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慈見秦時崢那嘴角含着薄薄笑意的樣子,眉梢輕挑,「你好像挺高興。」
秦時崢毫不掩飾地點頭,「嗯。」
沒了父母在身旁,終於二人世界了,必須高興啊。
為此,他興緻勃勃地問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畢竟好不容易得到的二人世界,他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坐在對面的簡慈看出了他眼底的期待,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湊近,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壞笑,「不如……做點刺激的?」
果然,某人上鈎了。
他眼眸漸深,喉結微滾了下,「什麼刺激?」
簡慈邪肆一笑,一字一句道:「扎針,刺不刺激?」
秦時崢:「……」
果然,小姑娘在破壞氣氛這件事上永遠都是那麼的不讓人失望。
看着秦時崢那張失望的臉,簡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道:「行了,讓衛北帶你去治療室,先針灸,后葯浴。」
秦時崢嗯了一聲。
隨即就讓衛北進來,把他送上樓去。
簡慈在等他準備時,突然口袋裏的手機再次傳來了震動。
她拿出來看,發現竟然是大師兄陸泊言電話。
這讓她不免有些奇怪,連忙接通了電話,道:「大師兄,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陸泊言聲線輕淺溫和,「你找我的助理要文獻資料,怎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
簡慈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那些小動作被發現了。
其實,剛才那兩通電話壓根不是公司的,而是她找陸泊言手下的助理幫忙發幾篇關於一個藥物的文獻資料。
之前在孫南嫣母親身上發現的毒性藥物出現得太過奇怪。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葯是國際醫學會內部的東西,非學生成員不可能拿到。
所以她就想查一下。
正巧陸泊言所在的無國界醫學組織內部也有同樣藥物的文獻資料,就想讓助理髮一份過來。
結果沒想到才短短几個小時,他就知道了。
因此,簡慈解釋道:「我怕你太忙,所以這點小事,就不打擾你了。」
陸泊言卻說:「你和我是同門,幫助自家師妹,是應該的。」
這讓簡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在師門之中,她最不會對付的就是大師兄。
雖說大師兄對她總是溫和以待,無論在學業還是生活中,從來對她都是各种放水。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時,自己總感覺有些束手束腳。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大師兄的威嚴感吧。
「最近還好嗎?」這時,陸泊言的聲音再次從電話那頭響起。
簡慈嗯了一聲,「挺好啊。」
「睡眠呢?」
陸泊言一句話讓簡慈不禁停頓了半秒,隨即就故作風輕雲淡道:「也還行。」
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察覺到她那細微的異常,便笑道:「我今年過年應該會回來,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簡慈捏着手機,看着落地窗外漸沉的夕陽,淡聲道:「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你回來就好。」
陸泊言含着溫和的笑意,「好,那到時候我們在師門過年。」
簡慈經過他這麼一提醒,才道:「我今年可能不回去。」
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凝了幾分,「你在國外?」
簡慈解釋道:「不是,我在京都,今年要照顧外公,他出了點事,所以我可能沒辦法回去。」
陸泊言聲音微沉,「老爺子怎麼了?」
簡慈不想用這種瑣事來打擾他,便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沒什麼,就是遇到點問題,現在人處於昏迷狀態,不過問題不大,還有陳師姐幫忙,你不用擔心。」
聽到有陳玲在,陸泊言這才稍稍聲線緩和了下來,「你自己身體也剛恢復沒多久,不要太勞累,等過完年,我來看你。」
然而,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了秦時崢的聲音,「小慈。」
這親昵的稱呼讓電話那頭的陸泊言敏銳捕捉到了什麼,立刻問道:「誰在說話?」
還沒等簡慈回答,秦時崢這時候又說了一句:「我得回個國際電話,可能需要一個小時后才能針灸,可以嗎?」
電話陸泊言聽到這話后才放下了心,「原來你在給人治病啊,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簡慈沖着秦時崢點了點頭,然後對着電話那頭的人道:「好,那你早點休息,別太累了。」
換算下時間差,那邊已經是凌晨了。
自家大師兄估計剛忙完。
電話那頭的人被關心了這一句后,明顯情緒更加溫和了,「好,你也是。」
等掛了電話后,簡慈索性趁著這個時間段,就開始查看起了那兩封助理髮來的郵件。
郵件里關於藥物文獻資料記載的十分詳細。
只是越詳細,簡慈越覺得對方的身份和國際醫學會有關。
這一認知,讓她心裏有些微微發沉。
難不成醫學會找上門了?
但怎麼可能呢。
那幾個理事會成員是那麼自負,而且她已經離開,一般情況下他們絕對不可能率先開戰。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
簡慈坐在沙發上,目光凝視着落地窗外漸漸墜落的夕陽,心中不禁陷入了沉思。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窗外暮色降臨。
直到秦時崢那邊的國際電話結束,親自來找她時,看見她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不禁眉頭微擰了下。
「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他問。
簡慈這才回過神,道:「還好,不是什麼大問題。走吧,先給你針灸。」
說着就要起身。
但被秦時崢給握住了手,「不急,先吃晚飯。」
簡慈被重新帶回了沙發上,她點了點頭,「哦,好。」
神情顯然還沒從自己的思緒里完全抽離出來。
秦時崢看她那樣子,不得不提醒道:「如果有事,要和我說,不要瞞我。」
簡慈挑了挑眉梢,漫不經心地笑了,「你難道瞞的我少了?」
秦時崢:「……」
果然,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之前覺得受傷有多好,現在就有多糟。
沒有自身作則的某人這下連半句都說不出。
還好簡慈點到為止,笑着勾了勾他的下巴,道:「真沒什麼,等出事了我再告訴你。」
然後就起身去餐廳看看晚餐如何。
秦時崢被她那一勾,勾得心猿意馬,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可隨即反應過來。
等等!
不對!
等出事了再告訴他?
等出事了再說有什麼用!
小姑娘明擺着就是使美人計,糊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