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檸握著手機,閉上眼睛認真地思索著唐一涵的建議。
不得不承認,唐一涵說的對。
其實幫助墨沉域最有效的方式,還是去找白清書,讓他不要為難墨沉域。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而且白清書也可能不會因為她這個老同學放棄這麼大的利益。
但是她總要去嘗試。
就算失敗了,她以後也不會後悔自己沒有去求過白清書。
深呼了一口氣,蘇小檸重新找出白清書的聯繫方式,剛點開對話框,門外便響起了男人的腳步聲。
片刻后,男人滿頭大汗地將一大袋黑色塑料袋遞給蘇小檸。
蘇小檸看著面前滿滿登登的一大包,震驚了。
「怎麼……這麼多?」
「我不知道你喜歡哪個牌子的,也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
男人深呼了一口氣,有些尷尬地別過臉去,「所以我每一樣都買了。」
蘇小檸:「……」
每一樣……都買了?
這男人知道衛生巾有多少個品牌多少個型號么?
正在她感慨的時候,墨沉域又給她遞過來,一大袋,又一大袋。
蘇小檸:「……」
最後,她看著幾乎堆滿了衛生間的幾大包衛生巾,才終於相信,墨沉域沒有說話。
他真的是……每樣都買了。
也還好她讓他去的是一家不大的便利店。
否則的話,他是不是要把整個卧室都給堆滿?
但是念在他不懂,而且他也是真的為了她好,所以蘇小檸也不忍心責備他。
她只能從這一大堆的衛生巾裡面選了一個夜用的,然後將剩下的都整理整理地堆在了角落裡。
蘇小檸相信,明天李嫂打掃衛生的時候,肯定會被這一整個屋子的衛生巾嚇到的!
女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收拾好了自己,便拎著手機出了門。
外面的大床上,墨沉域已經準備好了溫的紅糖水和暖寶寶在等著了。
見她過來,男人連忙將紅糖水遞給她,然後溫柔地將暖寶寶放到她小腹的位置,「不疼吧?」
蘇小檸被感動地一塌糊塗,她將紅糖水喝完,「不疼。」
她一直都沒有痛經的毛病,這次姨媽提前只是她最近總是熬夜睡不著導致的內分泌失調而已,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但墨沉域卻十分擔憂,「要不要明天去做個檢查?」
「不用啦!」
蘇小檸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被他認真的樣子逗笑,「你老婆我自己就是醫生,這個嚴重不嚴重我很清楚的,沒那麼金貴!」
說完,她直接將紅糖水的杯子放下,將壁燈摁滅,「睡覺啦!」
墨沉域躺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將她抱進懷裡,「如果疼了的話,就和我說。」
「如果心情煩躁,可以打我。」
「罵我也可以。」
蘇小檸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會啦!」
說完,她趴進他的懷裡,感受著男人身上的體溫,「你對我這麼好……」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應他的這份深情了。
莫名地,她想起了白清書的邀約。
三天後,蘇鎮。
女人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她到底,要不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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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蘇小檸已經在墨沉域的辦公室裡面工作了四天了。
這四天裡面,她整理出來了五十位持有不小分量墨氏集團股份的股東。
而這些股東裡面,除去在國外和卧病在床還有音訊不明的,剩下二十多位。
蘇小檸仔仔細細地算了一遍,這二十多位股東的股份,如果墨沉域全都回購回來的話,那墨沉域還是墨氏集團最大的股東。
換句話說,如果墨沉域能夠說服這二十多位將股份轉讓出來,那麼白清書一家只是墨氏集團的普通股東,沒有資格坐上董事長的位置,更沒有辦法左右墨氏集團的發展。
但……說服這二十多個人的難度……
「相當於你們當年高考的難度吧。」
顧森之如是說。
夏安安白了他一眼,「高考是可以背題目的,但是找這些人,連題都沒法背吧?」
說完,她擔憂地看了蘇小檸一眼,「小檸,你也別太難受,你家老公那麼厲害,肯定沒問題的!」
蘇小檸扁了扁唇,將面前的咖啡喝完,站起身來,「我還是先回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吧……」
言罷,女人轉身離開。
看著蘇小檸離開的背影,夏安安惡狠狠地瞪了顧森之一眼,「你看看你!」
「你這麼說,小檸怎麼可能放心嘛。」
顧森之聳了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夏安安白了他一眼,「你這麼直男,怪不得人家唐一涵不要你。」
顧森之:「……」
「好好地說這個幹嘛?」
「難道不是?」
夏安安撇了撇嘴,「虧我以前還把你當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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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檸回到墨沉域的辦公室的時候,墨沉域還在辦公室裡面皺著眉頭打著電話。
他手裡拿著的,是拿她整理出來的聯繫方式。
她想,他應該是在一個個地打過去電話詢問吧?
隔著百葉窗,蘇小檸看著男人緊鎖的眉頭和疲憊的臉龐,心裡像是刀絞一樣。
墨沉域,她的墨沉域,一直都是孤冷高傲的。
但此刻,卻是疲憊不堪的。
她低下頭,手機裡面是白清書傳過來的簡訊:「我已經在等你了。」
這句話後面,配圖是一張雞腿的圖。
的確是當年的雞腿的樣子。
蘇小檸的心裡微微地一動。
白清書還是顧念舊情的。
或許,她真的能夠以白清書的老同學的身份,幫助墨沉域一點兒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裡,蘇小檸深呼了一口氣,給白清書回復了一句等我之後,便轉身離開。
坐在辦公室里,墨沉域一邊皺著眉聽著電話那頭顧森之的話,一邊看著蘇小檸離開的背影,「她在門外看了我一會兒就離開了。」
電話那頭的顧森之微微地皺了皺眉,「她去哪?」
「不知道。」
墨沉域淡淡地閉上眼睛,從早上開始,蘇小檸就心事重重的。
他問她,她不說,他也就沒有再問。
不過,「還是讓不言去跟著她,保護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