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夫人是萬年冥河水母,昨兒已經被涅成弟子斬殺了,現在屍體就在陵線閣。您要不去看看?”
楚肖的話讓他們都懵了,啥?啥水母?江籬也沒有想到他這麼直接就說出來了,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總不能把人帶到陵線閣,指着地上一堆七零八碎的水母說:“看,這就是你夫人。”
朱縣令和謝師爺花了好長時間才消化了這個消息,雖然他們還是不敢相信。事情發生的突然,他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也沒留下什麼證據。
“關於最近涇州城百姓無故死亡案,我們懷疑是冥河水母做的。我們能去查一查您夫人的住處嗎?”
仁杞說的客氣,朱縣令此時人已經懵了,緩了一會兒連忙說道:“能能,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跟着朱縣令去縣令府的時候,江籬一直在看周圍跟着他們的人羣。
“小城的百姓,平日裡生活很平淡,最喜歡看熱鬧了。更別說這是縣令家的熱鬧,大家都向來瞅瞅。”辛介直到她在看什麼,湊過來跟她說道。
“他們都不恐慌嗎?先是死了那麼多人,現在縣令大人都失蹤了。”
換陵陽城的百姓,早就跑到涅成山腳下求庇佑了,那會兒想這樣還去看熱鬧。
辛介聽了這話嘆了口氣說道:“三不管的地帶,陵陽城就在涅成山腳下,平日裡見涅成弟子也多,百姓生活也很富裕。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找陵線閣找涅成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觀念,可這裡不一樣。這裡離涅成上千裡,本身就亂,能平安活下去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奢侈,那會再想那麼多。”
他說着,還看了看前面的朱縣令:“碰上個負責的好縣令還好說,就怕是碰上這種的。百姓苦不堪言,卻又沒處申冤。”
“不是有陵線閣嗎?”江籬還是有些不理解,陵線閣有上報朝廷之權,怎麼就解決不了拿着百姓的錢作威作福的壞官?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陵線閣有上報朝廷之權不假。但畢竟不是一個路子,陵線閣隸屬於涅成,這是當初涅成鎮守陵陽時和皇帝談的條件。但是終歸不是一個上級,你怎麼知道縣令作威作福不是知府的意思?知府貪污腐敗又不是丞相的意思?所以這事,沒法深究。”
仁杞早就聽見了他們倆的談話,這會兒湊過來小聲的加入他們。
“那這等下咋辦?如果縣令參與進去了,我們裝看不見?”辛介有些不甘心,這縣令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要是真的放過他了,心裡能膈應死。
“那哪能啊,涅成什麼時候能幹這種事了。這次任務的負責人是我,紀成師叔管不着。”
仁杞的話讓他們倆相視一笑,就是,涅成什麼時候眼裡能容得下沙子了。
這麼聊了一路,進了縣令府的時候,江籬發現門口的門衛變多了。
縣令夫人的院子還沒有人收拾,臥房房頂的大洞還在呢。
縣令轉身還想跟他們說讓他們隨便看,就看見人家已經進去了。
江籬看着這間不亞於沈府的華貴的房子,眉頭越皺越緊。這可不像是一個普通縣令該有的財力,這朱縣令到底貪了多少錢。
“你看這。”
樂知在牀底發現了個盒子,一打開裡面是一整盒的南海明珠。這裡面大概有一兩百個,大小都差不多。
“楚兄幫忙保管一下,這是證物。”
仁杞看了一眼就把盒子給了楚肖身後的人,表情也有些嚴肅,
他們從這間屋子裡搜出來的奇珍異寶,七八個箱子都裝不下。
縣令的臉色倒是平常,他壓根沒覺得他們能對他怎樣。陵線閣再厲害,也管不着朝廷命官不是?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
仁杞看江籬一直沒出來,進來就看見她站在鏡子前發呆。順着她的視線看了一會兒也沒看見什麼,就開口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少了些什麼?”
江籬手指的地方有許多瓶瓶罐罐,唯獨中間有一塊缺了的地方,從梳妝檯上的痕跡來看,這裡原來放了個罐子。
“是少了什麼,許是之前放着,後來被拿到別的地方去了?”
江籬搖了搖頭:“我都對比了一遍,這個房間所有的罐子跟這個大小都對不上。放在這個位置的,肯定是常用的,突然不見了肯定有問題。”
二人眼神對了一下,看來冥河水母背後,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