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武的賣力求饒根本沒起任何作用,他很快就被人大力的拖拽了下去,那凄凄慘慘的聲音劃破了長空,讓整個寧靜的院落顯得十分可怖。
待院落再度靜下來之後,謝八爺方才道:「你將婉兒留在了客棧中?」
趙懷安掩在袖中的手緊了緊,抬頭,他直直的看向了謝八爺:「這些時日天氣悶熱,她一直休息不好,如今好不容易涼快了下來,我便沒擾她休息。」
頓了頓,他又道:「義父,婉兒是我髮妻,我只要她一人!」
謝八爺自是聽出了他話語間的意思,見自己這義子面色認真而倔強,謝八爺忍不住笑了笑。
「我不會再傷她。」
他怎麼可能傷她呢,阿殊是他的妹妹,若婉兒當真是阿殊的血脈,那她就是自己是外甥女。
自己這當舅舅的,只會將她捧在手心裏護著,怎還捨得傷害她!
趙懷安完全沒有想到謝八爺會這麼快就答應,詫異之餘,就聽謝八爺道:「好好待她!莫讓她攪和進來。」
若她當真是阿殊的血脈,必要時,他會讓她走另外一條更安穩的路。
趙懷安錯愕的朝謝八爺看了一眼,又想起那日義父叫的那聲『阿殊』,他恍然意識到了什麼。
「多謝義父成全!」趙懷安如釋重負。
待他從謝八爺院裏出去時,他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水牢。
水牢中,寂靜無聲,暗的可怕。
只聽時不時的有嘩啦啦的水聲傳來,隨後,便是曾武那不甘心的聲音:「救命,八爺,放了我!你們快放了我吧!」
周圍的站崗的人面色漠然的走來走去,儼然像沒有聽到他的話語一般。
曾武目眥欲裂,叫聲越發凄厲:「你們這些人都死了不成!我是曾武!你們這麼做就不怕我師傅知道了以後找你們算賬!趕緊把我放了,不然,我把你們全殺了!」
趙懷安一來就聽到這話,他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緩步走到了曾武所在的水牢處,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在水裏掙扎。
「你來幹什麼?趙懷安,你還想殺我不成?」曾武恐懼的往後縮了縮。
「我?殺你?怎麼可能呢?」
曾武聽得這話,面上一松,似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忙殷勤道:「師弟,你救救我,我們好歹也是同門師兄,當年在山上,我雖有不對,可那畢竟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你去跟你義父求求情,你告訴八爺,我只是為了將敵人引到毒蛇窟罷了,我並沒有想過背叛他!」
趙懷安譏誚一笑:「你都跟我娘子說我殺了大師兄,說我不是善類,試問,我又怎可能為你求情?」
曾武瞳孔用力的縮了縮,整個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趙懷安啊,忽然間他有了一種可怕的猜測:趙懷安就是來殺他的,和當初殺大師兄一樣,他想要一刀解決他!
「你,你!」曾武驚恐不已。
趙懷安朝他咧嘴笑了笑:「別誤會,給你痛快,豈不是便宜了你。你就這樣睜着眼,慢慢的看着自己死去,偏又無能為力,不是更讓你恐懼嗎?」
「趙懷安,你這個心狠手辣的!你遲早要遭報應的!你不是最看中你那夫人嗎,你還不知道吧,她和密道里那男人的關係可不簡單,他們早就眉來眼去了,就你一個人還被蒙在骨子裏呢。」
趙懷安面色冷凝,緩緩回頭看他,皮笑肉不笑:「你就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這水牢裏的水也確實太過乾淨了一些······」頓了頓,他扭頭就讓人去抓些蛇蟲鼠蟻的往裏面放。
曾武面色一白,渾身都因過度噁心而泛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