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兒從林芝芝那處得到肯定答案后,便一直有些心緒不寧。
連着林芝芝問起她這些年的動向,她也只是隨意帶過。
晌午間,林芝芝讓人看着鋪子,她自己則在酒樓里辦了一桌席面,算是慶祝和羅婉兒相逢,田大郎自然也去了,不但去了,還帶上了趙懷安。
林芝芝見羅婉兒自己也沒說什麼,想來,小兩口之間當真是誤會,她也不好再說趙懷安什麼,只是,每每目光看向趙懷安時,她多少會帶上些許針對之色。
田大郎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家婆娘的表情。
初時,他還會假意乾咳上兩聲,再後來,眼看着自家婆娘壓根就不聽,他也就眼不見為凈,只拉着趙懷安喝酒了。
趙懷安的酒量,他是清楚的,所以,田大郎故意拿了酒量最淺的葡萄酒。
「趙大人,要不,我給你倒小半碗?這雖然是果酒,可後勁兒還是很大的。」他試探著說了一句。
「大郎叔,莫要叫我趙大人,還跟后河村時一樣,叫我懷安。」
趙懷安溫聲說了一句,田大郎頓時就笑出聲來了。
他原本因趙懷安成了天子寵臣,對他多少有點又敬又畏的,可如今聽到這話,他倒輕鬆自在了很多。
懷安還是一點兒也沒變啊,非但沒有一點官架子,還對他客氣有加。
田大郎見狀,也不跟趙懷安來那些虛的了,直接給趙懷安倒了半碗酒,隨後,又給羅婉兒和林芝芝倒了一大碗酒。
趙懷安看着羅婉兒面前的碗盞,忍不住皺了皺眉,就聽林芝芝道:「趙大人,你就放心吧,醉不了人的,這可是青桑鎮上的葡萄酒,我平日裏喝上三大碗,還會繼續去幹活兒,婉兒和我酒量一般,應該也沒有問題。」
說完這話,她又看向羅婉兒道:「對了,婉兒,這酒還是從趙二郎所在的那個鎮上產的,聽說,已經往青州府外頭運了,你以前嘗過沒有?」
羅婉兒本還因為林芝芝前頭的打趣之話而尷尬,隨即一聽她問起葡萄酒,她正猶豫着要不要跟林芝芝說實話,就聽趙懷安乾咳了一聲:「那酒是婉兒酒坊里產的。」
田大郎下意識點頭,林芝芝也下意識想駁趙懷安兩句,但等他們兩口子反應過來之後,都是驚訝。
「這酒是哪兒產的?我莫不是聽錯了不成?」林芝芝長吸了一口氣。
趙懷安想哄著羅婉兒將酒坊丟給林芝芝,自也沒打算欺瞞他們,羅婉兒見林芝芝驚駭成這樣,倒也不好隱瞞,直接回了一句:「我在青桑鎮上開了一家酒坊,這葡萄酒就是我坊里產的,還有啤酒,改日我給你送些過來。」
婉兒開了酒坊,還生產了葡萄酒!
林芝芝和田大郎都要把直接給嚇壞了。
氣氛安靜了片刻,林芝芝忽地恍然大悟道:「我就說這葡萄酒和獼猴桃酒像的很吧,你大郎叔還非得不信,我當時若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不定早就找到你了。來,婉兒,就憑你瞞我瞞的這麼厲害,你也得自罰一杯!」
趙懷安皺眉,還想說點什麼,田大郎已經端起碗盞,朝他輕聲嘀咕了一句。
「好了,懷安,你就放心吧,醉不了婉兒,婉兒就算醉了,不還有你嗎,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就等他們婦道人家喝個高興吧。」
趙懷安眸眼深深的望了羅婉兒一眼,終是沒再多話。
一頓飯下來,羅婉兒足足喝了四大碗的葡萄酒,林芝芝本還想拉着她回鋪子上坐坐,羅婉兒只覺腦子有些犯暈,就跟她和田大郎道了別,坐上了回去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