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慈眼眸半眯,「女朋友?」
「早晚會是。」大概是得到了之前的話,秦時崢明顯有了幾分底氣。
簡慈唇角輕勾,似笑非笑道:「話別說太滿,容易打臉。」
說著就要起身。
不料,秦時崢這時眼明手快的一把握住了她的說完,眼底浮現著薄薄的笑,「那你會讓我打臉嗎?」
話音剛落,他的手微微下滑,然後一點點的擠進小姑娘的指間。
那掌心的灼熱傳遞過來,讓她抿了抿唇。仟韆仦哾
其實他們之間並不是第一次被握手,但確實第一次以這種十指相扣的方式交握。
他的指腹有薄繭,擦過指尖時,讓她心底微微一顫。
簡慈眼眸漸深。
這傢伙,還挺會得寸進尺的。
自己不過才鬆了點口,他竟敢趁虛而入。
氣氛漸漸變得微妙了起來。
就在他扣住自己手指的瞬間,簡慈卻突然反手握住那隻手。
她微微俯下身。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忽地一下就近了。
「嗯?」秦時崢微微仰著頭,那雙如同深海一般的黑眸間倒映著簡慈精緻的面容。
簡慈看著那雙眼眸,像是被俘獲了心神一般,呢喃道:「不會。」
在得到這個答覆后,秦時崢的薄唇微微挑起,眼角那一顆淚痣更是憑添了幾分魅惑瀲灧。
可誰想到,這時簡慈忽地意味不明地一笑,繼續道:「因為,我打男人的時候,一般都打……」
她的目光漸漸朝著秦時崢的小腹下看去。
秦時崢的笑一僵,渾身繃緊。
簡慈在看到他的神色后,徹底笑出聲。
秦時崢這才反應過來,小姑娘是在逗自己玩兒。
頓時不禁氣笑了。
簡慈這時鬆開了他的手,起身就重新穿上白大褂,「宵夜也吃了,你該回去了。」
秦時崢玩味兒一笑,眼底光影浮沉,摩挲著指尖的那殘留的溫度,道:「真要通宵?」
簡慈嗯了一聲,「時間緊,想多做點。」
秦時崢知道她既然打定主意了,那就不會更改了,索性問道:「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三天吧,最起碼要導出第一部分的數據演算。」簡慈說完就準備要重新進入實驗室。
但秦時崢卻在這個時候說:「我留下來陪你。」
簡慈腳下的步子一頓,轉過頭,挑眉看向他,「你不累?」
秦時崢笑著道:「陪你,不累。」
簡慈穿著白大褂站在那裡,想了一下后,就折返了過來,「等會兒陸宗岩會過來,你在這裡不方便,去我辦公室休息。」
也不管秦時崢同不同意,她就把人推去了隔壁。
儘管兩年沒回來,但辦公室里依舊乾淨如初。
簡慈將人直接帶進了裡間的休息室,並且將衣櫥里的小毯子拿了出來塞進他的懷裡,道:「你就在這裡休息,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秦時崢看著她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對自己念叨著,鋒利漠然的眉眼不自覺地染上了暖意,「那你什麼時候休息?」
簡慈頭也不抬地道:「午休的時候。」
秦時崢坐在輪椅上,骨節分明的手輕揉著懷裡那塊毛茸茸的毯子,唇角翹起。
簡慈收拾完后抬頭,就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那裡自顧自的笑,不由得皺眉,「你笑什麼?」
秦時崢嘴角的笑意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道:「感覺自己像個望妻石。」
簡慈:「……」
她在心裡不禁嘖了一聲。
望妻石?
呵,不過短短几分鐘,這身份一路升級。
照這個速度下去,估計孩子都有了吧?
是不是還得考慮個滿月酒,周歲宴什麼的?
簡慈突然有些後悔,剛才就不應該鬆口的。
都怪那碗甜粥,讓她放鬆了警惕。
「早點睡吧。」
簡慈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和他廢話,免得栽坑,丟下這句話后,就重新返回實驗室將後續的數據全部導出。
窗外的黑沉沉的夜色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淡去。
等到數據全部被導出之後,天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此時,陸宗岩穿著白大褂進了實驗室。
他原本是想早點過來做準備的,結果一推門,就看到簡慈竟然還在,頓時驚了,「你這是一夜沒睡?」
簡慈嗯了一聲,盯著電腦屏幕,隨手指了下手邊的報告,「這個數據你盯一下。」
「哦。」
陸宗岩連忙上前接過報告,立刻進入工作狀態。
兩個人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中午。
陸宗岩知道簡慈一忙起來,幾乎就到達廢寢忘食的地步,所以到了時間點就打電話給助理,讓他拿盒飯過來。
結果誰想到簡慈卻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讓他多拿一份過來。」
陸宗岩聽到這話不禁愣了下,但還是依言吩咐了下去。
等掛了電話后,他才問:「怎麼今天吃那麼多?」
簡慈盯著屏幕上一條數據線,隨意道:「給秦時崢拿的。」
陸宗岩驚愕不已,「秦五爺等會兒要過來?」
簡慈一邊記錄,一邊徑直淡聲道:「不是,他正在我休息間睡覺。」
誰知,就這麼一句話讓端起茶杯喝水的陸宗岩差點給嗆死,他連咳了好幾下,才道:「你把他怎麼了?!」
簡慈:「???」
「所以……你昨天一夜沒睡,是忙著和五爺……」陸宗岩哼哼唧唧的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但這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簡慈:「……」
陸宗岩看她沒什麼反應,不禁輕咳了一下,故作鎮定道:「師父,雖然在醫學上你比我厲害,但是作為過來人,還是要勸你一句,要節制。」
簡慈:「……」
陸宗岩見她不說話,以為這是不高興了,於是忙不迭地解釋:「我這也是為你們兩個人的未來照著想,五爺畢竟腿腳不方便,你得悠著點。」
簡慈:「……」
幾秒后,就聽到她聲音淡然道:「今天晚上你不要回去睡覺了。」
陸宗岩:「啊?」
簡慈將手裡的資料全都塞進了他的懷裡,道:「我看你睡太多,吃太飽。」
陸宗岩一聽,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這才心裡鬆了口氣。
畢竟他家師父二十都不到,太快,對女孩子身體不好。
不過既然不是這個原因,那……
「五爺為什麼會在你的休息室?」
「他來給我送夜宵,累著了。」簡慈捏了捏眉心,往沙發上一歪。
陸宗岩:「???」
什麼玩意兒?
送個夜宵,累著了?
這是什麼病弱人設?
好吧,雖然秦五爺的確這兩年身體不太好……
但也不至於這麼糟吧?
難不成他是提溜著飯盒,一路自己推著輪椅過來的?