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二字,聽得安定伯惱羞成怒!
「你這是對你父親說話該有的樣子嗎?」他像是從未認識過羅婉兒的樣子,咬着牙道,「現如今什麼情況,你不知道?那謝家人餘孽又回來殺人了!若讓人知道了你的存在,你以為你還有命活着?」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安定伯繼續冷笑:「你不過是個小小編修的妾,你以為大難臨頭,他會保你?你若是識相的,就趕緊從這上京離開,否則。」
羅婉兒愣了一瞬,很快就明白了:敢情他是以為她給人做了妾?
扯了扯嘴角,羅婉兒臉上嘲弄意味更濃。否則你要怎樣?伯爺放心,我如何也不會連累到你身上,更何況,你是什麼樣的人,不代表別人也跟你一樣!你自私涼薄,會做出那種事,不代表別人也同樣做的出來。」
說完這話,她轉身就走。
「你,你!」安定伯被氣的心窩子直泛疼,起身想訓她幾句,就見羅婉兒忽又停下了腳步。
安定伯緩緩坐下,心中默念不惱不惱,終歸她是阿殊的血脈,她再是不孝,他都應該看在阿殊的面上容忍一二。
「你現在跟為父認個錯,為父還可以原諒你一二,也可為你打點好車馬,安排路上所需之物。
「你說,她該有多後悔,居然替你這樣的人生了孩子。」羅婉兒譏諷的勾了勾唇角,頭也不回的走了。
「混賬!你這個混賬東西!」
身後傳來了安定伯怒不可遏的叫罵聲,羅婉兒只當不等聽見一般,快步往外走。
「夫人,發生了什麼事兒?」小丫鬟適才原本就在外頭守着,只含含糊糊的聽了幾句,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就見羅婉兒冷著臉走了出來。
頓時,她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趕忙追了上去。
羅婉兒一出去,就想着去找謝蒼流,之前只是懷疑,那麼此刻,她的懷疑既然已經落實了,她便更應該阻他。
既然她承了這個身子,就該為原主為原主娘做點事兒出來。
然而,她剛到謝宅門口,就見一身絳紅色官服,頭戴高束、腰配玉帶的趙懷安正站在門口看她。
顯然,他應是剛剛下朝,連着官服都還沒換就趕過來了。
四目相對時,羅婉兒不知為何,竟還有些心虛,總有種幹壞事兒被人抓包之感。
但轉而一想,她原本也沒做什麼,她若當真躲躲閃閃,倒還顯得她心虛。
寂靜中,似乎有一道極輕極淺的嘆息聲傳來,羅婉兒就看到趙懷安緩步朝她走來,有風吹起他的衣擺和髮絲,她清楚的看到他那張俊秀至極的臉上,滿是無奈。
「安郎。」她訥訥的喚了他一聲,就見他已然走到了她的身旁,用大手緊緊地裹住了她的手。
「來找謝蒼流的?」他雖然在問,可話語卻十分肯定。
羅婉兒點頭,在短暫的猶豫了一陣要不要跟他說提謝國公一案后,她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她要跟他提,既是夫妻便是一體,這事兒她不能瞞他,但也不能在外頭說。
她索性就帶着他往家去。
趙懷安默默跟着她走,兩人間的氣氛格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