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幽皺了皺眉,終於將藏在心底許久的疑惑說了出來,「這個蘇若寒到底是什麼身份,這麼一個小孩子,用得著你費這麼多的心思么?」
而且,還是個沒人要的孤兒!
白清書淡淡地眯了眯眸,唇邊揚起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來,「他的身份自然特殊,否則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心急。」
男人閉上眼睛,「還好現在的蘇小檸是失憶了的。」
「否則的話……」
他想收養蘇若寒,可就一丁點兒的可能都沒有了。
「那你收養了這個孩子怎麼辦?真的當一個好爸爸,把他養大?」
「嗯。」
白清書笑了,「讓這個孩子心悅誠服地成為我的兒子,以後用來對付墨沉域和顧森之,剛好。」
白幽幽還是不解,「這麼個小孩子,你要用來對付墨沉域和顧森之?」
「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你的話有點多了。」
白清書淡淡地睜開眼睛斜了她一眼,「我要收養孩子的這件事,別讓老頭子知道。」
「放心吧。」
白幽幽扁了扁唇,「你的事情,爸都懶得問,他不問,我也不會說的。」
也許在白幽幽看來,她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但是在白清書聽來,這話卻字字扎心。
他眯了眯眸,冷然地看了白幽幽一眼,「老爺子這幾天在A市做什麼?」
「說是要見見老朋友,順便談點生意。」
白幽幽聳肩,「你知道的,我對他的事情並不關心。」
————
下午兩點。
當蘇小檸和墨沉域吃完飯,正坐在沙發裡面研究讓蘇若寒去幼兒園上學的時候,白管家匆忙地進來通報,「先生,太太,外面……白清書先生來了。」
蘇小檸猛地上揚了眉頭,「白清書?」
他來做什麼!?
「八成是為了若寒的事情來的。」
墨沉域微微地眯了眯眸,淡聲囑咐蘇小檸上樓去看好蘇若寒,「我會會他。」
「小心啊。」
蘇小檸抿唇,擔憂道。
此刻,在失去了記憶的蘇小檸的心裡,白清書可是一等一的大惡人,危險分子!
「放心。」
男人溫柔地拍了拍蘇小檸的肩膀,回身在沙發上坐下。
很快,在白管家的帶領下,白幽幽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白清書,便進來了。
「你很怕他?」
趴在二樓的地毯上,蘇若寒一邊從欄杆的縫隙看著樓下的白清書和白幽幽,一邊小心翼翼地低聲問身邊的蘇小檸。
蘇小檸臉色煞白,手指無助地抓住樓梯欄杆的柱子,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我……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之前,不管是在聽到白清書這個名字還是看到白清書的照片,蘇小檸雖然有些膽怯,但腦海里只有破碎的一些畫面。
可是……
在終於看到白清書本人,看著他帶著得意的笑容坐在輪椅上的樣子,蘇小檸的腦海中,卻有了關於白清書的畫面。
畫面裡面,白清書一步步地向她靠近,一點一點地撕扯著她的衣服,雙手探入她的……
那些畫面帶來的羞辱和恥辱感,讓蘇小檸的額上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連她身邊的蘇若寒都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你要不要……去屋子裡休息一下?」
蘇小檸雙手死死地抓住欄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關於她失憶的那天發生的事情,之前墨沉域不是沒有和她說過。
那個時候,他說的篤定,說她絕對沒有被這種人玷污過。
可是……此刻她回憶起來的畫面,和他所說的,完全不同。
她似乎……似乎真的被……
一股莫名的恥辱感和崩潰感湧上來,蘇小檸感覺自己的腦海一陣一陣地翻湧,胃裡也開始翻江倒海。
最後,她在聽到白清書說出來的第一句話的時候,終於忍受不住地爬起來,大步地衝進卧室的盥洗室里,瘋狂地嘔吐了起來。
蘇若寒一直拿著一瓶水,小心翼翼地站在衛生間門口,皺著眉頭看她,「我承認那個人長得挺丑的,怎麼能把你丑吐了呢?」
蘇小檸:「……」
她知道和這個孩子解釋不清楚,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低下頭繼續嘔吐。
蘇若寒無奈地靠在門邊,「有沒有什麼,是我能為你做的?」
————
「墨先生。」
樓下的客廳里,白清書一邊喝著茶几上面李嫂給他準備的茶,一邊目光冷漠地看著墨沉域,「幾天不見,墨先生過得好不好?」
墨沉域冷笑著看了他一眼,「白先生會管我過得好不好么?」
「怕是我過得不好,才是白先生想要看到的吧?」
說完,男人打了個哈欠,「白先生如果有事的話,就直說。」
「沒事的話,我們墨家,是不收留不速之客的。」
得到這番類似於逐客令的話,白清書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絲的尷尬。
他淡淡地笑了笑,「墨先生說話還真是不客氣。」
「不過沒有關係。」
他朝著白幽幽伸出手,「拿出來吧。」
白幽幽點頭,將一個小瓶子遞給白清書。
白清書接過小瓶子拿在手裡,然後優雅地擺在茶几上,抬眼冷漠地看了墨沉域一眼,「墨先生,這是小檸身上毒藥的解藥。」
墨沉域皺了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小瓶子,身子沒動。
「這裡面的成分的確是解毒的。」
白清書笑著繼續看著墨沉域,「墨先生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將裡面的藥物成分拿去化驗。」
「對了,我聽說蘇小檸的好朋友唐一涵已經回到A市了。」
「她也做過藥品研究,如果墨先生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將這瓶葯拿給她做研究,確定沒有問題了,再給小檸吃也不妨。」
墨沉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會這麼好心?」
「當然了。」
白清書笑了笑,「畢竟我兒子在墨先生的手裡,我當然要對墨先生多獻殷勤,才能保證墨先生不會虐待我兒子。」
墨沉域挑眉,「你兒子?」
「嗯,蘇若寒是我兒子。」
白清書微笑著看著墨沉域,「上午我讓我姐姐去孤兒院將他帶回來,結果他卻忽然失蹤了。」
「我想,這個A市,和我有深仇大恨,會劫走我兒子的人,應該只有墨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