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朝蕭瑾珏的方向微微頷首,就帶著羅婉兒和瑞哥兒走了。
那模樣,倒有種不給人臉面之感。
長堤處已經備了軟轎,趙懷安先將瑞哥兒抱著放到了軟轎中,又牽了羅婉兒的手往裡面走。
軟轎的速度算不得多寬,於是,一家三口就這麼坐在軟轎中時,還有些擠。
趙懷安將瑞哥兒摟在自己懷裡,不讓他擠著他娘,瑞哥兒起初還會不滿的的看上趙懷安幾眼,再是後來,趙懷安揉著他的腦袋道:「乖一點,別吵你娘。」瑞哥兒也就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一家三口竟也跟旁的一家三口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以後遇到不想見的人,大可不見,有我護著你,這京中再沒有人會欺負你。」
趙懷安凝了她的眉眼許久,冷不丁說了一句。
羅婉兒起初也沒多想,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過來,原來趙懷安這話還藏了深意!
軟轎很快就被抬到了一條熱鬧的街道上了,羅婉兒放下帷帽,掀開車帘子往外看了看,只覺外頭人潮湧動,人影如織。
青州府的長街已經夠熱鬧了,而這上京城的長街竟比青州府的長街還要熱鬧上幾分。
羅婉兒看了一陣,偶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扭頭道:「你對那五皇子不甚客氣。」
讓堂堂一國皇子在碼頭邊上等他就算了,他言語之間也極為冷淡,倒還真有種天子近臣的囂張感。
「你擔心我?」趙懷安咧著唇角,不答反問。
羅婉兒一愣,想說那人可是未來的皇上,不管心裡如何想的,面上過得去,總不是什麼壞事兒。
趙懷安卻不等她回答,只伸手過來,點了點她的鼻尖:「好了,我們先回家,等你們母子倆稍作休息,我就派人將師伯請到府上,你放心,瑞哥兒的毒肯定很快就解了。」
「往後,你若是想在上京城做營生,儘管去做,我不攔著你,這些年,我還為你置辦了一些鋪子,若有心儀的鋪面,也可以跟我說,我都會幫你去談。」
「還有,瑞哥兒我也會請京中大儒教他,定不會虧了他這般好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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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婉兒聽著這話,心中酸酸漲漲的,仿若一個漂泊了多年的人,總算找到了避風港一般。
這個時代的士大夫多會以女子拋頭露面為恥,可他偏偏如此尊重她,也不在意她到底要做什麼的,一切全憑她喜好來。
那種被人無條件呵護在掌心中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事到如今,她越發堅定自己當初的選擇。
眼前的人,不再是傳聞中那心狠手辣之人,只是她的男人趙懷安!
等軟轎拐到了另外一條街上不久,轎夫就穩穩落了轎。
趙懷安依舊是一手抱著瑞哥兒,一手去拉羅婉兒。
他們一下車,面前便是一個四進的宅子,仰頭一看,一個鎏金黑底匾額上,端端正正的書了『趙府』二字。
「婉兒,我們回家。」趙懷安朝她笑了笑,垂頭,拉著她的手就往屋子裡走去。
趙府比羅婉兒想象中還要大氣,只不過,卻格外樸素,院中沒種什麼花木,連著下人也極少,一路走去,說不出的冷清。
「你喜花,過陣子,我陪你去採買一些花回來上,晚些時候,我讓牙婆領些人給你挑選,家來就兩個小廝,沒有丫鬟婆子,我怕你不習慣。」
羅婉兒點著頭,隨即竟有些詫異:「府上竟沒有丫鬟?」
趙懷安抵唇乾咳:「你不在,府上便不需丫鬟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