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後跟她說什麼了,把她嚇成這樣?”
丹竹一想起來剛纔丹梅害怕的樣子就覺得不對勁,江籬肯定還說了什麼。
“我就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她就怕了。”
“是嗎?”丹竹有些懷疑,難道是她想多了?
江籬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哎呀是是是,我的好師姐,你能不能看看我,我都快餓死了。”
丹竹笑着颳了一下江籬的鼻子,帶着人去小廚房找吃的。
江籬回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丹梅,一雙杏眼寫滿了厭惡。
丹梅猜的沒錯,皇帝的那個江,就是江家的江。如果沒有這層關係,江家也不會在不參與任何大會聯盟的情況下存活至今,否則早被百家聯合剿滅了。
江籬的高祖父是當年的最有競爭力的皇子,也是皇帝最喜歡的一個兒子,只可惜他志不在此。雖然朝堂上衆多臣子擁護他,他還是選擇了退出皇位之爭,專心修行。
江家這些年遠離朝堂,基本不和京城的人來往。但是對於由皇子繼位,江家擁有一票否定權,這是江籬的高祖父和老皇帝當年做的交易。
爲了確保江氏基業不被不肖子孫禍害,老皇帝思慮再三,最後和江籬的高祖父做了筆交易。他可以離開皇宮去追求他自己的夢想,但是對於江氏的江山誰來做,他和他的後人有一票否決權。
其實這也牽制了江家,只要江家還插手皇子繼位之事,江家就不會放任江氏皇族不管,任由它墮落。
京城那些人也反抗過,誰也不想把決定權交到別人手上。只可惜江家的強大讓他們無法衝破這層枷鎖,當年徽州一戰,京城禁軍差點全軍覆沒。
最後還是江籬的曾祖父帶人守了一段時間的京城,纔不至於讓別人趁虛而入。
後來又鬧了兩回,發現真的打不破之後,他們也就消停了。有些皇子清醒過來就開始費力討好江家家主,後來被一狀告上了朝堂才歇了這份心思。
現在這樣的平衡沒人想去打破,江籬其實也就是嚇唬嚇唬丹梅,她纔不想摻和這些事。
她其實以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家還有這麼大一個關係,過年的時候她回去,閒暇時和父兄說起太子帶人圍攻涅成這件事。
當時父親和兄長的臉色就不太對,一追問下去,好傢伙這可不得了,自己家還是皇室貴族。
“想什麼呢?”
丹竹問江籬吃不吃糯米雞,這人半天也不回答,轉過身來問她。
“吃吃吃。”
前院宴席散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仁杞喝的都快走不動了,許是因爲他喝的太多了,丹竹給他的醒酒藥吃了沒起什麼作用。還好他酒品不錯,喝醉了只是睡覺,並未做什麼不雅之事。
“你下午在後院幹什麼了?”回去的路上樂知問她。
見江籬一臉懵的樣子,樂知又說:“我在前院都感受到你的戾氣了,跟人發生衝突了?”
江籬這才反應過來,其他賓客感覺不到,但是師尊和師兄們感覺的到啊。
她這才把今天的事跟樂知說了,中途還熱心的伸手把快從阿無背上掉下來的仁杞往上擡了擡。
“這師姐也能忍她這麼久?”
他們都是在家裡隨心灑脫慣了的少爺小姐,哪裡懂丹竹這種有所顧慮的感受。
“師姐有着涅成的身份可以跟她鬥,但是她爹孃不行啊。怎麼說這也是貴妃的母家,要是真的得罪了,見風使舵的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師姐一家淹死。”
樂知也知道江籬說的這些,只是覺得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貴妃有這樣一個母家,好日子不會太長。”
“怎麼說?”
江籬雖然對皇室瞭解不多,但是皇室鬥爭沒那麼簡單她還是知道的。
“如今歸元朝的皇后是什麼人?”
樂知想了一下:“鎮北侯獨女張兮兮。”
“丹菊是什麼身份?市井小民。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已經是頂天了。如果她能安安穩穩的,張皇后也不是不能容忍她。但凡她動了那個心思,你覺得皇帝會因爲一個女人得罪鎮北侯還是張家軍?”
樂知倒吸了一口涼氣,江籬接着說道:“我跟丹竹師姐分析過了,她不是個善茬。”
她是不是個善茬其實樂知並不關心,他有些害怕丹梅心生怨恨會對丹竹父母下手。
江籬知道他的想法,又不能告訴他江家和皇室的關係,這是江家的秘密,有這層關係,至少能震懾到她。
“等師姐和仁杞師兄成了婚,她還敢?”
那倒是,誰敢得罪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