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荒,趙裴府邸。
「將軍!赫連驍……瘋了,一路殺過來,卡達爾的人被殺的丟盔卸甲,都逃回來了。」
耶律齊靠在椅子上,弔兒郎當的諷刺。「呵……不是不信?還挺自負?怎麼著?讓人打成了落水狗。」
趙裴冷眸看了耶律齊一眼,耶律齊瞬間閉嘴,坐直了身子。「赫連驍是瘋了?」
「將軍!赫連驍和軒轅御風的兵馬已經打到關外,在關外安營駐紮……顯然……是在挑釁我們。」手下驚慌來報。
趙裴的臉色很沉,冷哼了一聲。
赫連驍和軒轅御風是為了什麼發瘋,他心知肚明。
「挑釁?」趙裴的眼眸透著讓人不寒而慄的笑。
「你去哪?」耶律齊見趙裴起身就走,一臉不解。
趙裴沒說話,只是氣壓很低。
……
後院。
朝歌被餓了三日,一口水一粒米都沒進。
躺在床榻上,朝歌無力的翻了個身,蹙眉。
房門被打開,趙裴沉著臉走了進來。
「還沒求饒?」趙裴沉聲問了一句。
「沒……沒有,這女人硬氣的很,三日未曾喝水進食,也不肯喊餓。」手下趕緊回答。
趙裴哼了一聲,走到床榻邊。
朝歌已經完全脫力,臉色慘白的嚇人。
微微蹙眉,趙裴抬手。
「拿水來。」
朝歌無力的睜開眼睛看著趙裴,隨即又緩緩閉上眼睛。
嘴唇已經乾裂,連血色都沒有。
「你要硬到什麼時候?」趙裴問了一句。
朝歌不理會他。
「給我裝死?」趙裴有些煩躁。
伸手扯住朝歌的衣領,趙裴有些被激怒。
朝歌依舊沒有理會趙裴,瘋子……
「將軍,水……」
趙裴伸手接過那碗水,直接倒在了朝歌臉上。
朝歌被嗆到,蹙眉推開趙裴,呼吸急促。
「不裝死了?」趙裴臉色一沉,將空碗扔給手下。「再拿。」
朝歌怒意濃郁的盯著趙裴。
「赫連驍和軒轅御風已經到了關外,你是不是覺得……兩軍對峙,我就不會要了你的命?」趙裴的手指勾住朝歌的衣服,輕輕用力便將襟帶撕碎。
朝歌愣了一下,驚慌的想要後退。
可趙裴卻一把扯住她的腳踝,用力把人拉到身前,困住她的雙手。「知道怕了?」
朝歌咬牙,在想辦法怎麼弄死這個渾蛋。
「放心……我對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不感興趣。」趙裴諷刺地笑著。「不過……用你的底衣去刺激一下赫連驍,應該很有趣。」
朝歌愣了一下,隨即用力掙扎。「你真卑鄙。」
「來之前,你就應該想到,我會用盡卑劣的手段對付你,不是嗎?」趙裴扯開朝歌的衣衫,用力將衣服撕碎。
朝歌的眼眶被恨意充斥,紅腫,充滿霧氣。
「我一定會殺了你……」
「別只是這張嘴硬。」趙裴拍了拍朝歌慘白的臉。「知道嗎?我有多想挖出你這雙眼睛……給赫連驍送過去。」
朝歌用力掙扎,但脖子被他握在手裡。
「從前裝傻子的時候,眼睛比現在好看多了……」趙裴冷笑,接過手下的手,給朝歌往嘴裡灌。
「咳咳咳……」朝歌被嗆得臉漲紅,破碎的衣衫滑落,雪白的肌膚在空氣中暴露,如同冬日的白雪,晶瑩……彷彿散發著微弱的光。
趙裴蹙了蹙眉,看了眼一旁看直了眼睛的手下。「眼睛不想要,就挖出來。」
手下驚慌的跪地,低頭不敢多說。
「滾出去。」
「你也滾……」朝歌攏好衣服,讓趙裴滾。
「呵……」趙裴居高臨下的看著朝歌。「想不想知道赫連驍看到衣服時的表情?我有些迫不及待……」
「瘋子……」朝歌罵了一句。
「還記得你十三歲那年……在宮中,我只是厭惡的推了你一把,赫連驍就恨不得吃人的表情嗎?真有意思……他護了你一輩子,卻在吃了絕情散以後……傷你那麼深,朝歌……這個世界上,有愛情嗎?」趙裴聲音沙啞的問著。
「你這種冷血的人不配……」朝歌呼吸有些顫抖。「憐兒的死,你這種人會心痛嗎?」
趙裴手指一根根握緊。「你應該慶幸你現在還活著,是托她的福。」
「趙裴,你真可悲。」朝歌笑了。
趙裴手指關機咯咯作響,沉聲開口。「繼續餓著,我看你能硬多久。」
……
離開別院,趙裴緩緩攤開手心抓握的那塊玉佩,是星憐留下唯一的東西……
星憐的死,他會心痛嗎?
當年父親把他們丟下,母親從城樓上一躍而下。
他抱著母親的屍體,看著年幼的趙雲卿……
後來,聽到父親死在戰場上的消息。
心就再也不會痛了。
……
邊荒關外軍營。
趙裴讓人給赫連驍送了一份『大禮』。
那份禮物,確實如趙裴所願,激怒了赫連驍。
赫連驍差點一人殺進趙裴的關口。
「赫連驍,你冷靜點!趙裴現在就是為了激怒你。」
「滾!」赫連驍讓軒轅御風滾。
別攔著他。
「好,我不攔著你,你去試試看看,看看你會不會落入趙裴的陷阱,被他們的人射成篩子。」軒轅御風蹙眉。
伸手將密函扔給赫連驍,軒轅御風轉身離開。
走出營帳,軒轅御風的手指才慢慢鬆開,掌心被掐出道道血痕。
難道……他不想殺過去嗎?
可他答應了朝歌……
營帳內。
是朝歌提前留下的錦囊。
信件上寫著,無論趙裴用什麼手段,都不要被激怒,他或許會用很卑劣的手段,但她有自保的法子,觸及底線的事情,她絕不會讓趙裴得逞,只要他們鎮守在關外給趙裴施加壓力,她的命就尤為重要。
趙裴不會為了羞辱赫連驍真的去逼死朝歌。
算起來……朝歌趙裴還有赫連驍太子等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趙裴了解朝歌的性子。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趙裴不會逼她太緊,不過就是為了氣氣赫連驍,順便想要殺了他而已。
赫連驍發了瘋地踹身邊的物件。
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一次次讓她受傷,一次次讓她犯險。
「赫連驍,我的目的,是為了讓趙裴不與西蠻開戰的前提下,主動離開邊荒,西蠻將士在苦寒之地作戰本就傷亡大,若是能做到兵不血刃的逼走趙裴,我們就贏了。」
朝歌這信,就是提前留給赫連驍的。
與其兩敗俱傷,不如積蓄實力。
如今的天下以奉天為首,西南王北野吉並沒有東征的野心,只是佔領封地分封自立逼迫皇帝。
無論是奉天還是西蠻最大的敵人是趙裴、龐彥青,還有身在蠻荒至今未曾露面的那些野蠻人,以及……江湖突然崛起的,以長煙閣為首的幾大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