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誰!你是怕二郎只幫我家金寶,怕我家金寶壓你兒子一頭吧!」趙五嬸氣沖沖地追了出去。
轉眼間,吵嚷聲漸行漸遠,羅婉兒扭頭,就撞上了林芝芝十分尷尬的目光。
酸筍已經腌得差不多了,林芝芝又和羅婉兒閑聊了幾句,就抱著陶罐走了。
羅婉兒將筍殼掃到了灶下,心裡則想到了先前和林芝芝說的做生意的事兒。
其實,近來芽糖已經不怎麼好賣了。
縣裡是因為有了好家賣芽糖的,而鎮上的人多吃個新鮮,時日長了,自然就淡了。
再加上天氣轉冷,種麥芽的時間變長,芽糖久賣不出去會發乾這兩個因素,目前單賣芽糖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若能擺個地攤去賣螺螄粉,也不是不可以。
后河鎮其實是三日一逢集,但因著附近沒有多餘的場鎮,所以,平日里不逢集的時候,也有不少人會去趕集。
這便意味著,她可以每天都去賣,時日一長,螺螄粉的名氣一傳出去,她就不愁生意了。
「娘,你說我若是到鎮上去賣螺螄粉會怎麼樣?」羅婉兒問了芸娘一聲,又想起了芸娘沒吃過螺螄粉,忙又補充道,「螺螄粉比咱們昨兒個吃的螺絲面塊還好吃。」
芸娘愣了愣,本還想說她一個姑娘家,跑鎮上去賣吃食,總歸讓人不放心。
可轉而一想,她這些時日,不一直在鎮上和縣裡奔波嗎?
婉兒是個機靈的,這點,倒不讓人擔憂。
她想了想,又是道:「懷安認識一個賣碗筷桌椅的,到時候,讓懷安陪你去買。」
聽她說起趙懷安,羅婉兒少不得又想起了給趙懷安做新衣服的事兒。
她乾咳了一聲,湊上去低聲問了一句:「娘,懷安衣服尺寸。」
「婉兒,你說這柚子怎麼處置?」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芸娘給打斷了。
羅婉兒直接將柚子提到了屋檐下,只說趙三姑還會回來,到時候,還給她就是。
然後,這日,直到天黑,趙三姑都沒再來過。
她在趙家主屋鬧翻了天,村裡不少人聽了動靜,紛紛奔去老趙家看熱鬧。
趙富夫婦氣的不行,隔日就去縣裡找了趙二叔,只想讓他出面做個主。
羅婉兒剛從鎮上買了兩個三四百斤的大陶罐回來,就遇上趙二叔被趙富夫婦一左一右擁著往家去。
羅婉兒心知趙三姑定是將事兒鬧大了,面上卻不顯,只跟他們打了招呼。
趙二叔一看到她,正準備開口,似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只讓羅婉兒先回去,他晚些時候去找她。
羅婉兒眼瞧著他們走遠,這才招呼車夫幫忙下貨。
芸娘見羅婉兒又買了兩個陶罐,而且,還是大半人高的陶罐,一時驚了驚。
羅婉兒付了錢,又送走了車夫,就告訴芸娘那陶罐是她買來腌酸水的。腌酸水需要不少時間,所以,她才特意買了兩口大的,能同時腌不少的竹筍了。
芸娘愣了愣,終是不放心道:「那這回,娘說什麼也要去鎮上幫你,若是遇上了地痞怎麼辦?」
羅婉兒好笑的點了點頭。
地痞她倒不擔心,她就擔心忙不過來,畢竟賣螺螄粉不像賣芽糖,其中工序多了不少,鋪子上多個人手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