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玄蹙眉，看着大山。「赫連驍沒有學控蠱，他體內自然沒有養蠱王。」

「但是你有啊。」大山說的深意。

鏡玄蹙眉。「我的蠱王……不在體內，已經給了別人。」

「咦咦咦，蠱王可是控蠱之人的命，你是多在乎那個人，把你的命給了對方？」大山深意的調侃。

「那你呢，你體內的蠱王給了誰？別說你不養蠱王。」鏡玄看着大山，莫名感覺這人有種熟悉的感覺。

而且，他故意隱藏自身氣息，讓他察覺不到他的身份。

早知道，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需要做這些遮掩，這樣做倒是有些欲蓋彌彰了。

這個大山，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蠱王又給了誰。

「我的蠱王……」大山深意的笑了笑。「已經死了。」

「胡說八道。」鏡玄有些生氣。「蠱王是用心頭血餵養的，損失蠱王死了，你也會死。」

「是啊，我死過……」大山看了鏡玄一眼。「你還是先去關心一下赫連驍吧，他若是死了，那就不好玩兒了。」

鏡玄愣了一下，死過……

蠱王若是死亡，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主人命懸一線，蠱王耗盡一切保住主人半條命。

看來，這個大山確實是個有故事的人。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接近雪晴，你若是敢打她的主意，我會殺了你。」鏡玄這可不僅僅只是威脅。

南古雪晴可是歸隱山團寵。

「你多慮了。」大山擺了擺手。

長孫鏡玄沒有多說，快步去找朝歌。

……

內殿。

朝歌正在看作戰圖，玉衡走了進來。「少主，您可知元寶會預知的事情？」

朝歌放下手中的筆點了點頭。「元寶四歲那年發了高燒，後來告訴我他夢到了一個人，一個壞人，欺負娘親……第二日，卡達爾就闖入後院，想要欺負小傻子。」

玉衡深吸一口氣。「那還真是挺奇迹的……」

畢竟，隨着巫族血脈的沖談，預知能力和占卜的能力都會有所下降。

「最近怎麼不見你捧手爐暖手了？」朝歌好奇。

之前玉衡可是怕冷的要死，最近感覺臉色好多了。

元寶說，最近鏡玄師父換了一種新的方式折騰玉衡師父，那就是逼着她喝很苦很苦的藥水。

玉衡特別怕苦。

「啊，最近感覺沒有那麼冷了。」玉衡也發現自己最近不是很怕冷了。

顯然鏡玄的藥物是起作用了。

朝歌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少主，我來找你是有要事。」玉衡面色凝重。「元寶昨夜做了一個夢，我懷疑他的夢與預知有關，他說在夢裏赫連驍死了。」

朝歌愣了一下，微微蹙眉。「元寶昨夜做了噩夢？」

「嗯，是在戰場上。」玉衡點頭。

「不可能……憑一個耶律齊，根本不是赫連驍的對手。」朝歌是不信的。

當初在西桓城，赫連驍打耶律齊幾乎是壓着打。

就算耶律齊投靠了趙裴，短時間內又能有多少的提升，所以根本不可能。

「赫連驍是在戰場上出事，是不是因為受傷？」玉衡還是擔心的。

朝歌沉默了很久，她是不相信的。

憑她對赫連驍的了解，就算是是個耶律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何況，還有軒轅御風在。

軒轅御風現在與赫連驍雖然看似不和，可赫連驍如果真的有事，軒轅御風不可能不救他。

「也許，只是一個普通的噩夢。」朝歌沉聲開口。

「但願……」玉衡點頭。

「太后。」門外，鏡玄着急走了進來。

玉衡蹙眉，他追過來做什麼？

因為鏡玄總是逼着他喝葯，所以玉衡現在看見赫連驍都覺得口腔全是苦味。

「赫連驍中毒的事情，你可知道？」鏡玄知道朝歌不知，因為赫連驍一定不會告訴她。

「什麼？」朝歌愣了一下，下意識上前。「赫連驍……」

中毒？

「你們掉落陷阱，那陷阱的劍上有毒，這種毒毒性很怪異，無色無味難以察覺，而且接觸傷口不會讓血液顏色變色，只會深入血肉，傷及五臟六腑。」鏡玄解釋了一下，這也是為什麼朝歌沒有發現赫連驍中毒的原因。

怕是連赫連驍自己一開始都沒有發現。

「什麼毒……」朝歌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微微有些發緊。

「不知，是一種新的毒藥，我已經將毒血送回歸隱山，但來不及了……」鏡玄蹙眉。「這種毒素會在人體劇烈活動的時候加速蔓延，歸隱山的人不等送來解藥，赫連驍就撐不住了。」

赫連驍怎麼可能不上戰場。

他本就是要幫朝歌打這場仗來恕罪的。

離開前，他警告赫連驍不要動武，儘可能不要活動以免毒素蔓延，赫連驍沒說話。

只是最後的時候跟他說了一句，他是來贖罪的。

因為對小傻子和元寶做了不能原諒的事情，所以是打算用自己的命來恕罪的。

「你也解不了？」朝歌視線灼熱的問著。

鏡玄沒有多說，只是搖了搖頭。

朝歌手指慢慢握緊。「如果召他回來，不上戰場，是不是還能撐……」

鏡玄點頭。「以赫連驍對毒物的耐受，應該可以撐到歸隱山送來解藥。」

朝歌深吸了口氣。「來人！速速傳信去邊關，急召赫連驍回皇城。」

「是！」

朝歌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皮一直跳動的厲害。

她有種預感，赫連驍不會回來。

「他若是不回來……」朝歌淡淡的說了一句。

「鏡玄公子先下去吧，我和少主有話要說。」玉衡讓鏡玄先離開。

鏡玄看了玉衡一眼，倒是難得的聽話。

朝歌已經沒有心情考慮最近鏡玄為什麼這麼聽玉衡的話了。

畢竟兩人以前可是一見面就相看兩相厭。

「少主……若是他死在戰場上，也算是給西蠻解決了隱患。」玉衡深意的說着。

如此一來，朝歌也不用費力去殺赫連驍。

是他自己命不好，自己死在了戰場之上。

「玉衡……」朝歌看着玉衡，搖了搖頭。「仗還沒打完呢，他若是現在死，只會讓趙裴和耶律齊等人的士氣大漲，更加一鼓作氣的攻擊西蠻，所以……在仗沒有打完之前，赫連驍絕對不能死。」

赫連驍死了，那趙裴的人馬一定士氣大漲。

到時候，西蠻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