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的過程非常艱難，死亡率很高，那感覺，你不會想知道的……”

卡斯帕有些沉默，似乎是被勾起了不太美好的回憶。

“總之，成功熬過了突變的獵魔人，也就擁有了像魔物一般可以直接調用魔法元素的力量。但也因爲突變改變了身體，使得無法儲存魔力，學派獵魔人也就自然不能夠釋放魔咒了。”

“直接利用魔法元素和施放魔咒有什麼區別嗎？”格林有些不解。

“額……對了，看來還得先給你講講法師才行。”卡斯帕看起來有些頭疼。

“你對神靈的瞭解有多少？”

“額，神靈？”格林有些意外，不是在說法師嗎？

他仔細回憶了好一會兒曾經在學校裡被傳授的知識。

“嗯，八聖靈和十二魔神嗎？我瞭解得並不多，學校裡教授的這方面知識也很少，歷史書上相關的篇章也基本只是一筆帶過。在佛瑞斯，神學類的書籍雖然沒有禁售，但也十分稀少……”

格林想了很久，發現這方面的知識確實很少，從其他人話語裡瞭解到的內容都比書籍裡的多。

“除了明確知道的，信仰起源於人類的黑夜女神、起源於矮人的大地之母、起源於精靈的自然之靈，以及並不明確起源，但廣泛信仰於各族的戰神、光輝女神、風暴之主、月神、海神，他們是最古老的八聖靈，都擁有信仰着他們的教會，在歷史上勢力都極其龐大。可是歷史書上並沒有記載，它們有過‘降臨’大陸的事蹟，它們真實存在與否，現在有很多人都在懷疑……”

卡斯帕放慢了腳步，和格林並肩走在了一起。

“那只是給普通人看的歷史書而已，何況你要是能在如今的歷史書上看到神靈的事蹟，那纔是個奇聞。不過，你繼續說吧……”

格林也並不介意卡斯帕的打斷，他只是猜測着卡斯帕話裡的意思，似乎八聖靈是真的存在的。

“除了擁有衆多信徒的八聖靈之外，各地的人們也曾信仰過許多的魔神，甚至是邪神。其中有十二尊魔神名氣最大，這是我曾經在一本十分冷門的書裡看過的內容，但是裡面並沒有提及這十二尊魔神的名諱，只是提到他們都是‘不可知’的外來神，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下子格林是真的把自己的知識量給掏空了，關於神靈，他實在是想不起什麼了。

“沒有了嗎？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了解的稍微多一點點，不過到這裡就好，關於十二魔神，你還是不要知道他們的名字爲好。”

聽完格林的陳述，卡斯帕的神情有些嚴肅，他開始繼續講解道：

“十二魔神並不是像八聖靈一樣，是梅爾維爾大陸的原始神靈。和其他衆多的邪神一樣，它們也都是在3000年前的那場‘雙月交會’事件過後，才逐漸出現在大陸上的，只是相比較於其它的邪神，它們並沒有那麼的邪惡，所以流傳的更廣一些。”

聽見卡斯帕提起，格林也忽然在腦海裡想起了“雙月交會”這件事。歷史書上曾經記載3000年前發生過一件奇事，天空中的兩個月亮重合在了一起，散發着詭異的紅光，持續了整整一夜才分開。

如果按格林最初的想法的話，這不就是十分常見的“月食”或者“日食”嗎？但仔細一想，又有些不妥。哪會有月食的過程，持續整整一夜的呢？星球總是在不停的轉動，就算兩個月亮交會在一起，也應該是“擦肩而過”纔對呀。

再聯想到這場“雙月交會”事件過後沒幾十年，塞西爾大帝便突兀地出現建立了梅爾維爾王朝……嘶！這該不會與塞西爾這個騷包穿越者有關係吧？

格林覺得自己彷彿抓住了一個關鍵點，但那些邪神又是怎麼回事呢？他仔細地聽着卡斯帕的講述。

“它們的來歷不可知，它們的樣貌不可知，它們的權能同樣不可知。唯一可以明確知道的是，雖然並不十分邪惡，但它們也算不上善良，有一些魔神專愛玩弄人類的靈魂。更詭異是，當你知道了它們的名字後，它們也就知道了你，並且說不定什麼時候一時興起，也就找上了你，呵呵……”

卡斯帕笑了笑，帶着莫名的驚悚感。

“所以，你知道他們爲什麼叫做不可知了吧？因爲‘知道’的人，大多都已經死了；而‘不知道’的人，唯恐避之不及……”

格林嚥了咽口水，他感覺這個話題似乎是錯誤的，在這黑暗的通道里講起來，並沒有減輕他心裡的負擔，反而讓他更壓抑了，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爲卡斯帕在和他說着玩兒，這些魔神應該真的都是存在的。

“那你知道嗎？又是怎麼知道的？”他有些緊張的問道。

出乎意料的是，卡斯帕手上的火把突然熄滅了，他也一下子停在了原地，通道里的火光亮度瞬間下降了一個等級。格林覺得視線像是變昏暗了許多，他有些看不清楚卡斯帕的臉龐。

“怎……”

格林的問話還卡在喉嚨，一個低沉又沙啞的聲音突然從卡斯帕的身上響起。

“嗯……聽說你想了解我？”

這句簡單的問話讓格林脊背發麻、不寒而慄，這絕對不是卡斯帕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魔神當着他的面降臨了嗎？

緊張，緊張到快要心臟爆炸……

在這黑暗的通道里，看着身旁的卡斯帕，他只覺得手腳一陣冰涼，堅硬的難以動彈。

不過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間，身後一股巨力將他拉了過去，手上拿着的火把一陣搖晃，好險沒有熄滅。

薇薇安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面對着卡斯帕，雙手的手指間夾着八把手術刀，戒備的樣子，就像是即將要發起攻擊。

他這才意識到，薇薇安剛纔一直在後面，聽着他們兩人的交談，此刻她握着的火把已經扔在了地上。

場面十分緊張，彷彿戰鬥一觸即發。

“哈哈，好吧，好吧，我認輸了，我道歉！真是沒想到薇薇安小姐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格林小子，你似乎運氣挺不錯的……”

就在這個時候，卡斯帕原本的聲音響起，他又恢復了動作，再次從懷裡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手上的火把。

“這個火把快要燒完了，我們得快點找到出路才行。”

“你是裝的！”格林這才反應了過來。

“見鬼的！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剛纔可把他嚇得夠嗆。

“腹語術，一點小技巧，就像這樣。”卡斯帕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是恐怖的大魔神……”

格林果然看見說最後這句話時他的嘴巴沒有動，卻和剛纔突然響起的聲音一模一樣。

“真是！老頭！你別開這種玩笑啊，會嚇死人的！”格林有些氣憤，上前對着卡斯帕大聲吼道。

“哈哈，我道歉！不過我這也是想讓你切身的體驗到魔神的恐懼嘛……”卡斯帕看着有些氣急敗壞的格林，一點反省的樣子都沒有，反而笑得相當開心。

“好啦好啦，繼續走吧，氣氛這不是一下子就沒那麼壓抑了嘛，哈哈。”

格林心裡十分不爽，但也沒有什麼辦法，只是在心裡用十分粗俗到不能描述的語言，默默的將這個“糟老頭子”罵了一百遍。

再看着收回武器的薇薇安，格林其實十分的意外，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會在第一時間保護自己。不過此刻也並不容許他多想，很快又和薇薇安一起跟着卡斯帕繼續前進。

“放心吧，對於普通人來說，只要不是自己主動找麻煩，是接觸不到魔神的。更何況現在也不是神靈當道的中世紀了，它們可統統都成爲了‘往日的迷信’。”

卡斯帕又繼續進行着剛纔的話題，似乎看見格林恐懼的樣子，他也說話進行着安撫。

“之所以這些魔神的威脅漸漸的遠去，那就要講到我原本該講的話題——法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