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待她醒來,趙懷安已經出門了,只留了三個地瓜,並著一瓷盆清的不能再清的糙米粥在鍋里。
他自來如此,出門的早,就會把一早的口糧準備好,趙家窮,一人一個地瓜一碗粥,已經算是正兒八經的飯了。
青姐兒見她出門,歡喜的同她打了招呼,忙去桌邊擺碗筷。
業哥兒原本還在院裏坐着院裏劈柴,見她起來,也忙去鍋里端地瓜。
羅婉兒一愣,適才發覺,這兩個孩子竟在等着她吃早飯。
「我哥去送孤本了。」青姐兒盛着飯,邊同她說着話,眼裏滿是笑意。
羅婉兒輕輕點頭。
趙懷安上午會去送孤本,下午不是下地幹活就是關在房中看書,這些,她都記得。
如今,趙懷安不在,她倒覺的胃口大開,連着就喝了兩大碗粥,引得兩個小傢伙連連側目。
羅婉兒想起原主平日那非珍饈不吃的做派,也不意外他們的反應,只催促着他們吃飯,也不多話。
飯後,她找了個木桶,便帶着兩個小傢伙出門了。
如今天色尚早,她想趕緊抓點魚去鎮上賣,依著原主往日去鎮上買脂粉的記憶,這鎮上離趙家極近,來回也不到半個時辰。
她早些去,還能趕上早市。
正想着,一道拔高的音量就傳來了:「喲,這不是懷安他媳婦兒嗎?這提個桶是要去哪兒?」
羅婉兒一抬頭,就對上了鳳俏那上下打量的視線。
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引得羅婉兒一陣挑眉。
「聽說你昨兒個和那馬桂枝鬧了一頓,咋地,你還真看上她兒子了?」鳳俏見她不說話,不由又湊近了一些。
迎着她那張興味兒十足的眸子,羅婉兒幽幽笑道:「聽說,昨兒個趙金寶爬你牆了?」
鳳俏面上一僵,羅婉兒嘴角一勾,已經提着木桶走了。
適才穿過兩家房子中間的小路,青姐兒就湊了上來,格外歡喜道:「大嫂嫂,你可真厲害,這后河村可很少有人能說的過鳳俏嬸兒呢。」
平日裏她就不喜歡那鳳俏,誰讓那人總直勾勾的盯着他大哥看。
羅婉兒不置可否,三人只行到屋后的趙家五叔新修的青瓦房,羅婉兒就察覺到了一股子讓人噁心的目光,扭頭看去,郝然看見渾身是傷的趙金寶正坐在院子裏。
鳳俏顯然是下了死手的,趙金寶這臉都腫成了包子,手上腳上都包着厚厚的布巾子,儼然是傷了筋骨。
活該!羅婉兒嗤笑連連。
她本就長得極為好看,此番晨光披灑下來,照在她那張明艷姣好的臉上,竟是說不出的勾人。
趙金寶吞了一口口水,想開口,卻扯動了傷口,疼的他只能惡狠狠的看着她。
要不是走動不得,他恨不得立馬將她按在地上,將昨兒沒幹成的事兒再幹上一回。
穿過了青瓦房后,青姐兒方才支吾道:「大嫂嫂,金寶哥為什麼那麼盯着我們看。」
羅婉兒腳步不頓,眯眼笑道:「興許,是被打傻了吧。」
身後傳來了青姐兒和業哥兒的聲音,三人說笑着進了鬼葬山,鬼葬山中靜謐不已,羅婉兒抓了滿滿一木桶的魚,又扯了些藤蔓蓋在了上面,算是起了遮掩作用,這就帶着兩個孩子下山了。
她本想讓青姐兒和業哥兒留在家中,自己去鎮上的,畢竟兩個孩子還小,陪着她走那麼長的路,實在是費體力。
可青姐兒非得跟着去,羅婉兒也沒有法子,只能揣了沒開封的胭脂水粉,引着他們往鎮上去了。
后河村離鎮上極近,大概走了小半個時辰,他們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