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域危險地眯了眯眸。
下一秒,男人俯**,對著她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不單單是吻。
吻到最後的時候,他用了力,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一瞬間,腥甜的味道瀰漫了蘇小檸的口腔。
唇上的疼痛讓她狠狠地皺了皺眉,「你……」
墨沉域放開她,邪氣地抹了一把薄唇,將上面的血跡擦掉。
「這是懲罰。」
男人冷眸看著她,「念你失憶了,我對你客氣一點。」
「如果下一次,我聽到你這麼輕賤自己,就不會只是咬你一口這麼簡單了。」
墨沉域的話說完,剛好車子到了墨宅門口。
他打開車門,直接將還在發著呆的蘇小檸撈起來,直接抱著送到樓上的卧室。
「給我看著太太,一分鐘都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吩咐完門口的保鏢之後,墨沉域起身便走。
蘇小檸皺眉,「你去哪?」
他是想把她軟禁在這裡么?
「你不是想要解釋么?」
男人回眸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我去給你找解釋!」
說完,他直接關上門離開。
隔著一扇門,蘇小檸還聽到他在門口吩咐李嫂,「太太剛剛鑽了垃圾桶,身上味道不是很好聞,她現在估計也沒有心情洗澡,去給她好好洗洗,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她喜歡用的那個香薰,我已經拜託顧森之在國外買到了,房間里灑上。」
「還有……」
他的聲音頓了頓,「她情緒不太穩定,給她做些她喜歡吃的東西吧。」
說完這些之後,他又低聲地囑咐了李嫂幾句之後,才緩緩地離開了。
蘇小檸靠在門板上,回過身子緩緩地坐到地上。
這個男人……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細心地讓人照顧她。
她真的很難將他和白清書口中的那個用失憶控制她,和她有血海深仇的形象聯繫起來……
眼前莫名地浮現出之前在車上的那個吻。
她下意識地用手指摩挲著自己瑩潤的唇瓣。
唇瓣上,還有他咬下的傷口。
女人閉上眼睛,回憶起那個時候,墨沉域臉上的表情。
他明明……已經那麼憤怒了。
卻只是吻了自己,將她的唇咬破而已。
她確認,在聽到她詆毀以前的蘇小檸的時候,他是生氣的,是憤怒的。
但,他還只是咬了她,說她輕賤自己。
是輕賤自己,不是輕賤以前的蘇小檸。
也就是說……他從未將她和過去沒有失憶的蘇小檸當成兩個人看待。
這樣的發現,讓她有些想哭。
她都這麼不相信他了,他還要這樣對她好……
他到底有多愛以前的自己?
她沒有記憶,她不明白。
「太太?」
沒多久,外面響起李嫂的敲門聲,「我帶了您最喜歡的熏香,您開開門,讓我幫您洗個澡吧?」
蘇小檸原本是不想開門的。
但是轉念一想,她又將房門打開了。
李嫂微笑著進來,手裡拿著的熏香的確很好聞。
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太太,您是和先生鬧矛盾了?」
在幫蘇小檸洗完澡之後,李嫂一邊將香薰放到香薰機裡面,一邊淡聲地開口詢問。
蘇小檸抿唇,點了點頭,「算是。」
說完,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上,目光認真地看著李嫂,「我們鬧矛盾是因為……」
「他知道了,蘇若寒是我和我初戀情人的兒子。」
「啪——!」
李嫂手裡的香薰機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蹲**,連忙慌亂地開始收拾,「您是聽誰瞎說的?」
蘇小檸抿唇,「我初戀情人說的。」
「他說他和我是青梅竹馬,在初中的時候在小山村認識的。」
「我們約好了長大后要在一起的。」
「後來在我和墨沉域分開的時候,我和他就重逢了,就生下了蘇若寒。」
李嫂抿唇,一邊將香薰機整理好,一邊淡淡地搖頭,「太太,您被騙了。」
「您哪來的什麼初戀情人喲?」
「您當初可是和我說過,您對先生一見鍾情。」
「雖說當年您和先生結婚的時候不是因為感情在一起的……但是那個時候您其實是喜歡先生的。」
「後來你們結婚了之後,從開始的陌生到後來的相愛……」
「之後你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先生一直都在補救,也一直都在找您……」
「至於您說的,蘇若寒是您和您初戀情人的孩子,這事兒就更不可能了……」
蘇小檸的雙手緊緊地攪在一起,她歪著腦袋看著李嫂,「為什麼不可能呢?」
李嫂笑了,「給您編造這個謊言的人,肯定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沒有生活常識的男人。」
蘇小檸皺眉,繼續不解地看著李嫂。
李嫂一邊將香薰機放到飄窗上,一邊淡淡地笑著給蘇小檸解釋,「這個東西,只有女人是最敏感的。」
「您想想,蘇若寒這個孩子今年四歲半,出生的日子只比大蘇少爺和小小蘇公主小了沒到半年的時間。」
「女人生孩子呢,都要懷胎十月的。」
李嫂朝著蘇小檸眨了眨眼,「您怎麼可能在生完大小蘇之後,在沒到半年的時間,生下蘇若寒呢?」
蘇小檸:「……」
說的好像也對……
她抿唇,看來白清書也不是沒騙她。
於是她看著李嫂的背影,繼續問,「那李嫂。」
「你說,兩個都騙你的男人,你會選擇哪一個呢?」
李嫂微微一怔,回頭微笑著看著蘇小檸,「作為墨家的傭人,我肯定會說讓您選擇我們家先生。」
「但這肯定不是您想要的答案。」
「如果我是您的話……」
她朝著蘇小檸眨了眨眼睛,「我就誰都不選擇,然後假裝自己生病了,看他們兩個的反應。」
蘇小檸抿唇,「就這樣?」
「嗯。」
李嫂走到蘇小檸身邊,給她蓋好被子,「李嫂年紀大了,可能比較現實。」
「既然都騙過我,那我寧願選擇對我好的那一個。」
「因為他在乎我,他就算騙我,也可能是為我好,而不是為了別的什麼目的。」
「但如果連我生病都不在乎我的人,他騙我可能就真的另有所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