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下,男人的眉眼俊朗英挺,五官顯得愈發的深邃。
窗外陸陸續續燈光亮起,光線模模糊糊的打了進來,昏暗的屋內變得越發朦朧。
簡慈看着眼前的人,心間微動。
幾秒后,她俯身湊了過去。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冷冽松香,很好聞。
秦時崢的眼神暗了暗,喉結微微上下滾了下,呼吸聲漸漸沉重了起來。
目光不自覺地就慢慢落在了她那的唇上。
整個人迎了上去。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近。
甚至到最後已經幾乎能夠感受的到彼此的呼吸。
那濕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
曖昧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隨着窗外天際線最後一抹光線被徹底吞噬。
秦時崢眸底光影浮沉,正要有所動作。
突然,簡慈勾唇一笑,出聲:「想得美。」
秦時崢的動作微頓,隨即抬眸。
就看小姑娘眼底浮着點點狡黠地笑。
顯然是故意逗他。
又逗他。
沉沉的暮色下,秦時崢眸色如墨,深不見底。
片刻后,他聲音暗啞,「第幾次了?」
簡慈挑眉,「什麼?」
「下一次,我就不停了。」秦時崢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是還未退散的洶湧暗潮。
簡慈笑意微凝了下。
秦時崢見小姑娘老實了,這才低低一笑,「一人一次,扯平。」
簡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也被耍了。
不免有些氣笑。
隨即靠了回去,喝完了那一碗小米粥。
等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休息室的燈也被打開。
簡慈還想再看看資料,卻被秦時崢給制止住,「休息一會兒。」
這讓簡慈不由得皺眉,提醒道:「我已經睡過了。」
「你那是暈倒,不是睡。」秦時崢語氣沉沉地糾正。
簡慈也是無奈了,「有必要這麼較真嗎?」
秦時崢認真道:「事關你的身體,就很有必要。」
簡慈這下也是無話可說了。
只能被迫放下資料,單手支著下巴,半靠在那裏,和秦時崢大眼瞪小眼。
在瞪了幾分鐘后,她就有些受不了了,「你不覺得咱兩這樣有點浪費時間嗎?」
秦時崢神色溫和,「不覺得。」
他巴不得這樣能夠一直看着小姑娘,最好能夠看到天荒地老,無人打擾。
可簡慈顯然不願意浪費這大好的時光,她捏著眉心,有些不耐,「那你有沒有覺得無聊?」
「沒有。」
「你……」
簡慈還要再說話,但下一秒秦時崢卻伸手,輕按住她的額角,道:「我給你揉一會兒,好好休息。」
他乾燥微涼的指腹在她太陽穴上一圈圈的揉壓着。
力度不輕不重,正正好好。
簡慈整個人微微舒緩,額間的那股冷燥之意也淡了下來。
於是也不喊著無聊浪費時間了。
甚至閉着眼歪著半個身子靠在床桿上,靜靜地享受了起來。
秦時崢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后,她漸漸開始感覺眼皮之間有些發沉。
沒撐多久,就這樣睡了過去。
秦時崢察覺后,為了讓她能夠好好睡一覺,這次手上的動作就沒有停過。
以至於這一覺,整整睡了三四個小時,簡慈才清醒了過來。
雖說時間並不算多,但對於簡慈這種情況來說已經非常好了。
畢竟,她藥物劑量減少的情況下,幾乎是已經到整夜無法安睡的地步了。
此時,額角的力度還在徐徐繼續。
簡慈頓時反應過來,秦時崢還在繼續給自己揉着額角。
「不累?」她問。
秦時崢看着她睡醒之後,整個人總算有了點精神,神色溫和,「不累。」
簡慈握住他的手腕,就此坐了起來,「不累也休息會兒。」
秦時崢看她心疼自己,眼底的神色越發的柔了起來。
他反手握住了簡慈的手,聲音低啞,「我覺得我不比那些葯的藥效差。」
簡慈聽到這話,不禁笑了一聲,隨口地說了句:「可惜,你不能吃。」
不料這時,卻聽秦時崢聲音磁性而又魅惑,「你如果想的話,也可以。」
簡慈下意識地抬眸。
就看到他眉眼間盛滿了溫柔細碎的笑。
領口被他敞了一顆扣子,微微露出的鎖骨精緻,喉結也是性感。
他整個人的氣場被刻意被收斂起,眼角的小淚痣在燈光下帶着幾分蠱惑之色。
真是……妖孽啊。
簡慈眼眸半眯,盯着那薄唇。
隨即單手撐著床沿,也沒過腦子,身體就這麼直接地探了出去。
她目的明確,且沒有絲毫的猶豫。
秦時崢黑眸微縮了下,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結果下一秒,門突然被打開。
「師……」
那一個聲音立刻打斷了屋內那旖旎的氣氛。
簡慈在最後即將觸碰的剎那停住。
秦時崢額角的青筋微微突起。
就差那麼一點!
一點點!
這讓他心裏惱恨不已。
隨即一記冰冷刺骨的眼神就如利箭一般掃了過去。
陸宗岩在看到的瞬間,狠狠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抱歉,「那什麼,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然後就立刻退了出去,順便還給他們關了門。
可簡慈不是普通的小姑娘,被這麼一打斷,她怎麼可能反應不過來。
美男計。
這傢伙居然對自己使美男計!
她漂亮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
秦時崢見被發現了,索性也不遮掩了,就這麼坐在那裏,勾著唇,眸光筆直地看着她。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正微妙著。
此時,門外終於反應過來不對勁的陸宗岩連忙沖了進來,喊道:「你們在幹什麼!」
天知道他剛才多想抽自己一耳光。
明明之前還千防萬防,生怕自家師父將來成寡婦。
結果關鍵時刻自己竟然不僅沒阻止,還給人家道歉,順便把門給關上。
他是有什麼毛病嗎?!
對此,簡慈瞥了對面的人一眼,然後才隨口道:「在數睫毛玩兒。」
陸宗岩怔了下,頓時瞪圓了眼睛,「你騙誰呢!」
「騙你啊。」簡慈漫不經心地重新靠回了枕墊上。
陸宗岩一噎:「……」
這麼直白,也只有他師父幹得出來的。
正準備提醒,簡慈卻已經率先開口問道:「說吧,什麼事?」
陸宗岩被她這麼一提醒,立刻想起了正事,當下就將手裏的報告遞了過去,「哦,我按照你的吩咐剛做出來的數據,你看下。」
簡慈將數據一行行看了下來。
隨即停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