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高傑怎麼都想不到,簡慈居然二話不說直接打電話把陸宗岩叫過來。
她瘋了嗎?!
是想要把事情搞大嗎?!
現在的大學生怎麼回事,居然一個比一個不怕事!
之前孫南嫣幾次三番質疑他,甚至暗地裏完全不把他當回事。
眼下這個人更囂張,明著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看着簡慈隨性不羈地坐在那裏,他臉色很是難看,可最終卻詭異一笑,「好,看來你是非要拿你的前途和畢業證來賭這一把了?」
簡慈邪肆的眉眼微凝住,「畢業證?」
見她那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喬高傑冷笑了起來,「怎麼,難道你以為做出這種事後,還想安穩畢業?我告訴你,只要有喬高傑在這研究所一天,我就讓你這輩子都畢不了業!」
畢業證是所有學生的命脈。
只要不給畢業證,他們就永遠都翻騰不起來。
這也是他這麼多年讓這些學生乖乖聽話的第二利器。
坐在那裏的簡慈這下聽明白了,眸底陡然寒光畢現,一抹乖戾悄然上浮,嗓音冰冷,「用這種話威脅過多少學生?」
喬高傑臉上得意一笑,「很多,而且無一例外,我都贏了。」
這話成功勾起了簡慈的火氣,她嘴角揚起笑,邪冷得不行,「很好,那今天會成為你的例外。」
她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所里居然還有這種人。
用學生的畢業證來威脅強迫。
站在那裏的喬高傑見她居然不僅不怕,甚至還想繼續死扛到底,徹底惱了。
他就沒見過這樣不知死活,一根筋到底的學生。
難道她真打算徹底放棄畢業證、前途了?
可這世上哪有這麼蠢的人!
誰不是為了將來長遠的未來,不得不忍這一時之氣?
他看着姿態隨意的簡慈,終究沒有沉住氣,不耐煩地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簡慈低垂著眉眼,鴉羽般的睫毛下落着淡淡的青暈,語氣慵懶森冷,「我不想怎麼樣,就是想看看我的身份到底能不能讓那些人信我。」
喬高傑氣得簡直無語了。
她的身份?
她能有什麼身份?
不過就是陸宗岩私下裏偷偷找來幫忙做事的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醫學生!
看來她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喬高傑見此,索性也豁出去了。
行!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正想着,此時陸宗岩從外面神色匆促地沖了進來。
一進門,在看到簡慈正坐在沙發上,戴着口罩,眉宇間透著幾分冷燥和倦色,語氣里就止不住的關切,「你不是說去睡覺了嘛!怎麼又跑實驗室來了!」
簡慈將目光落在了喬高傑的身上,聲音裏帶着幾分野氣,「那就要問他啊。」
這下,陸宗岩才發現實驗室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他有些困惑道:「喬高傑?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喬高傑雖然心裏已經有了對策,但被這麼一問,還是不禁慌了下,「我正好路過,看到這人鬼鬼祟祟地站在你實驗室門口,我擔心她偷東西,就追過來看看。」
陸宗岩愣了下。
什麼玩意兒?
他沒聽錯吧?
簡慈偷東西?
她在這裏還需要偷東西嗎?
此時作為當事人的簡慈窩在沙發上,看他還真反咬自己一口,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邪笑,「我今天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賊喊捉賊。」
陸宗岩一聽,看向喬高傑的眼神變了,「你小子想偷東西?!」
喬高傑心頭「咯噔」了下,連忙道:「當然不是!我明明是過來抓她的,怕她偷你東西,怎麼反而變成偷東西!」
說着,他眼角餘光掃到自己手裏的報告,為了能夠更有說服力,他連忙舉起手裏的紙張,說:「對了,這東西就是從她手裏搶下來的。」
陸宗岩聽到這話,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你現在是在和我開玩笑嗎?!說謊好歹也過過腦子,她怎麼可能偷東西。」
喬高傑看他這麼無理由地護著,也不樂意了,「她又不是研究所的人,憑什麼不會偷!陸教授,你不能因為她是你的人,就這樣偏心吧!」
陸宗岩氣到無語,「她的確不是研究所的人,但研究所卻是她的!」
喬高傑嗤笑了一聲,「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研究所怎麼可能是她的,她算老幾啊!?」
陸宗岩毫不猶豫道:「她當然算老大了!」
喬高傑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你瘋了吧?是不是年紀大,糊塗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但凡說一句這研究所你是老大,我都多少還會信一點,她老大?呵!」喬高傑蔑視地哼笑了一聲,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視線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轉悠,道:「你這麼護着她,甚至還口出狂言,怕不是和她之間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吧?」
這話一出,整個實驗室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陸宗岩更是當場被震住了,片刻后,他忽然深吸了口氣,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死之後,我會親自給你念悼念詞。」
喬高傑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大聲怒斥道:「陸宗岩,你說什麼?!」
這時,簡慈將口罩緩緩拿了下來,淡聲道:「他說,你眼瞎,該死。」
女孩子的臉色不算好,有些蒼白,但依舊漂亮得驚人。
那桀驁不羈的性子,和張狂的姿態。
但最重要的是,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喬高傑在看清對方的臉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話時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老……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