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將墨東澤的屍體帶走的時候,按照程序,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接受詢問。
澹臺北城和墨沉域蘇小檸還好辦,只要錄個口供就好了。
但顏與亭……
這少爺在當地的名聲比較響亮,當地的警方工作人員根本不敢輕易地把他弄醒。
於是最後演變成了一群人圍著這位顏少爺等他醒來。
蘇小檸和墨沉域在外面請大家吃了一頓飯,又給國內的朋友報了平安,蘇小檸甚至聯繫了一下唐一涵,聽唐一涵吐槽唐叔叔逼她結婚的事情。
等一切都忙完了,蘇小檸回到別墅裡面一看,沙發上的顏與亭還暈著呢。
周圍的幾個工作人員愁眉苦臉地在乾瞪眼。
他們別的同事已經收工回家了,只有他們幾個,要給顏少爺做口供,又不能輕易地得罪顏少爺,只能等著他醒過來。
蘇小檸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逗笑。
這群人到底是有多害怕顏家的人啊!
她抿唇,湊過去和那幾個人搭訕。
那幾個人的無奈和愁苦都寫在了臉上,自然也沒有心情和蘇小檸多說什麼。
無奈,蘇小檸只好本著好人做到底的心情,直接用杯子到廚房去接了一杯冷水,朝著顏與亭的臉直接潑了過去。
「嘩啦——!」
冷水澆過去的那一瞬間,那幾個警員都飛快地閃到了一邊了,生怕被顏與亭懷疑是自己潑的水。
「啊——!」
顏與亭一個激靈,直接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他憤怒地瞪了一眼手裡還拿著水杯的蘇小檸,「你幹什麼!?」
蘇小檸聳了聳肩,「人家等著給你做筆錄都等了一個小時了,我好心把你叫起來而已。」
說完,她將水杯放下,轉身利落地離開。
顏與亭憋了一肚子的氣,「蘇小檸!」
「你給我等著!」
蘇小檸:「略略略。」
顏與亭:「你……你!你給我等著!你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男人的話,被正進門的墨沉域聽到。
後者淡淡地挑唇笑笑,「顏少爺,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叫嫂子。」
顏與亭:「……」
「不叫!現在還沒有回去顏家!我還是自由的。」
「是么?」
男人淡笑一聲,走到蘇小檸身邊,單手優雅地搭在了蘇小檸的肩膀上,「如果你不從現在開始適應,你敢保證,到了顏家之後,你就不會露餡么?」
「如果你希望我能夠幫助你擺脫顏家,幫你擺脫你不喜歡的婚姻,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要記住。」
「我是你的雙胞胎哥哥。」
「而蘇小檸……是你嫂子。」
顏與亭:「……」
他抬眼,憤怒地看了一眼墨沉域懷裡的那個圓臉圓眼睛的女人。
長得倒是可愛,但是一想到她剛剛用冷水潑自己……他就想掐死她!
他也是有起床氣的!
他現在就很氣!
要他管這樣的女人叫嫂子,他做不到!
做不到!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夠克服你的心理障礙,早點接受這個事實。」
說完,墨沉域摟著蘇小檸大步地離開。
顏與亭:「……」
怎麼就變成他的心裡有障礙了?
還要他克服心理障礙!?
「顏先生……」
就在顏與亭義憤填膺的時候,一旁一直等著的警員終於哆哆嗦嗦地開了口,「希望您能夠配合警方,做一份關於墨東澤死亡時候的口供……」
顏與亭這才皺了皺眉,轉過頭來,有些不耐煩地開始做口供。
警員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墨東澤已經死了,一切塵埃落定,顏與亭送走警員之後,就直接找到墨沉域,要墨沉域和蘇小檸跟他一起回顏家。
他一刻都不願意在這個死過人的小島上面多待。
墨沉域和蘇小檸答應他,先將澹臺北城送到澹臺家,在跟他去顏家。
「不行。」
顏與亭翻了個白眼,「澹臺家是你們的地盤。」
「等你們到了澹臺家之後,找到安全的避風港了,不來找我怎麼辦?」
「我現在一點牽制你們的把柄都沒有了,我才不同意!」
男人的話,讓蘇小檸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我們只是送我爸爸回家而已!」
「你要是不放心,你一起跟著去啊!」
「讓你親眼看著總行了吧?」
可顏與亭還是搖頭,「我說了,澹臺家是你們的地盤,就算我跟著過去了,你們萬一把我也控制住怎麼辦?」
蘇小檸:「……」
「你這在不該有疑心的地方,疑心的東西還挺多的。」
墨沉域無奈地笑了笑,轉頭看了澹臺北城一眼,「岳父大人,您覺得呢?」
澹臺北城擺了擺手,「我自己會去好了。」
「你們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吧,我不會出事的。」
「嗯。」
墨沉域點頭,這才吩咐了幾個信得過的保鏢,用直升機護送澹臺北城回了澹臺家。
剩下保鏢,也被白管家遣散了。
最後,只剩下白管家和陳州陪著蘇小檸和墨沉域去顏家。
在去顏家的路上,顏與亭興奮地拿出顏家所有人的資料,一個一個地給墨沉域和蘇小檸介紹。
「這位是顏家現在的掌權人,顏鎮市,就是我小姨夫,別看他長得凶,但是人很好的。」
「這位是葉蘭絹,是我小姨,對我也很好的。」
「這位,是我哥哥,顏非與。」
他將貼著顏非與的照片的資料拿出來,洋洋得意地開始介紹,「我這個哥哥只比我大一歲,但是很聰明的!」
「他們都說他在經商這方面很有頭腦,是以後顏家最好的繼承人。」
「但是我不太清楚……為什麼哥哥這樣一個頭腦清楚經商有道的人,會拒絕繼承顏家的資產……」
坐在飛機的真皮座椅上,蘇小檸一邊聽著顏與亭的介紹,一邊將顏非與的那份資料拿起來——
等到她看到照片上男人的臉的時候,蘇小檸的瞳孔驟然放大,「這個人……是顏非與?」
「對啊。」
顏與亭見她臉色不好,「怎麼,你見過我哥哥?」
蘇小檸只覺得冷汗在背後一層一層地往外冒,「何止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