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這般體貼,芸娘也是樂見其成。
將紅糖蛋遞給了他,她低聲笑道:「這紅糖還是去你芝嬸子家借的,娘跟你是芝嬸子說了,今兒個婉兒就不出攤了。」
趙懷安點頭,理應如此。
婉兒平日裏最是勤快,往日這個時候,早該起來了,今日還睡着,想來是因着來了葵水不舒服的緣故。
既是不舒服,還是莫要去攤上受累的好。
趙懷安輕聲推門,屋子裏只剩下一陣輕輕淺淺的呼吸聲,見她依舊睡着,他端著紅糖蛋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若不叫她,蛋會涼會腥,若叫她······她又睡得這麼香,他實在也不捨得將他叫醒。
就在這時,卻見她悠悠醒來。
想來是睡得正好,陡然見他,她不由瞪大了眼睛,然後,在他詫異的目光中,直接朝她自己的鼻間摸去。
「怎麼了?可是有哪裏不舒服?」趙懷安見狀,不由道。
他哪兒知道,她自昨晚看到他脫衣服后,這一晚上,居然斷斷續續的做了好幾個類似的夢。
在夢裏,她都覺得自己跟個老色批一樣,居然頻頻對着大奸臣流鼻血!
越想,羅婉兒面上就越發不自然。
「來,把蛋吃了,娘給你熬的。」趙懷安將紅糖蛋放在一旁,就要扶她。
羅婉兒腹痛陣陣,渾身無力,卻也沒矯情到要讓他扶的地步。
擺了擺手,她自個兒靠着床沿坐了起來,趙懷安見狀,也不強求,只將紅糖蛋端給了她。
羅婉兒其實早就有些餓了,看着還冒着絲絲甜氣兒的紅糖蛋,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娘真好。」
趙懷安勾唇:「兩個夠不夠?」
羅婉兒點頭:「我早上一般就吃這麼多,娘也是按着我的量在做。」
說這話,她喝了一口紅糖水,頓時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趙懷安見她眯著小眼,很是自得的模樣,之前懸著的心也鬆緩了不少。
「娘讓你在家休息,她已經跟芝嬸子說過了,芝嬸子會幫你顧著攤子。」
羅婉兒咬了一口糖蛋,點了點頭。
她也正有此意,說實在的,就她這一身無力的,就算杵到攤子上,也是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別說去幫什麼忙了。
趙懷安見她答應的乾脆,一時間愣了愣。
原本還鬆緩下來的心,不由又提了上去:「可是很痛?」
他聽人說過,女子來了葵水會很痛,像她這種平日都不捨得耽擱的人,如今卻應了休息的事兒,除了覺得痛,還是為了什麼?
趙懷安一張俊臉皺了皺。
女子嬌弱,自是怕痛的,若是可以,他真想替她遭了這罪。
「要不,我去將師伯請過來?」見她不說話,趙懷安又道。
「別去。」羅婉兒漲紅了一張臉。
她還真沒想到趙懷安會問她痛不痛,想來,他也知道該是什麼事兒了。
原本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可不知道為何,被趙懷安這麼緊緊地盯着,她還真有些難為情的感覺。
「沒那麼痛,不用去。」她怕他當真去請人,惱了笑話,趕忙又道,「你怎麼還不去學堂,都這麼晚了!」
「真不痛?」趙懷安猶自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