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兒讓錢先生寫了一封匿名信,那信上明明白白的交代了謝家舊人藏證據的地方,隨後,又讓錢先生找了街上的乞兒偷偷將信送到了趙府門房處。
趙懷安本就是個多疑之人,拿到信后,立馬就引著人出門了。
他按著信上所書,找到了那顆柳樹,再之後,他的人還真就從裡面挖出了一個木盒子出來。
借著夜色,他打開木盒子一看,就見盒子里正裝著不少血書和信件,趙懷安面色一凝,朝人吩咐了一句:「去謝宅將謝侯爺請到府邸,就說,我有關於謝家的事兒要跟他商量商量。」
他不打算自己去謝宅。
雖然,整個上京城沒多少人知道謝滄流的特殊身份,可總歸是有人知道的,若那人將謝蒼流的身份透露出去,那如今的謝宅便是是非之地。
他將這些東西帶到謝宅,並沒有好處。
趙懷安回到書房后不久,謝蒼流就來了。
他行色匆匆,剛剛在趙懷安跟前站定,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便滿是敵對和殺意。
趙懷安抬了眼皮看了他一眼,伸手就去夠那木盒子。
「你想幹什麼?趙懷安,你知道些什麼?你若膽敢做出傷害婉兒的事兒,我定饒不了你!」
這些時日,他忙的不可開交,也不曾顧上表妹,本是打算將這件事平息之後,他就帶著表妹走,誰知道,這趙懷安竟找上了他!
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到他,還提了謝家,那便說明他很有可能知道了許多東西。
關於謝國公府,關於他,還關於婉兒!
當初,他見慣了安定伯怕姑母給他帶來麻煩時的態度,如今再看趙懷安,他便下意識里覺著趙懷安定和那安定伯一樣。
也是怕婉兒給他帶來麻煩,這才急急的想要將她棄之如敝履。
趙懷安迎著他銳利惱怒的眸光,嗤笑了一聲,重又將木盒子推到了他的面前。
謝家世代將門,謝蒼流骨子裡便只是個武夫,也沒有那些讀書人的彎彎繞繞,此刻,見趙懷安只推了一個東西過來,也不說話,他心下又急躁又不耐。
「我最厭惡你們這些文人裝腔作勢的樣子,你若不想要她了,你就直說,沒必要如此惺惺做態!」
趙懷安本就不待見他,如今聽得這話,他一時沒有忍住,冷笑出聲來。
「你倒是想的美!我的妻子我為何不要,倒是白白的成全你?我趙懷安可沒那麼大的氣量。」
謝蒼流一愣,一時間摸不透他心中所想,就在這時,趙懷安打開了木盒子,直接將那一摞血書取了出來。
「我幫你為謝家翻案,事後,你滾回你的青州去,這上京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謝蒼流看著那些血書,一時連趙懷安說了什麼也沒聽清楚。
他顫著手,緩緩將那一摞血書拿起來,挨著挨著的翻看:「是當初謝家軍將士們的血書和口供。」
血書上指控了兵部貪污糧草,讓他們無力應戰,最後謝家軍只得吃了敗仗。
同時,謝蒼流又翻到了下面那些謝國公也就是他祖父和戶部一些官員來往的信件。
那些信件上明明白白的昭示了軍中缺糧草的事實。
謝蒼流攥著手裡千金重的信件,又驚又駭的看向趙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