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眾人走後,羅婉兒才朝趙懷安走去。
趙懷安正在淘洗糙米,見她過來,他手上動作一頓,很快,又恢復如常。
「懷安,你不要聽趙金珠胡說,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兒,我,我怎麼會給你下毒呢。」
羅婉兒抬頭挺胸的說着,就見趙懷安無聲的朝她看了過來。
他似是聽到了什麼極有趣的事兒,淺淺勾了勾唇角:「是嗎?」
羅婉兒被他看得一陣心虛,許久,方才幹干一笑,連連點頭。
趙懷安將她抬頭挺胸,一臉誠懇的模樣看在眼裏,終是收了目光,幽幽道:「只可惜了。」
「可惜了?」
羅婉兒心中一緊,總覺得趙懷安這不是什麼好話。
趙懷安凝着她粉嫩唇瓣上早已結痂的傷處,神色微滯。
許久,他緩緩收回了目光,將視線落在了她那張滿是困惑的姣美臉頰上,唇角笑意越濃。
可惜他從來不是君子,沒有那成人之美的興趣。
她就算喜歡楊秀,又如何?
沒有和離書,她照舊是他的妻!
羅婉兒望着趙懷安嘴角噙著的笑意,怎麼看,都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眼看着他將米煮下了鍋,她本以為,他不會說話時,又聽他道:「有沒有下毒的心思,我不知。不過,柔姐兒尚未歸家卻是真,你想要和離書?那也得柔姐兒平安歸來再說。」
羅婉兒張了張唇,眼前的趙懷安沉着一張臉,雖話未說完,可意思卻十分明顯:若是柔姐兒不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她也別想善終!
她心思百轉,卻也知道,趙懷安之所以改了主意定跟趙金珠那些話有關。
一邊將趙金珠暗罵了千百遍,羅婉兒又仔細回想着原書中的劇情。
原書中,柔姐兒確確實實是安全歸家了的,期間,好像又因為什麼事兒跟趙懷安吵了一架,又從家裏離開了。
那也是她在原主手下逃過一命的理由。
那書她原本就是跳着看的,也不知柔姐兒究竟為何跟趙懷安爭吵,終歸柔姐兒能回來是不爭的事實。
如今,趙懷安極有可能是起了要跟她清算的心思,若她堅持和離,他定不會答應。
與其激化矛盾,還不如順他的意思辦,終歸也等不了太久。
壓下心頭不安,羅婉兒抬頭看向趙懷安道:「你說話算數?」
趙懷安抿了抿唇,望着鍋里沸騰起來的糙米,他眸光暗了暗,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飯』這個詞。
因着和趙懷安達成了一致的想法,隨後的時間,他們一個做飯,一個燒火,相處的還算和諧。
兩人誰也沒提楊秀,仿若下午根本就沒發生過那事兒一般。
期間,羅婉兒給芸娘熬藥時,又跟趙懷安說了芸娘身感風寒的事兒。
當然,林芝芝和周青山來看芸娘的事兒她也一併提了。
趙懷安望着那一刀野豬肉,眉頭微蹙。
羅婉兒為了緩和關係,又主動給他盛了一碗百百草:「懷安,你身子弱,喝上一碗百百草,免得被傳染,影響你念書。」
趙懷安看了她一眼,只覺那臉上的小意溫柔很是礙眼,他無端生了一絲煩躁,置若罔聞道:「不要動那肉。」
說完,他徑直去了芸娘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