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陳庭芳的話,墨東澤一時百口莫辯。
最後,他狠狠地別過臉去,「你認錯了!」
「我和我大哥長得很像,你不過是當初和我大哥好過而已,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發瘋要纏著我!」
陳庭芳的身子狠狠地向後退了一步,「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
「我……」
「閉嘴!」
在兒子的婚禮上在這麼多人面前戴了綠帽子的林威臉色青黑,他狠狠地瞪了陳庭芳一眼,聲音冷厲,「還不嫌丟人?」
「給我滾回家去!」
陳庭芳抿了抿唇,抬起眸子和林威對視,「你以為我傻?」
「我跟你回了家,我還能出來么?」
說完,她的身子直接往墨東澤的方向跨過去,「我要跟著他回家!」
「他才是我最愛的人!」
「如果不是他當年不辭而別,如果不是我那個時候懷孕了沒有辦法,你以為我願意嫁給你么!」
林威怒不可遏,他指著陳庭芳的臉,開始瘋狂地罵了起來。
整個亭子裡面亂成了一團。
一直站在澹臺北城身邊的澹臺清璇淡淡地挑了眉。
她算是看明白了。
也就是說,林哲軒的繼母,和墨沉域的二叔搞在一起不清不楚?
甚至還有墨沉域死了許多年的父親的原因在?
她淡淡地拿出手機來,一邊拍攝一邊低聲在澹臺北城耳邊壓低了聲音開口,「這關係還真是亂。」
可表面上她是在感慨,其實心裡樂開了花。
越亂越好!
因為墨沉域父親的原因,墨家和澹臺家一直都有隔閡。
現在又因為墨沉域的二叔,墨家和林家也要鬧翻了。
這樣一來,只要蘇小檸繼續和墨沉域在一起,不光是澹臺家,連林家都會容不下她了!
她倒是樂於看到蘇小檸再次被父母兩邊的親人拋棄的樣子!
想到這裡,澹臺清璇淡淡地嘆了口氣,從人群裡面站起身來,「林夫人,既然你要跟著這位墨先生回家,不如跟我們講一下,您和這位墨先生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庭芳皺了皺眉,認出說話的女人是蘇小檸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
她皺了皺眉,「我和北蕭之間怎麼樣,用得著和你說么?」
「我只是想幫大家解決問題而已。」
澹臺清璇繼續友善地笑著,「您看,如果沒有大家幫助您的話,您恐怕是沒有機會和林先生撇清關係,跟這位墨先生走呢。」
「但是如果你講出來,也許林先生會在大家的勸說下,原諒你成全你也說不定啊。」
澹臺清璇表面上是為了陳庭芳好,實際上,她的手機已經開了錄音狀態。
既然想要用墨家來搞垮蘇小檸和林家的關係,就一定要讓陳庭芳將當年的事情說的越詳細越好。
最好精細到每一個細節。
她說的越多,林威腦袋上的綠帽子就越綠,林家和墨家之間的仇恨就越大!
「清璇。」
澹臺北城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想要阻止澹臺清璇,「你別管別人的閑事。」
澹臺清璇淡淡地笑了笑,甩開澹臺北城的手,「這怎麼能算是管閑事呢。」
「畢竟林家和墨家跟小檸的關係都不一般,有矛盾最好解決了,這樣才是對小檸好啊。」
言罷,她轉頭看了一眼陳庭芳,「林夫人,您想好了么?」
陳庭芳抿唇,雙手默默地捏著衣袖,最後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除了聽從這個女人的話,她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主意。
原本她是約了網上的那個小帥哥見面的,結果來的人是她的老情人墨北蕭。
她很激動,墨北蕭也很激動。
原本她是打算和他做完一場情事之後再和他敘舊的,結果直接被抓了個正著。
她根本沒想過要怎麼辦。
眼下是肯定不能跟著林威回家的,也只能聽這個女人的話,在眾人面前說清楚。
深呼了一口氣,陳庭芳開始低聲地敘述她和「墨北蕭」之間從見面到相愛的過程。
她這個人記性很好。
好到二十多年前的事兒,她甚至能夠記得清楚詳細的日期。
「我是6月9號和他在酒吧認識的……」
「那個時候他和很多人在一起喝酒……」
墨沉域淡淡地皺了眉,「那麼請問,當時和他喝酒的,您認識么?」
「開始不認識,後來都認識了。」
陳庭芳抿唇,默默地回憶著說出一些人名來。
「有原來的林家家主,就是林寧的丈夫林澤,還有……」
陳庭芳一個一個地點出了五六個人名。
她每說出一個認命,澹臺北城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因為這些名字……
就像是一個個烙印,一直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一輩子都不能忘。
即使這些人,已經死去了許多年。
但每次聽到他們的名字,他還是難以掩蓋內心的恨意。
等到陳庭芳說完,蘇小檸身邊的黃璐冷笑了起來,「我說這位林夫人也真是逗。」
「你和我家東澤是根本就不認識,根本就沒有關係的對吧?」
「說什麼認識的那天有人陪他一起喝酒,結果你說的這些……現在全都死沒了,死無對證!」
「你想倒貼的心不要這麼明顯好不好?」
「二嬸。」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有的時候事情並不是你我表面看的那樣。」
說完,他朝著一旁的不言給了個眼神。
不言連忙從欄杆上跳下來,從身後背著的雙肩書包裡面找出一沓文件出來,「很巧,你們相遇那天的酒吧的老闆,是個很戀舊的人。」
「雖然事情都過去了二十多年,但是他依然保留著酒吧裡面的所有的賬單。」
他動作優雅不急不緩地將裡面的一個本子抽出來,「而且當時,這些人都是很出名的商人,酒吧老闆在他們結賬的時候,讓這些人每個人都給他簽了名。」
說完,墨沉域翻到那一頁,向眾人展示了賬本上面的簽名,「只不過,我很疑惑的一點是。」
「我調查了航空公司當年的記錄,在這個賬本上面簽署了我父親名字的那天,我父親人還在國內。」
「他是在這之後的一個多月的時候,才來到歐洲接我的二叔回家的。」
說著,墨沉域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墨東澤,「二叔,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