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州的眉頭輕皺了一下,沒有言語。
我手捂著受傷的手臂,血流了有一陣兒了,我只覺得手臂漸漸冰冷發麻。
不想讓姜瑾再辯解,我弱弱地喚了一聲:「厲總。」
厲雲州轉頭看向我,我蒼白著臉色笑了一下,「我還有傷,就不摻和你的家事了。」
說完,我轉身要走,卻猝不及防地被拉入一個懷抱,緊接著身子騰空,竟被厲雲州當眾橫抱而起。
他低沉的聲音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走掙扎,而是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姜瑾。
看她的臉色難看得很,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
一路上,厲雲州將車子開得很快,儘管我的手臂上已經試圖壓迫止血,可仍然擋不住暗紅的鮮血流出。
看到那刺目的紅,一貫冷靜的厲雲州眼裡閃過慌張。
到了醫院,直接掛了急診,醫生解開扎在我手臂上的繩子,檢查了一下傷口。
「傷口不深,沒有傷到大血管,不要緊的。」
我心裡並不驚訝,畢竟是我自己親手划的,我下手有分寸。
厲雲州卻依舊擰著眉頭,:「醫生,你診斷的不會失誤吧?她可是流了很多血。」
「放心吧,我檢查不會有錯的。有候毛細血管的出血量也會很大,只要及時止血上藥包紮,過幾天就不礙事了。」
說完,醫生讓護士為我進行處理傷口。
雖然傷口不深,但清創上藥時是真的疼。
灼燒的痛感讓我下意識地想去抓住床邊的欄杆,卻握上了一隻寬厚的手掌。
我詫異轉頭,只見厲雲州緊擰著眉頭盯著護士的動作。
我正要抽回手,護士卻突然將藥粉灑在我的傷口上,蟄得疼,我頓時就握緊了厲雲州的手,毫不留情地攥緊了五指。
總算包紮完,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護士抿唇笑看著我們,「你們還真是恩愛,你男朋友真疼你。」
我一愣,看到我們還緊握在一起的手,瞬間心裡一慌,立刻抽回。
我向護士否認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我知道了,是老公吧!」護士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提醒道:「你的傷最好還是要留下觀察一下,防止再次出血,先讓你老公去辦一下手續吧。」
我陰沉著臉色,還沒來得及解釋,護士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而厲雲州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緊跟著護士身後去辦手續。
從急診室轉到病房,看向仍然留在我身邊的厲雲州,我冷臉說到:「厲總不必一直守在這,如果你是想替姜瑾道歉,那大可不必,我也不會原諒姜瑜的。」
「她故意傷害,還以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威脅恐嚇,差點就要了我的命,我是不會輕易饒恕她的,我一定會報警,厲總不如把時間花在聯繫律師上吧。」
我的態度強硬,並不是說說而已。
可厲雲州卻並沒有試圖勸說我,也沒有說半句為姜瑾辯駁的話。
「醫生開了很多葯,回到家裡也要記得換藥。」
說著,他拎起了手裡的袋子,裡面塞的滿滿當當的藥品。
而這時,護士再次走進來,手裡端著餐食,「我替你打上來一些午餐,看你失血有點重,多吃點補充一下體力。」
「謝謝。」我感激地看向護士,卻眼睜睜看著厲雲州自然地接過了那個餐盒。
護士沒有多留,厲雲州則坐在了我床邊,親自拿起勺子將飯送到了我嘴邊。
我皺眉,不解地看向他,他的面色平靜沉冷,絲毫看不出他揣著什麼心思。
見我根本不配合,厲雲州抬眸,銳利的目光緊盯著我,「我不介意嘴對嘴的喂你。」
我喉嚨一梗,這不是威脅,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沒有再抗拒,我順從地配合他的動作吃下這份飯,卻胃裡十分堵得慌。
他寸步不離的在我身邊照顧,讓我覺得很不舒服,甚至逐漸煩躁。
我試圖問道:「厲總,姜瑾可是快臨產的身子,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她身邊關心她嗎?」
潛台詞的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可厲雲州依然無動於衷,手上不緊不慢地削著蘋果,完全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袁月站在門口,見到坐在我身邊的厲雲州,臉色有些冷沉地走進來。
而她殊不知我卻長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著實不想離開與厲雲州同處一室。
袁月淡淡說道:「我問過醫生了,你的傷口沒大事,我來接你出院。」
「好。」我幾乎一刻也沒猶豫,借著袁月的攙扶下了床。
而且原本我就沒帶什麼東西,自然連個包袱都不用拿就可以直接離開。
而突然間,厲雲州攔在了我們面前。
他擰眉打量著袁月,好似恍然想起什麼。
「她是蘇煜的人?」厲雲州冷冽地眼神看向我,語氣帶著質問:「你和蘇煜在一起?你在與他合作?」
我沒否認,只想立刻離開。
可他偏拉住了我的胳膊不肯放手。
袁月冷臉道:「厲總,請你自重。」
然而厲雲州根本就不理會袁月,目光一直牢牢的盯著我,名聲質問我:「你果然是和蘇煜在一起,你突然消失也是被蘇煜帶走的,對不對?」
我冷然抬眸,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還請厲總放開我,我不想跟你留在這兒。」
厲雲州的眼底生起惱意,「阮詩,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難道忘了你母親當初是怎麼死的了嗎?蘇煜可從來不清白!」
聽到厲雲州如此抹黑蘇煜,袁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憤懣的緊盯著厲雲州,若非有我在,想必袁月已經忍不住動手了。
提起黎雪的死,我諷刺一笑,「厲雲州,你有什麼資格提我母親的事?當初你信誓旦旦幫我調查,可是結果呢?」
「姜瑾懷孕,你一心照顧她,沒時間管我的事情,我不怪你。只是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輕易許下任何承諾。」我譏諷的挑起嘴角,「蘇煜挺好的,至少他說到做到,而不會像你一樣,只會一次次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