軍營挑戰,隨後說出原因。
陳墨就知道這姜城有個馬家小姐在,沒想到和這有恩於自己的女子竟然是同一人。
陳墨發現,這女子今天的穿著比那日要樸素了許多。
雖然已經被撕碎,但能看出材質是粗布。
再看看掉在地上的包裹,只有一些女子的首飾,還有一些幾枚可憐巴巴的金幣。
看來她是為了買兇殺人,將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換成了錢。
哎,這又是何苦呢?
「馬小姐,我問你,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加害於馬家嗎?」
聞言,馬詩情怒目而視。
「還不是因為你和那韓家覬覦我家的家產,可憐我父親一輩子勤勤懇懇,就這樣被你們冤枉判了斬刑。」
馬詩情說著,雙眼已然淚目,用衣服遮擋著身體,對著姜城方向跪下。
「爹爹,女兒無能無法給您報仇,如今還要被這仇人羞辱,女兒愧對爹爹!」
涕泗橫流,哭天搶地。
陳墨抿了抿嘴,這馬詩情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說出來的話句句有力。
真是個剛烈的女子。
「陳墨,別指望我會感謝你,要麼你今天殺了我,不然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然後自殺,我不想欠你一條命!」
陳墨表情微動,這樣的女子又當如何是好。
看樣子馬詩情應該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女子。
深宅大院,很少與人相處,自己父親所作所為一概不知。
也只能這樣了。
陳墨來到郭蓉身邊,此時郭蓉還穿著宮廷裙,本來較好的面容也算的上美女。
「你幹什麼?」
「沒辦法,幫我個忙吧,郭將軍。」
沒等郭蓉答應,陳墨一把攬過郭蓉的細腰。
「哎呀呀,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馬克的女兒啊,這馬克什麼種?竟然能生出如此標緻的女兒來。」
始料不及,郭蓉沒有想到陳墨竟然會有這番舉動。
行伍出身,本來郭蓉就如同假小子一般,又經常與男武者對練。
肢體接觸少不了,她也從來沒在意過。
可今天不一樣,被陳墨這麼一抱,那種觸雷的感覺又出現了。
而且這次比姜城那晚還要猛烈。
摟著郭蓉,陳墨弔兒郎當的來到馬詩情面前。
用長戟一挑馬詩情那遮住身體的衣衫,一臉的壞笑。
「不如這樣,你也跟了我得了,留在我身邊服侍我,跟她一樣,多好!」
馬詩情看著性情大變的陳墨。
撿起地上歹徒屍體腰間的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脖頸上。
「陳墨,你莫要辱我,不然我死給你看!」
刷的一聲,馬詩情的匕首瞬間消失不見了,回過神來,已經出現在陳墨手中。
「想死啊,沒那麼簡單。」
陳墨再次撩撥起馬詩情的衣衫,這馬詩情表情驚恐極了。
如此剛烈的女子,怎會受得了如此大辱。
就連被陳墨抱住的郭蓉也看不下去了。
「陳墨,你夠了!」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陳墨鬆開了抱著郭蓉的手。
一臉嫌棄和厭惡,惡狠狠的看向馬詩情。
「沒興趣了,你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陳墨用長戟把包袱扔還馬詩情。
馬詩情一愣,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得救了。
這包袱好沉啊,馬詩情正欲打開包袱檢查,陳墨卻突然大喝一聲。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滾!」
情急之中,馬詩情急忙背上包袱逃離,臨行前惡狠狠看了陳墨一眼。
「陳墨,你給我等著!」
站立著,陳墨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死寂。
「陳墨,你……你沒事吧,剛才我不是故意的,不過你真的太過分了。」
誰知此時,陳墨抬起頭來笑了。
「過分就好,這樣她就不會心裡有愧疚感了。」
郭蓉一臉疑惑,難道陳墨剛才都是裝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害她家破人亡,陳墨,你不是那種人啊。」
陳墨苦笑。
「馬家私售帝具,意圖謀害韓家,後來還查出與荒國有染,這才被抄家。」
「啊?」
郭蓉一驚,常年在軍營之中的她又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陳墨,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她實情?」
「實情,我告訴她她的父親是個十惡不赦的賣國賊,你覺得她還會活下去嗎?」
陳墨看著馬詩情逃跑的方向。
剛才的一番言論,這馬詩情殺了自己也不會獨活。
如今自己這個仇人就是這個不諳世事的大家閨秀唯一活下去的念想。
要是告訴她事情真相,那她還會活下去嗎?
答案是肯定的,陳墨不想這樣一名善良的女子就這樣死去。
所以才裝出了剛才那副模樣。
書獃子也好,大家閨秀也罷,這樣的女子,少見了。
郭蓉動容,沒想到這個陳墨還有這般溫柔的一面。
回想剛才,突然臉頰一紅。
「你……你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拿我當工具吧。」
陳墨看向郭蓉。
「郭將軍,你不是不把自己當女人看嗎?碰一下,不至於吧。」
「你……」
郭蓉低著頭,不再做聲。
雙腿膝蓋內扣,身體左右晃動,要是她之前手下的兵士看到,應該會大跌眼睛吧。
陳墨則走到刀疤臉的面前。
「好了,該說說你的事情了。」
刀疤臉嚇的臉色刷白,驚恐無比的眼神看著陳墨。
「大……大爺,饒命啊,我不是故意的。」
「說說吧,用什麼方法在這一帶流竄的?」
刀疤臉一愣,看向陳墨。
「怎麼?非要我打你一頓你才說嗎?」
姜城果城之間,大戰在即,每天幾乎都有部隊經過,斥候探查的。
尤其是晚上,更是兩方斥候探查的高峰時期。
這一群連武者都不是的普通歹徒怎麼可能這麼堂而皇之的來到這裡而不被發現。
而且剛才在空中陳墨愣神也是因為發現他們摸上來的路線太過熟練了。
不是一次這麼幹了。
一個馬詩情可能是湊巧,但他們絕非偶然。
「說不說,不說就送你和那群人見面!」
刀疤臉嚇的趕緊求饒。
「大爺饒命,我……我說,這山裡,有地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