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公子！邊關傳來好消息，雪晴姑娘活捉耶律齊，現在我們佔據上風，只要趙裴不出兵，我們一定不會輸的。」

宮女聽到消息后，第一時間歡喜的跑來傳信。

想要讓玉衡能開心些。

玉衡先是一愣，隨即鬆了口氣。

活捉了耶律齊……

不能殺了他嗎？

長孫鏡玄很敏銳的看到了玉衡的變化，他似乎很希望耶律齊被抓。

「你認識耶律齊？」鏡玄下意識問了一句。

玉衡臉色一白，搖頭。「不……不認識。」

鏡玄蹙了蹙眉。「把葯喝了好好休息，退燒了就好了，不退燒你就傻了。」

玉衡點頭，將空碗遞給鏡玄。「謝謝。」

「睡吧。」看著玉衡躺下，鏡玄才想起習武場還在扎馬步的小元寶，起身想走，發現自己的衣角被扯住。

鏡玄回頭看了一眼，玉衡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衣角。

愣了一下，鏡玄一臉不解。「還有哪裡不舒服？」

「不……不是……」玉衡趕緊鬆手，她也很震驚，她幹嘛要拽住長孫鏡玄。

「還是害怕？」鏡玄也發現了，玉衡的脈搏很紊亂，她是被什麼害怕成這樣。

「沒有……你去忙。」玉衡趕緊翻了個身，蜷縮在被窩裡。

鏡玄沒走，又把元寶給忘了。

坐在床榻邊。「你睡著了我再走。」

玉衡蜷縮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慢慢放鬆。

他……陪著她。

緩緩閉上眼睛，玉衡眼眶灼熱，眼淚在眼眶凝聚。

別對她好。

她會變得貪婪。

……

邊荒，山下村落。

趙雲卿沒衣服穿，來了這段時日都是穿的阿恆的衣服。

她長得好看，英姿颯爽，穿阿恆的衣服也一點都不違和。

阿恆把自己最好的衣服最乾淨沒有補丁的衣服都給了趙雲卿。

他暫時沒有銀子。「娘子，等我打獵換了銀子就給你買衣服和首飾，還有胭脂水粉。」

趙雲卿挑眉。「你還知道胭脂水粉。」

阿恆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村子里就劉峰家裡有錢，人家說他從京都買了個勾欄院的女人回來，那女人身上可香了，帶來的都是好東西，有個小盒子說是叫胭脂，抹上好看。」

趙雲卿眯了眯眸子，這段是時間的相處，她發現阿恆是個好人，好的有些過分的老實人。

他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巴不得捧在手心裡哄著。

她的記憶依舊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裡，是不是有仇家。

在什麼都忘記的情況下……有這麼個傻子願意陪著她照顧她，倒是不至於太孤獨和絕望。

「那勾欄院女人身上香你都知道，她對你做什麼了？」趙雲卿皮笑肉不笑的問著。

阿恆瞬間慫了，討好的說著。「是她勾我的，我沒理她，我說我以後會有娘子的，他們都笑話我。」

趙雲卿瞭然，整個山村的人加在一起顏值都不及阿恆一半。

這小子之所以被孤立，估計也是因為長得太好。

可當在一群醜八怪里生活的時候，長得好就成了他的錯。

他身形高大，長相俊朗，卻成了被孤立和欺負的理由。

說白了，這些村民就是因為嫉妒他而已。

「下次，見了這種女人躲著點。」趙雲卿沉著臉色說了一句。

阿恆乾淨點頭。「嗯嗯，我已經有娘子了，不會讓她再招我的。」

趙雲卿被阿恆的傻樣逗笑，還挺有自知之明。「我還不是你娘子，別亂叫。」

「那……那我準備好了彩禮，你能當我娘子嗎？」阿恆緊張的問著。「依照村子里的習俗，我一定給你最好的，一頭野豬，一頭野鹿，野雞和野兔都可以，我可以去換錢。」

這個村落靠山吃山，是靠打獵為生的，所以他們娶媳婦兒的彩禮也都是獵物。

「你先打到獵物再說。」趙雲卿並不排斥這個傻子，畢竟他長得不錯，人也老實聽話。

「我這就去。」阿恆很開心，好像趙雲卿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做。

「阿恆，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你都會答應？」趙雲卿想笑。

「嗯嗯，只要是娘子的吩咐，我都會照做。」阿恆用力點頭。

「我讓你去死你也去？」趙雲卿笑著問了一句。

阿恆沒有猶豫，點了點頭。「會的。」

莫名……趙雲卿心口有些發疼。

這個傻子，讓他去死他也會嗎？

「山上野獸多，注意安全。」趙雲卿轉移話題，隨阿恆一起上山。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阿恆走在趙雲卿前面，替她探路，也算是替她擋住了野獸。

趙雲卿看著阿恆的背影，總覺得……在她的記憶里，也有這麼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在她前面。

那是她以前的記憶嗎？為什麼她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吆，帶著你那半死不活的小娘子來打獵呢？」有村民經過，調侃阿恆。

可看清楚趙雲卿的長相以後，一個個都震驚了。

當時阿恆把人撿回來的時候滿臉是血根本看不清楚長相，他們怕人活不長久就沒搶，今日看，竟是如此好看的美人兒。

他們這小山村裡，除了勾欄院帶出來的那賤皮子，哪裡見過這等美人兒。

一個個心裡都打起了算盤。

獵戶之間，什麼東西都是靠實力去搶的，阿恆的東西，只要打敗了阿恆，就能奪走。

所以幾個人眼神一對，就有了主意。

趁著阿恆上山打獵，把他弄死了，那這美人兒……不就是他們的了？

「走……」幾人一合計，一起尾隨阿恆和趙雲卿上了山。

……

浣城內。

「大山呢？」南古雪晴打了耶律齊一頓，沒怎麼消氣，但覺得髒了手，就進了營帳洗手。

「去江南送信了。」赫連驍看著邊荒的防禦圖，淡淡說了一句。

這段時日，南古雪晴已經習慣了大山粘在她身邊，突然離開，還有些不適應。「你讓他穿過邊荒去江南送信，他若是……」

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以這個人的實力，死不了。」赫連驍實在不想告訴南古雪晴他是長孫景澈。

不知道南古雪晴知道以後會不會把他剁了泡酸菜。

「阿驍，我知道你不喜歡大山，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些情分要給。」南古雪晴教育赫連驍，別小肚雞腸。

赫連驍深吸了口氣，只要遇上大山，南古雪晴必對他一番說教。「行行行，是是是。」

歸隱山的人都不敢招惹南古雪晴，赫連驍向來還籠罩在小時候被她打哭的陰霾里。

這是年幼的恥辱……

在赫連驍僅有的童年記憶里，南古雪晴是屬於一言不合就動手，能動手絕不和你講道理的主。

「你這是真心認同我的態度？」南古雪晴被赫連驍氣到。

弟弟大了，也不能打了，南古雪晴氣不打一處來，只能再去打耶律齊一頓消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