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在挖苦她!
羅婉兒有些惱。
這人挖苦她一次兩次就罷了,次數多了,還真有些難為情。
「在我們那兒,都是這麼寫的!你不覺得這樣寫很方便?」
要知道,簡體取代繁體是大勢所趨,若大慶朝的文人學子們,也體會到了其中便利,定也會毫不猶豫的書寫簡體。
心中想着,羅婉兒氣鼓鼓的朝他怒目而視,正好就撞上了他看來的深邃眸光。
羅婉兒一時忘了說話,總覺趙懷安這樣的眼神莫名讓人心慌。
「你們那兒?」他凝眉沉思,卻實在不曾聽聞過她這種寫法。
想起她的複式演演算法,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吃食,他第一次生出了想要知道更多的念頭。
羅婉兒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忙轉移話題道:「你今日來攤子上是為了看娘的吧,你也看到了,娘在我那裏極好,我一定不會讓她累著。」
羅婉兒的話,當真讓趙懷安從困惑中回神。
其實,他也沒想過,自己為何要到鎮上去幫忙。
或許,當真有他娘在攤子上的緣故,還有便是,他既決定了收留她,便不能不管她的事兒。
誰知道,這才一去,就看到了孫佑。
孫佑曠課麻纏她就罷了,偏休沐也不忘在她面前晃悠,實在是厭惡的緊。
雖然,他沒把羅婉兒當妻子,可她畢竟是他娘中意的,平日裏,一雙幼弟和幼妹也時常會去攤子上,若他放任孫佑不管,豈不是要連累自己家裏人白白擔心?
趙懷安在心裏暗自對自己說着,對,一切只是為了他娘和弟妹。
摸了身上的錢袋子,他剛生了讓她莫要再到鎮上賣東西的想法,就聽羅婉兒輕聲道:「你不用擔心,月底時,我不會讓娘白白辛苦,到時,我會給她發月錢。」
「你說什麼?」趙懷安拽著錢袋子的手微微發緊。
羅婉兒沒看出他的異常,兀自又道:「我說,我不會讓娘白白辛苦,你放心些。」
她想的很清楚了,若是芸娘不收,她就替她保管着,終歸日後青姐兒和業哥兒念書,都得用錢。
趙懷安捏著錢袋子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後,只緩緩地將手從袖管中收了回去。
他不想,她竟分的這麼清楚!
趙懷安蹙眉看着羅婉兒,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兒。
羅婉兒本以為趙懷安得了她如此誠懇的保證后,定會稱心如意,誰知道,對方這眼角眉梢都看不到一丁點笑意。
這人怎麼回事兒?
正當羅婉兒還想說點什麼時,趙懷安卻拿過她手裏的《千字文》,直接走了。
羅婉兒:「······」
今日的趙懷安好生奇怪!
挑了挑眉,羅婉兒琢磨不透,便沒再繼續多想,終歸他採納了自己的意見,便是好事兒。
下午時分,天色越發陰沉,似有下雨的徵兆。
趙懷安早帶着兩個孩子進山中撿柴了,羅婉兒熬了芽糖出來,又將最後一點發芽的麥子全種在了陶罐中,適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