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御風不擅長懟人，只能冷哼。

赫連驍走到作戰圖旁，仔細瞅了瞅。「吆，趙裴不親自出馬？」

沙盤上插著的是耶律齊的軍旗，這說明此次開戰趙裴不會出戰，而是派耶律齊來。

趙裴是個聰明的，知道先讓耶律齊來試戰。

耶律齊與卡達爾歸順趙裴，也不見得能讓趙裴完全信任他們。

讓趙裴看到他們的本事而不是吃白飯。

「對付你，還需要他親自出馬？」軒轅御風淡淡的說著。

「難道不是對付你的？我孑然一身，重甲軍是你的。」赫連驍揚了揚嘴角。「你是西蠻的統帥，我聽命令。」

軒轅御風看了眼營帳口的位置，壓低聲音。「你身邊的白蕊姬，什麼來歷？」

「怎麼？看上了？我幫你牽牽線。」赫連驍很欠揍地問了一句。

軒轅御風倒吸一口氣，忍著怒火，他真的很想揍他。

小時候的慕陽多可愛，怎麼被奉天養大就成了這副樣子。

「她告訴我，耶律齊手底下的將士都是葯化士兵。」軒轅御風收斂了情緒，警惕的看著赫連驍。

赫連驍蹙眉，葯化。

葯化后的將士沒有痛覺，像是喝了雞血，十分亢奮。

「白蕊姬知道的倒是挺多，她知道這麼多東西，耶律齊逃走卻沒有把她帶走，也沒有殺她滅口，呵……」赫連驍冷笑。「而且，這個女人，武功很高。」

軒轅御風答應了白蕊姬不說她的身世，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沒有告訴赫連驍白蕊姬是西域皇室後裔。

「白蕊姬先放一放，這一戰，趙裴會盡全力。要麼直接將趙裴拖死，讓他不得不南下放棄邊荒。要麼，就是他將我們壓死，破城門，直逼雪域山下。」

赫連驍很明白，趙裴放棄攻打江南這麼好的時機，轉頭攻打西蠻，就是打著直接滅了西蠻永訣後患的心思。

朝歌也是猜到了趙裴會被西蠻不利，所以才會讓赫連驍來西蠻對付趙裴。

畢竟，僅憑軒轅御風一個人的力量，西蠻難以抗衡。

「趙裴是個很謹慎的人，做事會給自己留後路，卡達爾那點兒殘兵敗將不適合再與我一戰，所以趙裴會排除耶律齊的兵馬，我們只需要戰術性的直接壓著打，趙裴一定會撤兵。」

軒轅御風看著赫連驍，在沙丘上畫了一個八卦陣。「白蕊姬精通兵法，她說的八卦陣法，我也覺得可行。」

將耶律齊的人馬衝散開，他和赫連驍分別鎮住兩側，將這些人牢牢拖死，拖到藥效散盡，然後反殺。

「白蕊姬……」赫連驍眯了眯眼睛。「果然不能小瞧她。」

「來之前，朝歌也擔心過這個問題，讓我遇事與你商議，不能獨自做決定。」赫連驍幽幽的說著。

「這是打仗，不是兒戲，你我之間的個人恩怨，先放一放。」軒轅御風警告赫連驍。

「我們之間有什麼個人恩怨？」赫連驍一臉不解。

「赫連驍，你少在這給我裝失憶，朝歌和元寶信你，我可不信你。」軒轅御風扯住赫連驍的衣領。

「我妻兒信就夠了，我又沒看上你，用你信！」

兩人劍拔弩張，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將軍！」營帳外，趙青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兩人要掐架，衝上去抱住赫連驍。「將軍，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赫連驍哼了一聲，推開軒轅御風和趙青，轉身離開。

軒轅御風臉色也很暗沉，什麼都沒說。

裝失憶就能將他在奉天時對元寶和小傻子做的一切都抹平嗎？

不可能！

朝歌說，傷疤永遠還是傷疤，無論用什麼方式遮掩，傷害都曾經是事實存在的。

……

西域，皇宮。

元寶一天都提不起精神，蔫蔫的。

「元寶，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玉衡小聲問了一句。m.

元寶搖了搖頭，繼續背書。

「還說沒有？你可是過目不忘的，昨日背了整本書，今日卻只看了半本，還說自己沒有心不在焉？」

玉衡嘆了口氣，小元寶把所有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師父……」元寶蔫蔫的問著。「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壞人死了……死在戰場。」

玉衡笑了笑，原來是做噩夢了。

元寶所說的壞人，是赫連驍。

這麼一看，元寶還是擔心赫連驍的。

「是不是我讓他中毒了，他上戰場才會死的。」元寶委屈的眼眶通紅。

他其實挺後悔給赫連驍下毒的。

可是他也不能原諒赫連驍。

「只是一個噩夢，不用怕。」玉衡安撫元寶。

「不是的，我之前做噩夢夢到小秋死了，它就真的死了。」小秋是元寶以前養的一直雪貂。

玉衡愣了一下。「元寶，你經常夢到什麼東西，都會實現嗎？」

玉衡有些震驚，巫族之人在開化的時候，也會做夢，夢到一些事情，然後很快會夢中的事情就會出現在現實中。

那是預知的前兆。

「嗯……偶爾。」元寶點頭。「其實，珍珠出現之前，我在夢裡見到過她，被人關在籠子里打，我拚命想要救她，但那是一個夢……」

玉衡深吸了口氣。

怎麼可能，元寶雖然有巫族血脈，但到了元寶這一脈，巫族血脈基本都被同化了。

「你夢見，赫連驍死了？」玉衡起身，問了一句。

「嗯……壞人死了，戰場上，從馬上摔了下去……」元寶紅著眼眶抬頭，看著玉衡。

玉衡讓元寶好好看書，轉身走出御書房，要去與朝歌商議。

雖然朝歌說會要赫連驍的命，但玉衡感覺，她不會……

她也只是嘴上說說。

可赫連驍會死在戰場上……

朝歌就算是動手，也不會在戰場上動手。

「去哪？」長孫鏡玄見玉衡神色凝重，問了一句。

「見太后。」玉衡躲著長孫鏡玄。

「你最近是不是躲著我？」

玉衡眼神閃躲。「鏡玄公子想多了……」

說完，低頭就走。

鏡玄還想說什麼，可玉衡不給他機會。

「你這麼追女人，能追上才怪。」屋檐上，大山跳了下來，帶落一大片雪花。

鏡玄蹙眉。「什麼女人？」

「她是不是女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大山似乎很自豪，玉衡裝的再像，他也能看出是個女人。

鏡玄警惕的看著大山。「你最好閉緊你的嘴。」

「別這麼緊張，你很在乎這個女人？這可是巫族女人。」大山笑著靠近鏡玄。

怎麼就看上個巫族女人。

「你想多了。」

鏡玄警告大山不要靠近自己。

「赫連驍中毒的事情，你知道了？」大山深意的問著。

鏡玄蹙眉，反手將劍抵在大山的脖子上。「你怎知他中毒，之前為何不說？」

「跌落陷阱的時候，我就知道劍上有毒，不過……我看他體質異於常人，還以為他能扛過去。」大山聳了聳肩。「等你們找到解藥，他就死了。他體內，沒有蠱王……」

如若有蠱王，赫連驍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