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分開時，賀祁的心悸動不已，它叫囂著更加大膽更加火熱……然而這一吻猶如蜻蜓點水，淺嘗輒止。

「對不起，我剛被撞了一下。」他這樣解釋道。

被撞是真，可憑他的敏捷程度完全可以避開唇的，不是嗎？

「……嗯。」

林杏兒臉頰緋紅，神態更加柔情似水，帶着些不自知的嬌怯，眼波流轉間風情無限。

她想她是完了吧。仟韆仦哾

那一瞬間的感覺叫做心動。

不知從何時開始，遇上賀祁她的臉會燙，心會跳，腦袋會發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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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電影落幕的那個吻，那會兒她沒想過推開他，而是不自覺地閉了眼。

以前的她從來不會這樣。

在北城的時候，賀祁將一切安排得妥妥噹噹，從路線規劃到與醫院的交涉，大到決定去留，小到吃住細節他事事都到恰如其分。

在胡家村他勤奮正直，同時又懂把握時機運籌帷幄。

對她說的話他向來言出必行，從不開空頭支票。他強大而溫柔，但他的體貼細心都只對內，面向她的時候他一身堅硬的刺全都不見，只剩柔軟……

他給你的永遠都是最特別的，這份誘惑誰能抵抗？

掌聲漸弱，人群先後散去，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在原地繼續品味。

林杏兒被拍了拍肩膀才回神。

「走了，我們回家。」他露出潔白的牙齒，賀桑已經在他背上了。

「嗯好，小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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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覺得自己流鼻血太丟臉說什麼也不願被嫂子牽回家。小傢伙邁著步子已經衝到前邊好遠一截。

當這一家四口成了模糊的影子，另一清雋風流的男人才從樹後走出來。

從電影開始他就一直在他們後邊。

那對男女親吻的畫面深深刺痛了他渾身全部的細胞。泛白的指關節正在流血，他不以為意。

樹榦某一處帶血腥味的凹陷靜靜留在夜幕之下。

屋外黑茫茫一片，林杏兒吹滅屋內的蠟燭閃身進入空間。

原本白茫茫看不清邊緣的地界已經化成了一間整潔明亮的公寓，約莫六十坪。

通過入口便是六個儲物架，附近還堆放了林杏兒從外界購買的儲備糧。原本放計生用品的架子已經裝滿了救生道具，小刀斧子，手電筒、打火石、救生索、救生衣……整整齊齊一應俱全。

新生的6號貨架則裝滿了鍋碗瓢盆還有可以自動生火的爐子。

入口左手邊是兩間休息室，裏邊有床和桌椅，枕頭被子全都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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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也就是貨架區的對面新增了客廳和廚房，構造及設備十分現代化。最右前方是靈泉區域，不過旁邊多了一間盥洗室，目的是解決生理問題。

林杏兒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到時候萬一有什麼意外至少還能有個棲身之所……

河邊，女孩子衣着輕便正在淘洗衣物。

淺粉色的翻領短袖，嫩生生的腳丫套着涼鞋，褲腿撩到了膝蓋，白晃晃的小腿肚子露出來，很是吸睛。

「杏兒。」來人修長挺拔，藍白條紋的海魂衫扎進褲腰，看着精神又氣派。

「有事嗎？」林杏兒繼續淘着衣物，神情冷漠。

蘇暮就這樣站在後邊看着她。

「我很快就要回城了。」

所以這是來告別的？林杏兒終於停下，站起來直視他。

「那恭喜了，祝你前途似錦，鵬程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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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

蘇暮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就沒有別的話了？」

「你想聽什麼？」

「你真的想一輩子待在農村？一輩子留在鄉下當村婦？」

「笑話，我本來就是土生土長的鄉下人！哪兒存在什麼去留？再說農村怎麼了，你還不是下鄉接受教育來了嗎！」

蘇暮的臉色相當難看，沒想到他也有被林杏兒指著鼻子說教的這天。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那個意思？我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慢走不送，另外希望你以後再也別纏着我了，因為我看了就心煩！」

她的話字字誅心，蘇暮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回到家，林杏兒將洗好的衣物仔細掛在晾衣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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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大門口出現不速之客。

又是他！林杏兒見到蘇暮的臉就一陣不開心。

可還沒開罵後邊冒出一張熟臉，三十多歲的女村醫。

不久后賀祁也歸家了。

四人齊坐在堂屋，女村醫說：「兩位同志好，我們今天是來普及計劃生育政策的。這位是蘇暮蘇知青，特地來支援我們工作。」

「你們好。」賀祁點頭示意。

「呵呵，是這樣，我們了解到你們呢算是新婚夫婦，又都年紀輕輕的，雖然你們現在還一胎都沒生——」

「咳咳咳！」林杏兒忽然被水嗆到。

「沒事吧？」身旁的人輕輕替她順背。

「沒事……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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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夫妻感情還挺好。

總之宣傳教育工作我們還是要做的。你們一定要記住優生優育是重中之重！這東西呢你們拿着，其他的也就不多講了。」

「對了，這個是做什麼用的你們知道嗎？」

看着村醫手上那個方方正正的小袋子，林杏兒瞬間臉色爆紅。

「您放心，我們知道的。」男人適時解除了她的尷尬。

……

後山山腳，兩個男人對立而站。

「林杏兒跟着你是不會幸福的。」蘇暮開口譏諷。

「那照蘇知青的說法她得跟誰？」賀祁單手插兜，姿態閑散。

「哼！你跟她的關係不過是包辦婚姻作用下的畸形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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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的家事就勞煩外人操心了，慢走不送。」

賀祁轉身往回走。

「都結婚這麼久了還沒孩子，不會是你不行吧？」蘇暮惡毒地說。

拿這點來攻擊對方實在是他怒極了一時口快，不過說出來以後心底的確有了幾分隱秘的暢快！

凌厲的拳風劃過。

蘇暮躲閃不及，左臉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重拳。

呸——血水吐出，他倒在地上，亮麗的海魂衫染上泥土。

「終於被惹怒了？」蘇暮的神態毫不狼狽，反而有種得意的味道。

賀祁這小子裝出一副成熟深沉的樣子，現在還不是破功了？

「管好你的嘴，還有，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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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留下傲琚的背影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