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樂了：「就這？」
我拿筆在便籤條上寫了兩樣東西，招了招手，示意高盼湊近些，然後低聲囑咐她：「按照這上面寫的，幫我訂些東西送去行政部。」
高盼接過便簽，眼前一亮：「好，我這就打電話叫人送！」
下午，高盼興奮地來跟我八卦。
「阮總，還是你厲害。我按照你的吩咐，訂了幾朵白蓮花和幾杯綠茶，行政部那群女人收到東西臉都綠了。」
「行政部的主管氣沖沖地質問我什麼意思？我說是阮總請你們喝的，現在正是白蓮花盛開的季節，阮總祝福你們跟白蓮花一樣漂亮。你們行政部每天都需要和其他部門溝通，綠茶是幫助你們潤嗓子的。」
「另外，阮總說了，她至少還得在厲氏繼續擔任三年的副總。在這期間，如果行政部的同事覺得目前的工作太辛苦，厲總可以幫忙安排換崗！」
高盼眉飛色舞的給我描繪了一場大戲。
我忍俊不禁，問她：「然後呢？行政部的主管還有再說什麼嗎？」
「她還敢再說什麼啊？當然就說謝謝阮總體恤，她不辛苦，不需要換崗，然後臉色刷白地逃走了唄！」高盼得意道。
我很滿意這個結果。
一來我不想讓高盼為了維護我而受氣，二來我還要繼續在厲氏工作三年，好歹也是個副總的職位，得讓下面的員工知道，不是什麼牛馬都可以欺負到我頭上來的。
繼續處理完手上的文件，我伸個懶腰，打算起身活動一下，去茶水間沖杯咖啡。
門外，我碰見了朱旭。
他叫住了我：「阮總。」
「有什麼事嗎？」我問他，見他神情很是凝重。
「姜小姐自殺了，您聽說了嗎？」他環顧四周見沒有旁人，突然問我。
我心下一驚，脫口而出：「什麼時候的事？」
朱旭說：「發布會的頭天夜裡，那會兒厲總應該是和你在一塊兒。姜小姐本來應該乘坐當晚的航班抵達米國，可她在機場的洗手間里割腕自殺了。被發現的時候人事不省，送進醫院搶救了一整夜，才撿回來一條命。」
姜瑜為了不離開厲雲州，簡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如果賭贏了，她就可以留下來，要是賭輸了，她也能成為厲雲州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愛厲雲州愛得瘋狂，我自認無法做到這個地步。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朱旭，沉聲道：「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我和他已經離婚了，如果是姜瑜讓我來找我的，那請你轉告她，我對這個男人已經沒興趣。」
我不明白朱旭的來意，他被姜瑜收買了嗎？
「阮總，你誤會我了。」朱旭輕聲說，「我只是想告訴你，姜小姐醒來后，厲總為了安撫她的情緒，一直在醫院陪著她。離婚發布會的事，他也是通過新聞才知道的。」
我心尖一顫，感覺胸口像是有一塊巨石，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不是厲雲州召開的離婚發布會？那就只會是厲老爺子做的了。
今天早上厲雲州去公寓找我，就是為了當面和我解釋這件事嗎？
我抿唇，淡淡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阮總……」朱旭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看了一眼咖啡機，「你的咖啡好了。」
「謝謝。」我笑了笑，端著咖啡離開。
厲雲州好幾天沒來公司，我猜他一定在醫院日夜守著姜瑜。
沒時間多想這些，我專心投入了工作中，我將來要讓希希過上最好的生活，現在就必須要多賺錢。
周五，耀王項目的總代表抵達京城。
我費勁千辛萬苦約到了他一起共進晚餐。
進入餐廳的包廂，我一眼就瞧見了厲雲州。
我愣了兩秒，另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長相斯文的男人笑著站了起來，和我打招呼：「你就是阮總吧？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應該直接說你是厲雲州的媳婦兒，這樣我就知道了啊！」
他就是耀王項目的總代表褚政了。
不過他說話的風格，和其斯文的長相有些違和。
我整理心情，邁步進入包廂，微笑著和他握手：「褚總，幸會。另外糾正你一點，我和厲總離婚了。」
耀王集團紮根海外，剛入國內市場，褚政這些年一直在國外，估計還不知道我和厲雲州的事。但這些誤會，還是儘早解釋清楚的好。
褚政聞言十分驚訝，他轉頭看向厲雲州：「卧槽哥們，你真不厚道！結婚不叫我，離婚也不告訴我？我們好歹是睡過一張床的交情吧！」
他說完，還不忘扭頭笑嘻嘻地跟我解釋：「前嫂子，我們是大學室友。」
「……」
前嫂子是什麼鬼？
難怪厲雲州對耀王項目一點也不上心，敢情是和總代表有這種交情。
那他當初還把這個項目交給我，害得我嘔心瀝血研究了整整半年的標書。
厲雲州陰沉著一張臉，眯起眼睛盯著他，毒舌道：「等你離婚的時候，我替你辦幾桌。」
「我都還沒結婚，你就咒我離婚？小州州，你壞壞！」褚政裝模作樣，捏起拳頭捶厲雲州肩膀。
厲雲州一個冷眼掃了過去，他立馬住了手，咳嗽了兩聲恢復了正經。
「既然是老同學的聚會，那我就不打擾了，項目相關的事，改天我再約褚總聊吧。」我禮貌地說，打算退出包廂。
「坐下。」厲雲州冷不丁開口。
我的腳步一頓，下意識地看向他。
他漆黑的雙眸眯起，臉上沒有半分情緒，居高臨下道：「阮詩，你現在代表的是厲氏集團。」
我被他一句話逼得沒有退路，最後只能順從地坐下。
褚政是個社交牛逼症，這種場面還能侃侃而談。
說是商務會談，其實就是褚政和厲雲州的同學聚會，我坐在一旁一言不發，聽褚政單人回憶起他們大學的時光。
說到興起時，他就和厲雲州乾杯。
厲雲州雖然不怎麼說話，但也不拒酒，一杯又一杯，很快幾瓶上好的紅酒就見了底。
喝到最後，厲雲州竟然醉得直接趴在了桌上。
褚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醉醺醺地笑著對我說：「這人一有心事啊，喝酒就容易醉。前嫂子，你把他送回去吧，我也要上樓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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