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她聽見了什麼?師尊說她喜歡誰都可以,他也可以。
“十五歲還太小,等你到十六七歲,再等一兩年,你喜歡誰都可以。”
他說的認真,江籬竟然真的覺得,哪怕是喜歡沈君遷,也可以。
“喜歡您也可以?”江籬湊到他的臉前,看的他有些緊張。
“可以。”
江籬突然笑了起來,但是沒一會兒又想到了什麼,臉色又變的不好:“那師孃呢?雖然她已經去世多年了,但是世人都知道師尊和師孃伉儷情深。”
沈君遷往後退了一步,距離太近了,他覺得自己有些不能呼吸。
“那不重要。”
他退一步,江籬就進一步,直到他無路可退纔開口繼續剛纔的話題:“那什麼重要?一百多年的名聲不要了?”
江籬的聲音很小,但是每一個字他都聽得很清楚。不管前世今生,她都很會蠱惑人心,沈君遷這樣想着。
“不要了。”
他輕輕扶住江籬快要摔倒的身體,等她站好才放開手。這話說的像極了認命的感覺,江籬覺得她好像真的要信了。
“好,等上一年,不要了。”
沈君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院子裡的,今天看見那個叫邱什麼的少城主不要臉皮的纏着她,不知怎的自己就發了瘋。
她是泠然的時候我都沒那麼愛她的,沈君遷這樣想。從前都是泠然追着他跑,這也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懲罰他這一次換他追着她跑。
江籬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她是怎麼敢做這種夢的?算了,起牀吧。
已經坐起來的人看見了牀頭繫着的香包,整個人一僵,這不是夢?
香包是昨天晚上臨走的時候,師尊塞給她的。說是什麼西域一種特殊香料做的,安神的效果極好,沈家昨天剛送來。
江籬撫摸着這個做工精緻的香包,內心五味雜陳。
丹竹問她這兩天把自己關起來想什麼呢,其實她想的東西可以說是大逆不道。
因爲她在反覆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師尊,這事說出去別人都不信。但是確確實實的,這就是事實。
從前她就覺得好像太過在意師孃的存在了,她還找兩個師兄問過,他們兩個人都沒這種感覺。
最後三個人圍在一起討論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女孩子心細,他們倆是男孩子,神經粗些。
如果當時丹竹在的話,肯定會忍不住翻白眼,這事跟男孩女孩有什麼關係。
她就這麼自己想了好幾天,最後終於接受了她喜歡自己師尊的事實。她都做好了一輩子不宣之於口的準備,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她要是沒理解錯的話,昨天師尊那算是變相表白了?只是因爲她現在還小,要等她過了十六歲之後再決定。
她突然覺得這個夢太不真實了,她會不會還在幻境裡?
丹竹來找她的時候,就看見她躺在被子上,手裡握着一個香包,眼神空洞,嘴裡還神神叨叨的。
“幹嘛呢?你是起還是不起?”
年前突然出現了一張人臉,把江籬嚇了一跳。如果不是看見了丹竹這張臉,手裡的飛刀就已經飛出去了。
“你怎麼進來不出聲兒啊。”
丹竹給她拿了套衣服,聽了她的話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我叫你那麼大聲兒你都沒聽見,這能怪我嗎?趕緊起來,你不是說要下山逛逛,這都幾點了還不起。”
丹竹說着就伸手去拉江籬的胳膊,竟然真的沒用力氣就把人拉起來了,這有點反常啊。
不過她也沒多想,囑咐她不能再賴牀了,就出去了。
江籬穿戴好洗漱完已經是一刻鐘以後了,看着聚在她院裡喝茶打牌的幾個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說下山嗎?這怎麼還打上牌了。”
看她出來了,衆人也是一愣。
“丹竹說你真的起了我們還不信,看來今天是真的反常。”
仁杞說着還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確定了是真的。
“幹嘛,手拿開。”
“平時早上出門哪次不是一個時辰出不了門,我們不想幹等就打打牌喝喝茶。哎哎哎,別耍賴,該我了……”
樂知說着就看見林州偷偷丟了一張牌,趕緊塞回他的手裡。
江籬沉默了,她開始反思,她以前真的如此過分?那這樣的話要不要改改,要不然惹師尊不高興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